“哈哈,葉涼兄,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要解封妖龍,在下佩服,佩服。”
語起之處,穆恪那黑衣錦服的華貴身影,也是緩步輕踏而來,那白皙的臉頰之上,噙着戲虐的笑意。
穆恪!
眼看着穆恪的緩步走近,葉涼心中警惕直接升騰,沉聲道:“你來做什麼?”
穆恪看得他那站於陣中,一動不動的模樣,淡笑道:“我來,自然是來拜祭蒼玄叔父的,不過...”
他嘴角邪異輕挑,眼中盡是不懷好意之色道:“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
嗤,其心可誅。
將那顆光珠重新放入陣眼,任憑其消失不見,葉涼緩踏出玄陣,與其對峙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一直在跟蹤我。”
“不不不。”
穆恪搖了搖頭,笑道:“不是一直,而是就這麼一次。”
臉上笑意緩緩轉變的猙獰,他滿是恨意道:“那一日,你將我逼至此等境地,我便心中發誓,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
“所以今日,你收到消息,我出了北涼城,你便快速的跟了過來?”葉涼瞬間瞭然的猜測道。
“不錯。”
毫不避諱的承認,穆恪得意的笑道:“我本以爲,你會一直躲在北涼,那樣的話,我還真的拿你無可奈何,只可惜,你太蠢,竟然出北涼城來拜祭你這死人父親。”
“哈哈,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黃泉無門你闖進來。”
那話語之中,皆是滿滿的自得。
葉涼看得他那仰頭大笑的模樣,說道:“根據我對你的瞭解,就算這次我未來拜祭,你也會在我去洛水門的路上,對我下手。”
“葉涼,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竟然能夠猜到我的想法。”
穆恪笑意收斂,道:“不錯,我的確是打算在你去的途中下手,不過,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我自然不能放過。”
“畢竟,在洛水門的途中,你身邊還有上官璃等人,到時若真鬧起來,倒是頗爲麻煩,不過現在...”
話語微頓,他看向那拍了拍身子,似靜等着他下文的葉涼,道:“一切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只要安心將你一個人送上路,就行了。”
看來,穆恪並沒有遇到姐姐她們。
瞬間從穆恪的話語裡聽出端倪,葉涼試探般的說道:“這座山巔之上,就我與你,你覺得,你將我殺了,你洗的清嫌疑?還有山下知道你上來的那些守衛,不會稟告我的祖父麼?”
“哈哈,葉涼,齊雲峰山高路險,通往山巔的路無數,再加上雲霧繚繞的天然隱藏,你覺得躲過你那些所謂守衛很難嗎?”
穆恪朗笑着,似一副看白癡一般的表情,看着葉涼。
果然是悄悄上來的麼?
心中瞭然,葉涼嘴角輕挑:“穆恪,爲了殺我,你還真是費盡心思,可是,你覺得就憑你,能夠殺的了我麼?”
“哈哈,葉涼,不得不承認,你的確很妖孽。”
仰頭朗笑,穆恪猛地低頭,腳步微踏於前,雙眸殺意迸發,咬牙切齒道:“可惜,你惹到了我,你就註定,要死!”
轟!
強悍的玄力直衝九霄,一股乾坤波動伴隨着那溢散的玄力,瀰漫於他的周身,似令天地都爲之輕顫。
“乾府!?”
目光陡然一凜,葉涼臉色微沉:“你竟然突破了?”
“哈哈。”
看得葉涼那驚色,穆恪放肆的朗聲而笑,道:“葉涼,你沒想到吧,我竟然突破了,突破了,哈哈...”
瘋狂的笑意陡然收斂,他踏前一步,淡笑道:“你不是常說,待你強大之後,要將那些債統統討回來麼?要三年之後,去取呂玉鳳的項上人頭麼?”
“還要殺我麼?”
一連說了一串問語,穆恪面容之上的淡笑消散,轉而成了凌冽的殺機:“今天,我就將這句話送還給你,待我強大,便是你當死之日!”
“而很可惜,今日便是我強大之時!所以...”
話鋒一轉,他周身幽黑的玄力溢散,一字一頓道:“今日,便是你將死之日。”
當其話落,穆恪身上的長袍隨風而蕩,獵獵作響,一股可執掌天地乾坤的凝實之力,在其背後彷如浩瀚兇獸匯聚而成,似能將這乾坤天地攪得風雲盡涌。
就在穆恪身上殺氣崢嶸盡顯之時,葉涼神色平淡的吐語道:“強行突破,根基不穩,僅這點,你都得調好些年,才能徹底調整恢復過來吧。”
心頭‘咯噔’一聲,穆恪臉色陡變過後,強裝鎮定的嗤笑道:“葉涼小兒,你都要死了,還要在這裡裝蒜麼?”
看得他那死要面子,強撐的模樣,葉涼聳了聳肩道:“是不是裝蒜,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只是沒有想到,爲了殺我,你竟然願意付出這種折損的代價,真是瞧得起我。”
從那日廣場交手,葉涼便能感受的出,穆恪離突破,其實不遠了,想來多至三年,少至一年乃至半年,必然突破。
可是現在,穆恪爲了殺他,竟然強行突破,以此來提高實力,這便有些狠辣而不值當了。
畢竟,這般做的確能夠實力上漲一個大檔次,但是卻有損根基,若不好好調整回穩,那對日後的修煉之途,都是有着極大的影響的。
這在葉涼看來,並不是明智之舉。
可他卻不知道,他一次次的反擊穆恪成功,讓穆恪輸了一次又一次,面子盡喪,亦是將穆恪素日裡人上人該有的倨傲徹底打碎。
如此恨意已在穆恪心中產生了一種執念,一種不殺葉涼誓不罷休的執念。
在這種執念的影響下,穆恪便失去了正常的判斷,一心只想殺其命,取其頭,而不顧那傷自身的胡亂行爲了。
所以,當穆恪聽得葉涼的這話,僅是仰頭輕笑一聲,便猛地回頭,面目猙獰的看向他道:“葉涼,我不得不佩服你,又妖孽,又聰明,能將一切都看得很通透一般。”
“可是...”
他目露兇光,似恨得牙根癢癢道:“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才讓人討厭,讓我恨不得將你扒皮抽骨,永墮黃泉,受刀山火海之苦,來泄我心頭之恨!”
葉涼看得他如此瘋魔般的嫉恨模樣,淡淡搖頭道:“你瘋了。”
“瘋?我是瘋了,所以爲了我不瘋...”
穆恪眼眸微眯,幽黑的玄力由身而散,似令得天空都是昏暗了不少:“你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