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之地。
隨着瞿靈怡那恍惚之語吐出,瞿呈的臉色,算是難看到了極致。他着實沒有想到,自己心疼女兒的舉動,結果竟然反倒會害了女兒。
對面,此時的葉涼也是眉頭微皺:她竟然,答應了?
他原本是打算,瞿靈怡拒絕後,才順理成章的讓瞿靈怡答應一個條件,結果,瞿靈怡完全出乎他預料的答允了。
這讓葉涼一時間,倒是不知該如何了。
隨着葉涼和瞿呈的盡皆沉默,不知該如何處理,那整個比試之地,似極爲默契的直接寂靜而下。
所有人都是屏息凝神的看着這一切,等待着事態的發展。
就在此時,那端坐着的元燼,忽然起身,走到了瞿呈的身旁,並蹲身而下,道:“呈叔,靈怡受了傷,我先帶她去醫治。”
話落,他便是不等瞿呈言語的直接抱起瞿靈怡,起身打算離開此地。
“把她放下。”
葉涼眉頭一皺,直接掠身而上,擋住了元燼的去路,他清楚,此時若讓元燼帶走瞿靈怡,那一切計劃,便泡湯了。
而於他的攔阻,元燼和瞿呈皆是面露不悅。
不過,他們還沒做什麼,那瞿茵茵便已然掠身而上,來到元燼和瞿靈怡的身前,眸中帶怒的看向葉涼,道:“你已然傷了我姐,現在,還想怎樣?快滾。”
此時的葉涼,雖頗爲厭惡瞿茵茵,但爲了大局,終究忍下了怒意,沒有和她計較。
他神色平靜的看向元燼道:“她現在,並不是你的人,你不能帶她走。”
聞言,瞿茵茵正欲發怒,元燼便伸出單手,攔住了她。
旋即他神色淡漠的看向葉涼,道:“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
他說着,直接對着那站於人羣裡的一名,有着鷹鉤鼻的灰袍老者,道:“土塬長老,殺了他。”
嘶...
衆人齊齊倒吸了口涼氣:五帝子這是想直接殺人滅口,以解決此事。
“唰!”
就在此時,受得命令的土塬,直接身如殘影般,射掠而出,並以手成爪,對着葉涼狠抓而去。
手過之處,空間都是有些抓痕顯現。
看得此景,瞿呈眼眸一閃,卻沒有阻止,於他來說,他最滿意的女婿,還是所謂的五帝子,所以,若土塬能夠逼得葉涼退讓,他倒是樂見其成。
畢竟,這事可與他無關,不算他們瞿家出爾反爾。
“天元聖皇!”
此時的葉涼,看得那土塬掠殺而來的身影,眼眸一閃後,體內玄力直接暴涌而出,得以對着那已然無可避的土塬,一拳硬憾而去。
嘭!
碎空的勁風捲蕩而至,葉涼只覺得己身的金漆玄手上,有着一銳物刺掠而至,一股恐怖的力量,便是直接於兩手相接之地,爆發而開。
緊接着,葉涼那整個人直接於這股力量下,被轟得倒退了數十步,每一步,都是將那石板,踩得盡裂而去。
待得他徹底站穩,那金漆玄拳上,三道似深可見骨的爪印,也是直接於淋漓的鮮血中,顯現而出,映入衆人的眼簾之中。
“嘶...”
衆人面色微變的看着這一切,心中皆驚:真不愧是擎皇宮的高等長老,這出手,當真霸戾。
而在他們驚駭間,土塬則是看似孤冷的伸出那,沾染着血肉的手,對着葉涼威脅道:“小子,現在滾,老夫可看在瞿家主和饒九的顏面上,放你一命...”
“否則,老夫這便送你歸西!”
呵...
葉涼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他不顧玄手上,鮮血滴淌於地的看着土塬,語調堅定道:“有我在,這門親事,你擎皇宮...休想!”
“找死!”
土塬眼眸兇芒乍起。
而後,他猛地踩碎那地間石板,得以爆射而出,對着葉涼的面門,扣殺而去:“陰冥爪!”
嗡...
隨着他此語的吐出,他那如鷹爪般扣殺而出的玄手上,陡然有着淡黃之色的骨手,凝現於外。
那點點詭異的幽冥之韻,似如來自黃泉的骨手,碎魂、奪命。
看得此景,葉涼不敢怠慢,體內九轉金訣運轉於極致,眼眸金紋盡淌的對着那土塬,一拳硬憾而去,無聲心語:“鏖天血拳!”
吼!
當此心語響起,他那胸膛之上的金色龍紋,直接凝實到了極點,整條金龍,都似如活了過來般,裹挾着那無聲的亙古龍吟,妖冶血色,靈妙而動。
這一動,直動得那,蘊含於金龍中的一股,氣吞山河、霸戾於天下的恐怖之力,爆發而開,流卷於葉涼的四肢百骸之中,凝聚於他的玄拳之上。
從而對着那土塬,猛擊而去。
“嘭...”
下一剎,拳爪相擊,兩股凶煞的力量,轟蕩於一處,直轟得一股勁風,爆發而開,帶着那塵埃,卷蕩於四方。
“打平了?”
衆人看得那,於一瞬對憾未退的二人,心念微起。
咔嚓...
不過,他們這想法剛起,一道骨骼碎裂之聲,便是直接於葉涼的玄手上響起,緊接着,他那整個人似如遭重創般,直直地倒射而出,墜落於那不遠處的地間...
一口鮮血,直接噴涌而出。
見此,土塬體內玄力未收,似打算直接趁勝追擊,一舉了結了葉涼。
“且慢。”
瞿靈怡察覺到土塬的舉動,嬌容一變,下意識的喊語道。
而在她的喊語下,土塬雖頓住了身形,但卻是和元燼一般,眉頭一皺,對瞿靈怡的舉動,有些不滿。
一旁,瞿呈看着這一切,聰明的及時站出,對着葉涼道:“小子,五殿下仁慈,饒你一命,你便識趣的放棄吧。”
元燼聽得他的話語,似心中不滿稍減,而後,他神色孤冷的看向那,已然起身,但依舊半跪於地間的葉涼,道:“怡兒不可能嫁給你這廢物,滾吧。”
聞言,葉涼手捂胸膛,不顧嘴角淌血的正欲開口,一道熟悉的蒼悠之語,便是於入院之地,傳蕩而來:“誰說,不可能!”
循聲望去,一名身着銀白色長袍,頭髮斑駁而銀白,容貌稍顯蒼老,慈柔的眉宇間,透散着幾分凌冽之韻的老者,直接帶着十數人,踏步而來。
她那步履輕踏間,一股似傲然威嚴之韻,由身而散,令人心生敬服。
葉涼看得這來人,那煞白的面頰上,不由浮現了一縷笑意: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