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沁大帝,是鐵了心要護此子,與我瑤天宮作對了!?”喻浮之表面波瀾不驚,實則牙關暗咬,怒意微起。
面對喻浮之的話語,琴沁眼簾輕垂,語調清平,卻震人心神:“瑤天宮與他相比,又算的了什麼。”
她微微垂首,似呢喃自語:“只要他喜歡,縱使要滅了瑤天宮,又有何妨。”
嘶...
好霸道!
那在場之人聽得琴沁這蠻橫的話語,一個個皆是倒吸了口涼氣,心中波瀾而涌:“想來,敢輕易說出這蠻橫之語的,亦就只有琴沁大帝了。”
半空之上,喻浮之老臉陰沉,周身玄力盪漾,眼神微眯,似威脅道:“倘若,老道今日,一定要動他呢?”
琴沁美眸輕垂,粉脣輕動:“若是如此的話...”
嗡!
語頓於此,一柄通體赤銀,玄妙的紋路刻畫,整個劍身雖有這菱形銳器點綴,卻依舊渾然天成,似一天地造就的絕妙玄劍,陡然於琴沁的身旁顯現而出。
玄劍一現,赤銀之光縱橫天地,似令蒼穹都是遜色。
令蒼生萬物,皆是戰慄。
啪...
緊接着,琴沁緩緩握住那雖無劍意散發,卻依舊使得院內青竹、綠樹顫抖的赤銀之劍,緩緩擡起螓首,看向那喻浮之,道:“那我不介意,讓你...”
“去步那無難神皇的後塵!”
咕嚕...
聞言,那本就已然有些心悸的衆人,皆是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那身子微顫間,額間淌汗,極爲驚懼的看着琴沁。
地間,那林悅琪亦是有些困惑的看向葉涼,道:“小五,這無難神皇是什麼人?爲什麼,提到這名字,他們都怕了?”
“他們怕的,不是無難神皇,而是她。”
解釋了一語,葉涼凝望着琴沁的側顏,說道:“當年,無難神皇不知因何事得罪了沁武女皇,導致沁武女皇一怒之下,滅了整個無難皇朝。”
“並追殺了,無難神皇九天九夜,硬生生的將其誅殺、斬隕。”
他黑眸之中,有着波瀾蕩起:“此事,當時震驚了半個神府九界,轟動一時,只是由於時間推移,才漸漸被人遺忘,留於古籍典故之中,以後人所知。”
“那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沁武女皇一定要殺死無難神皇呢?”林悅琪問道。
“不清楚。”
葉涼搖了搖頭,道:“我亦是後來觀典籍所知,僅知曉大概罷了。”
此時此刻,那蒼穹之上的衆人經琴沁這麼一說,亦是徹底想起了這段往事,那一個個面目緊張、無措的模樣,顯然是怕琴沁一怒之下。
仿效以前,來一個屠城,滅天宮!
畢竟,瑤天宮總宮能不能滅不知道,但是滅天峻玄洲的分宮,她沁武女皇,還是做得到的。
與此同時,喻浮之看得琴沁那深眸裡的一抹決絕,面色陰晴不定變幻了片許,終是咬牙退讓,道:“既然琴沁大帝如此看重這小子,那...”
“老夫今天便看在大帝的面子上,揭過此事。”
說着,他一揮拂塵,道:“我們走。”
“慢着。”
琴沁眼看得喻浮之等人要離去,突然出語將其喝了住,道:“你可以走,但他們不行。”
“何意?”喻浮之神色微凝。
“他們既然有膽子對我紫琴宗副宗主動手,那便應有膽子付出代價。”琴沁面色冰冷。
這一語,亦是說的那錦瑟羽、柯勝洪等人皆是面面相覷,似有困惑,不明白,這什麼時候又冒出一個紫琴宗副宗主。
旋即,那喻浮之眼眸微眯,道:“琴沁大帝可是在說笑?紫琴宗的那幾位副宗主,老朽盡皆識得,憑他們的實力,這裡的人誰敢對他們動手?”
“我紫琴宗之大,副宗主之多,又豈止你識得的那幾位。”琴沁道。
呵...
喻浮之似有氣笑,道:“那老朽倒想知道知道,他們是惹了哪一位副宗主?”
面對他的氣問之語,琴沁側轉過頭,看向葉涼道:“惹了他,紫琴宗,葉副宗主!”
什麼!?他是紫琴宗的副宗主!?這怎麼可能!?
那錦瑟羽、柯勝洪等人一個個皆是面色陡變,心頭波瀾翻滾而起,似難以相信,葉涼竟然會是堂堂紫琴宗的副宗主。
倒不是他們不信琴沁的話,實在是葉涼太弱了,落到連一些紫琴宗的普通客卿長老,都可輕易滅之,更別提副宗主了。
如此之人,又怎能勝任的了,副宗主?
聞言,那喻浮之亦是氣笑之意收斂,臉面微沉道:“琴沁大帝可是在說笑?”
“你覺得,我像在和你開玩笑麼?”琴沁面無波瀾。
“可是老道我從未聽說,你們紫琴宗多了這麼一位副宗主!”喻浮之沉聲道。
“不知麼?”
琴沁玉手緩緩伸出,掌心之上,一枚似有着古韻長琴刻畫其上的紫玉之令,浮現而出後。
她猛地一揮袖擺,將那紫玉之令揮於葉涼的身前,玄力盪漾而起,清語道:“今天,我便以紫琴宗宗主的身份,正式任命葉涼...”
“爲我紫琴宗,新一任副宗主,賜予紫琴宗紫琴玉令,得以號令紫琴宗千殿萬堂!”
嗡...
伴隨着她這一語的落下,那漂浮於葉涼身前的紫琴玉令,陡然嗡鳴而起,其玄力透散間,直接於葉涼的眉間引出一滴精血,融入其中。
似與其令,神魂相融一般。
感受至此,那葉涼白皙的面頰之上,亦是浮現一抹苦澀的笑意:這傢伙,還是與以前一般,我行我素。
哪怕是收人入宗,都是這般強行引人精血收之,而非讓對方考慮。
“她...她竟然收了閣主爲紫琴宗副宗主?”鳳玉笙面頰之上噙着雀躍之色。
畢竟,如此一來,她們玄天閣非但有了大依靠。
而且,她還有希望與她一直崇拜的人相接觸,這般她又怎能不激動?
與其不同,那喻浮之等人的面色卻是陰沉到了極點,他們不傻,都能看出來,這是琴沁故意護葉涼,才這般做的。
可是,他們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紫琴宗是琴沁的,她想立誰爲副宗主,自然是她說了算,更何況,琴沁都敢衆目睽睽之下,護短於葉涼了。
他們還能說什麼!?只能受着了。
旋即,喻浮之暗咬牙,略帶不甘而語:“琴沁大帝,當真要如此咄咄逼人麼?”
“你愛怎麼想怎麼想,我現在沒心思和你廢話。”
琴沁似耐心磨耗殆盡,冷語道:“現在就一句話,他們要麼留下一臂,要麼我親自送他們上路。”
“不錯。”君震天踏步而出,傲然道:“本王也願意,送他上路。”
面對二人如此決絕之語,喻浮之終是咬牙拱手道:“好,今天這筆賬我十界道尊記下了!”
說着,他目光淡掃柯勝洪等人,道:“斷臂。”
嘭嘭...
有了他這一語,那已然看清形勢的柯勝洪等人,雖心有不甘,但終究還是咬了咬牙,紛紛斷臂而去。
一時間,那骨肉炸裂之聲,亦是此起彼伏,於此地傳蕩而起。
那半空之上,好似血色煙花綻放,一個接着一個,血霧飄蕩,染紅了那半空,遮掩了那白雲,似如血霞遮院。
“告辭!”
如此盡皆斷完,喻浮之終是一揮拂塵,轉身離去,只留下一不甘之語,在此地悠悠傳蕩:“葉涼既已爲紫琴宗之人,便已無資格參與此賽。”
“此次賽事,他被除名!”
待得此語落下,那柯勝洪等人亦是略帶恨意的看了葉涼等人一眼,便紛紛飛掠離去。
這些人,有恨君震天的,也有恨琴沁的,但是更多的,還是恨葉涼的。
畢竟,在他們看來,葉涼是最容易報仇的。
“琴沁大帝。”
錦瑟羽看得那些人的盡皆離去,亦是心中忐忑對着琴沁拱手,道:“若是無事,那我等也便告辭了。”
唰...啪啪...
琴沁於她的害怕逃語,直接一揮玉手,以玄力,給她們每人的玉面之上,留下了一手掌印,並硬生生的廢了她們大半的玄力後。
她淡漠的看向錦瑟羽等人,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這念涼院,我住了,讓她另尋它地。”
“是...是...”
錦瑟羽等人顫抖的應語一言,便匆匆逃離而去。
待得衆人盡皆四散,君震天在命令震天軍打掃完此地,離去後,他亦是對着琴沁打趣道:“看來,本王看似威名赫赫,實則兇名還不如你琴沁大帝啊。”
“鳴君叔父,說笑了。”
琴沁那清冷的面頰之上,換上了些許禮敬之意,道:“我縱使名聲再大,於你面前,亦還是小輩。”
“哈哈,你這娃兒,說話一直都是那般讓我受用。”
君震天滿意的笑語了一言後,他笑眯眯的看向葉涼,道:“涼兒,還不過來多謝琴沁大帝。”
“此次,多虧她仗義相助,才輕解此危。”
“嗯。”
葉涼點了點頭,踏步上前,邊對着琴沁拱手謝語,邊將那紫琴玉令,遞過道:“葉涼多謝琴沁大帝幫助。”
“現將紫琴玉令物歸原主。”
“本帝幫了你,一句謝語,便想了結了?”琴沁道。
“恕葉涼愚昧,琴沁大帝想要讓葉涼如何還此恩情?”葉涼肅然而問。
“你這話倒是問對了。”
琴沁微微沉吟了一語,她忽得蓮步輕踏一步,與葉涼距離更近後,她緩緩傾斜上身,將螓首趴至他的耳畔,檀口微啓,蘭香輕吐道:“既然這樣的話,那...”
“我要你...”
話語微頓,她惑人的粉脣,一字一頓道:“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