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你說什麼!!!”
葉涼後半句雖未說出,但是葉鴻就是有預感其說的非好話,旋即,他喝語一句後,似有些慍怒,踏前一步,喝問道:“你可敢再說一遍!?”
面對他的質喝之語,葉涼眼眸微垂,慵懶道:“抱歉,我做人很懶,‘好話’素來不說第二遍。”
語雖顯懶態,但他低垂的目光,卻是寒光深涌:早晚有一天,我要親手取了你的人頭,祭奠我那被你害死的父親!
“小畜生,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好話,還是壞話麼!?”
葉鴻心中殺意滕濤,眼眸更是眯成了一條縫:若非有父親在此,我真想現在就將你這小畜生給宰了!
想及此,他硬生生平撫去心中怒意,轉而震聲喝語道:“你說的什麼,我沒興趣知道,現在,我就要求你,把七殿下給我放了!”
“我若說不呢?”葉涼麪無波瀾。
“大膽!”
葉鴻喝語一句後,他跨前一步,似說給葉涼,又似說給葉烈等人聽般,正義凜然道:“難道,你想當真害得北涼王府和南祁皇族徹底鬧翻麼!?”
聞言,那躺於地上,本還痛苦難當的莫雲歌亦是露出了一抹戲虐的笑意。
旋即,他忍着胸膛上的疼悶,對着葉涼戲語而笑,道:“我說過,你殺不了本殿下的。”
“是麼?”
葉涼迴轉過頭,目光森冷的俯視着莫雲歌,淡淡吐語:“那我還真想試試。”
唰!
那‘試’字才落,他便陡然發力,似要搶先一步,將莫雲歌的喉嚨洞穿奪去生機。
“畜生,給我住手!”
葉鴻似未料到葉涼竟然如此果決,二話不說便是直接動手,亦是心神一震間,立刻施展恐怖的天地威壓,籠罩在了葉涼的身軀之上。
鐺...
在那天地威壓的籠罩之下,葉涼非但身軀被壓的難以動彈,連他那刺出的手中利劍,都是被股威壓,壓得偏離而去。
刺在了那莫雲歌臉頰旁,鋪有沙石的土地中。
劍尖入土,震起點點碎石。
乍眼看去,那劍芒直接割裂了莫雲歌的臉頰,但卻偏偏未帶走他的性命。
轟!
就在葉涼被壓的背脊都是要垮斷之時,一股浩蕩的玄力陡然從那葉烈身上散發而出,而後,他猛地一揮袖袍,將葉涼身上所施展的天地之力盡皆抵散而去。
感受至此,那葉鴻面色一變,訝然道:“父親...”
“閉嘴!”
冷喝一語,葉烈直接擡首看向那北竹院的上空,以玄力喝語道:“不知哪位朋友駕臨我北涼王府,可否現身一見!?”
在剛剛那一瞬,他有感覺到,施加在葉涼身上的威壓,不僅僅是葉鴻的,還有另一名神秘強者的。
最重要的是,葉烈能夠感覺的出來,這名強者的實力,甚至不弱於他。
如此,他又怎能不出手,以護葉涼?
“哈哈,多年未見,葉烈兄的本領依舊不凡,老朽都混入葉鴻賢侄的天地威壓之中出手了,卻還是被你察覺,當真是厲害。”
悠悠的笑語陡然傳蕩而起,一道身着褐色銘文長袍,面容肌瘦異常,銀白鬍須耷拉於那好似削尖下顎,渾身上下,透着一種古怪之韻的老者,從那雲端天際踏步而出。
他每一踏步間,那距離便是如虛空穿梭般,縮近一大段,僅僅幾步便已然到得了北竹院的上空。
這近距離一觀,衆人亦是齊齊有些色變。
只見得,老者那無袖雙手之上,紫的有些猙獰之色的肌膚,亦是暴露於衆人的眼簾,詭異的是,那整條紫手之上,又有着似如馬車車輪一般的小型金色銘文。
點綴其中,分散於左右那兩條手臂之上,看似更爲引人注目。
看得這一幕,那葉烈下意識的踏前一步,驚駭出語道:“紫手金輪,左無心!”
“什麼!?他竟然就是左無心!?”
常淵、葉珠芳等人聽得此語亦是齊刷刷的踏一步,神色驚變而起。
與此同時,那葉沐嶸似是有些困惑的望着那道老者身影,問道:“母親,這左無心,是誰?爲何,我都未曾有印象?”
“他本非我南祁皇朝之人,你又未如何閱看古籍,自然不曉。”
葉珠芳美眸凝視着那幽然而至的左無心,道:“左無心,號紫手金輪,又名紫手怪人,與其兄左無命,合爲金銀尊者,是祁涯道洲之上,頗爲有名的閒散玄修。”
“其二兄弟,修得一門古怪的玄訣,非但可提升自身實力,還可詭妙的削弱對方的力量,極爲詭異。”
出語至此,她神色變得濃重:“曾經此二兄弟,在互相配合之下,還斬殺過一名元君!”
“什麼!?竟然連元君都被其斬殺了?”葉沐嶸面容一變。
“嗯。”
葉珠芳輕點螓首:“雖然是剛剛突破,且經歷過一場大戰,身負傷患的元君,但能夠越階將其殺死,也足以可見二人的不凡。”
一語至此,她黛眉緩緩皺起,玉面凝重,道:“真沒想到,四皇子爲了此事,竟然連左無心都請來了。”
於這二兄弟的心狠手辣,她可是清楚的,若是惹得,恐難以善了。
此刻,那葉烈臉色亦是低沉難看,他周身玄力溢散,警惕的看向左無心,喝語道:“左無心,這裡爲我北涼王府,你來此作何!?”
“葉烈兄如此說,倒是寒了故友的心了。”左無心悲嘆道:“怎麼說,你我都相識已久,又何必敵意如此深重呢。”
的確,他和葉烈是相識許久,但那相識不是老友,而是半個敵人。
當年北涼王府正值半個巔峰時期,身爲北涼王的葉烈更是威風八面,替南祁皇朝鐵血征伐,那鐵血殺伐中,戰敵無數,這其中,便有這左無心。
面對左無心的感慨之語,葉烈蒼老的眸子微凝,沉聲道:“左無心,你是個什麼人,你我心中清楚。”
“今日,你若不說清楚,那...”
話語微頓,他踏前一步,浩蕩的玄力由身而散,鼓的那長袍獵獵作響,喝語:“休怪老夫不客氣!”
於葉烈來說,左無心可謂是他遇到過衆多敵手之中,頗爲難纏的敵人之一。尤其是左無心修的那詭異紫手,連得當年意氣風發的他,都是頭疼不已。
此時,葉烈再觀得左無心那紫的更爲妖豔,紫色肌膚蔓延的比當年還多的模樣,亦是知曉這邪異的傢伙,實力又上漲了。
如此,他又怎能不警惕以待?
“葉烈兄如今可殺我不得。”
左無心淡淡一笑道:“我如今可是四皇子親請來的先生,南祁皇族客卿長老,葉烈兄於我動手,可等於向皇族宣戰。”
“此等後果,葉烈兄可承擔不起。”
那話語說的平淡,卻是說得葉烈、葉無峰等人臉色一變。
旋即,葉烈眼眸微凝,道:“你投靠了四皇子?”
“四皇子賢德清明,禮賢下士,恭請我二兄弟爲其先生,好待得日後他掌控皇朝,管理內政之時,助他一臂之力。”
左無心笑道:“如此,我又怎能推辭?”
“笑話!”葉烈拂袖喝語:“南祁皇朝,儲君未立,何時就輪得他四皇子了!”
“這,便不是葉烈兄需要關心的了。”左無心轉首看向那被葉涼踩於腳下的莫雲歌,淡笑道:“今日來此,我只爲帶回七殿下。”
“還望北涼王高擡貴手,容老朽將其帶回,如此便不勝感激了。”
那聽似請求之語,卻充滿着傲慢之意,隱隱的還有幾分威迫之感,似欲以勢壓人。
“父親。”
葉鴻對着那沉着臉未語的葉烈,勸語道:“縱觀大局,此事當真不易鬧的太僵,何況我等只不過是死了幾個丫鬟,並未有何損失。”
“而反觀皇族,卻是死了魯封毅三位強者,這臉面已然找回來了。”
“噗嗤...”
就在葉烈被其說的,似那老皺面頰之上,有幾分動容之色浮現之時,一道沉悶的劍穿皮肉之聲陡然響起,震入衆人耳畔。
循聲望去,只見得那微微調息恢復而過的葉涼,手中的輕劍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杆銘文長槍。
而那泛着寒光的長槍槍尖,不知何時,已然洞穿了那莫雲歌的喉間,刺入了泥土之中。
啪嗒啪嗒...
槍尖入土、殷紅的鮮血,直接順着那銀槍槍尖,流淌而下,瀰漫而開。
“你...”
喉間被穿,莫雲歌眼眸大睜,嬉笑之色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驚詫,以及難以置信。
他顧不得喉間的異狀,生機的消散,直接伸出手指,邊嘴中溢血,邊有些驚駭指着葉涼,斷斷續續道:“你豈...豈敢殺本殿下...”
與此同時,那看得這一幕的葉珠芳、常淵等衆亦是心中瞬間轟然爆發而開,似有幾分難以置信的看着葉涼:“涼兒(葉涼少爺)他...他殺了七殿下!?”
於衆人心中驚濤波瀾、莫雲歌面有不甘下,那葉涼雙眸冰冷,俯視着那似有些無法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莫雲歌,森冷吐語道:“我說了,今日,我必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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