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雲寨,主寨堂內。
此刻的大堂內,倒是鶯歌燕舞、酒宴盛鬧,一個個賊寇,似歡慶一般,喝着酒,吃着肉,欣賞着那中央的跳舞美景。
在那最上方,正坐着兩名長相有着幾分相似之人。
但這兩人的打扮和氣質卻是有些天壤之別,這左邊靠中央一人着束身錦衣,面容青俊,身上透着幾分內斂的陰邪之意。
此人便是鐵雲寨真正當家,鐵子詡。
而在右邊着甲冑,拿着酒碗,看似頗爲豪氣,渾身透着凶煞銳芒,無何深層心機的英挺男子,則是其弟,鐵雲諍。
“哥,你這大家好不容易喜慶一次,你怎得拿個酒杯輕酌?真是太小家子氣了。”鐵雲諍拿起一碗酒,豪飲了一口,怪語道。
“你不懂。”
鐵子詡提着酒杯,悠哉的輕晃了晃,露出一抹淡笑:“這般品,纔是真正的享受。”
“什麼狗屁享受,真是無趣至極。”鐵雲諍不屑道:“我就覺得,做男人,就應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還有...”
他一把將那身旁的妖嬈女子拉入懷中,輕浮而笑:“大方的把玩/女人。”
鐵子詡聞言似半點不爲所動般,淡瞥了鐵雲諍一眼後,繼續靜靜的享受他那小酌。
看得這一幕,那鐵雲諍似心中升起幾分不悅,對着那一旁角落,穿着破布爛衫,蓬頭垢面,還斷了一隻手的女子,喝語道:“沒看到大爺碗裡沒救了嗎?”
“還不快點過來,給爺倒上!”
“是...”
那本雙眸有些黯淡無神的呆愣女子,聽得他這話,身軀一顫後,她亦是快速踏步而上,爲他倒酒。
只是,畢竟是一名女子,加上只有一隻手,又好似飽受/摧/殘,連那本姣好的臉蛋,都是被髒污,掩蓋而去。
所以她那虛弱的身子,拿着那酒罈似有些晃,晃的將那酒都是灑出去了一些,濺射到了那鐵雲諍和那鐵雲諍懷中女子身上。
緊接着,那女子故作嬌媚的起身,嗔怪道:“哎呦,姐姐,你這是作甚,你就算嫉恨我奪了雲諍,也不應在此時故意將酒倒灑於外。”
“連得雲諍,你都倒灑進去啊。”
那話語說的蘇媚輕柔,好似是爲鐵雲諍着想,卻實則間接毒蠍的挑撥了鐵雲諍與蘇婉婷。
嘭!
果然,鐵雲諍聽得此語,想都未想便一腳踹在了那蘇婉婷的單薄嬌軀之上,將其踹翻於地,罵咧道:“你個賤/女人。”
“老子讓你苟活到今天,你還不滿足?連倒個酒還想着害我和晴蓉?”
“哎呦,算了雲諍,她是教不會的。”戚晴蓉蘇媚的挑撥道:“要我說,你就聽我的,將她賞賜給寨子裡的大夥算了,你也樂得清靜。”
“也可避免她再咬你。”
於這個差點搶了她男人的蘇婉婷,戚晴蓉是當真嫉恨,所以才三番四次的想讓蘇婉婷淪爲大家的玩物,徹底成爲最卑/賤的人。
只可惜,鐵雲諍雖打罵殘虐蘇婉婷,但終究好面子,始終未採取她的意見,不願將蘇婉婷送給寨子裡的弟兄。
這亦是令得她猶如芒刺在背,極爲不舒服,甚至,故意讓下人散播其與人有染的傳聞,以陷害蘇婉婷。
那天給葉涼傳信之人,會如此說,便是因爲她的‘功勞’了。
可惜,饒是如此,鐵雲諍除了打罵狠厲點,依舊未聽她的意見,將蘇婉婷踹出。
弄得戚晴蓉不甘至極!
“她敢!?”
眼眸一瞪,鐵雲諍不知是故意避開她的提議,還是何,直接看向那咬着牙,忍着痛,不言不語的蘇婉婷,氣罵道:“給我滾過來。”
說着,他對着那倒於地上,似咬牙不屈的蘇婉婷,威嚇道:“你要不快點過來,我現在便讓人去將那吊着的蘇家之人盡皆殺了。”
“然後,去踏平你們蘇府!”
那狠毒的威脅之語,說的那銀牙緊咬的蘇婉婷,嬌軀一顫。
旋即,她似不甘而無奈的站起那孱弱的身子,緩緩走至那鐵雲諍的面前。
“你沒聽清老子說的嗎?是滾,不是走!”
鐵雲諍看得走於身前的蘇婉婷,喝罵一語後,他一把將其拉扯於地,令其重重的跌撞在地上後。
他一腳踩在她那塵埃覆蓋的背脊之上,邊狠狠的碾踏,邊憤怒的惡語道:“我讓你咬,你再咬個試試。”
在鐵雲諍這大男子性格強到扭曲的人看來,當初他被蘇婉婷咬了一口,是人生一大污/點。
所以,他纔要如此折磨她,以找回所謂的顏面。
而戚晴蓉亦是抓準了鐵雲諍極爲在乎此事,才以此挑撥,輕易勾動他的怒火,以令得鐵雲諍再度怒涌,好如現在辦狠狠踐踏於蘇婉婷。
“賤/婢,說,你還敢不敢咬本尊!”
鐵雲諍瘋狂的碾着腳,碾的那蘇婉婷背脊上本就襤褸輕薄的衣衫都是破裂,露出了那碾破皮的血肉玉背。
不過,饒是如此,那因疼而臉面冒出冷汗的蘇婉婷,依舊緊咬着溢血的銀牙,不言不語,似不想再理會他半點。
“到現在還倔,是麼?”
鐵雲諍看得她這萬年不變的倔強性子,怒意上涌。
而後,他猛地一腳狠踹在蘇婉婷的背脊之上,喝道:“我讓你再倔...”
“再倔!”
嘭嘭...
如此一語又一語的狠罵而起,他那腳亦是一腳又一腳的不停的狠踹而出,似要將蘇婉婷狠狠踹死。
踹的那蘇婉婷,緊咬的銀牙之中,都似封不住那牙關,有着鮮血流淌而出,滴落於地。
染紅了那地板,涼了那人心。
可饒是悲慼至此,那似有幾分微醺的鐵雲諍就似不到黃河心不死般,依舊瘋狂的踢踹着蘇婉婷。
似她不認錯,他便不停,要活活踹死、踹走,他這曾經的醜陋‘傷疤’一般。
於這殘忍的一幕,那在場衆人無一人上前勸語,多數人似仿若未聞般依舊欣賞着那下方的歌舞。
少數則是如那鐵子詡一般,當戲一般,戲虐的靜靜欣賞着。
尤其是那鐵子詡,拿酒杯喝着的注視雙眸之中,更是噙起無比的笑意,似對此等殘暴之事,非常有興趣一般。
還有的便是那戚晴蓉,美眸之中,透着得意的陰毒:哼,當初還敢和我搶雲諍?現在知道,和我搶人的下場了吧。
她卻忘了,當初是鐵雲諍逼迫娶的蘇婉婷,蘇婉婷本身並不是真心想來的。
嘭!
眼看得鐵雲諍一腳又一腳的,似要將蘇婉婷活活踹死之時,那緊閉的寨門,陡然被轟碎而開。
那碎木飛散、四濺,令得那些歌姬驚嚇的抱頭鼠竄。
一時間,亦是木屑飛揚、塵埃四起。
循聲望去,鐵雲諍、鐵子詡等人亦是看得了那大門外的飛揚塵埃之中,一道揹負着利劍的單薄身影,緩緩走來。
當得他徹底走出木屑的塵裹,走至那大堂中央之時。
他亦是看得了那被鐵雲諍踩於腳下,氣息萎靡,傷痕累累,狼狽而熟悉的身影。
轟!
下一刻,一道轟然的恐怖玄力,由那身影之中陡然散發而出,直衝屋頂,欲衝鬥牛般,凶煞凌冽。
而後,那人踏前一步,雙拳玄力暴涌,深眸之中金芒乍現,目光死死的盯着鐵雲諍,一字一頓道:“一腳一劍,我要在你身上...”
“刺上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