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涼弟,那是涼弟!”
葉蓿凝看得那蒼穹之上,雖是單薄,卻足可震懾萬生的葉涼,亦是激動的吐了一語。
旋即,她素手微揪,那蒼白的面頰之上,笑顏盡露,似完全忘了身上的傷痛和疲累,欣慰道:“他沒事...他沒事...”
之前看得有人闖入水晶殿,她早已揪心無比,幾次想殺出人羣,進去一助,都是未成。
相反的,還弄得自己遍體鱗傷。
如今,看得葉涼安然無恙,她那吊着的心亦是放下了不少。
“還有瑾畫姑娘也在。”璇兒看得那趴伏於葉涼背脊之上的瑾畫,出語道。
“太好了,他們都沒事,都沒事。”
有了葉蓿凝二人的出語,那玉綉坊衆人皆是高興的雀躍而語。
鐺!
就在她們發自內心的欣喜間,那半空之上的葉涼,手中彼河劍猛然揮出,直直射掠至那下方地間。
劍尖入地、石板龜裂,震起點點碎石。
轟...
下一刻,那地間衆人還未反應過來是何情況,那插在地上的彼河劍,陡然爆發出一道浩蕩的劍光,劍光透散間,無數凌冽的虛劍之意四射而出。
朝着那地間的傲龍宮、武鳳門衆人射掠而去。
噗噗噗...
劍影飛舞、寒光掠,那無數的傲龍宮將士連還擊之力都未能有,便直接被這些虛劍透體而過,剝奪了生機。
一時間,一道接着一道的身影,在這瘋狂亂竄、射掠的幻劍下,倒地而去。
生機盡泯。
不過,饒是這些劍影如此瘋狂、凌厲的射掠,卻無道劍影傷到葉蓿凝等人,所有劍影,好似有靈一般,只殺伐傲龍宮以及武鳳門之人。
而在這種狂猛的殺戮下,僅僅片息,那地間的屍體,已然比原先多了一倍有餘,當真是頗有哀鴻遍野之感。
看得這一幕,那祁天崢終是怒意升騰而起,眼眸赤紅的一握手中赤火鐵棒,狠狠的對着地間的彼河劍揮擊而去:“給本王破了!”
唰...
鐵棒射掠、火舌起。
在周身玄火包裹下,那鐵棒霸烈的直接轟開那層層水浪,狠狠地斜射在了那彼河劍旁的地間。
鐺...
下一刻,鐵棒碎地,直接轟入地中,擊打於那插在地間的彼河劍劍尖之上,硬生生的將那彼河劍給震了出來。
震得那彼河劍,於半空之上幾個打轉,重新回到了葉涼的手中。
轟!
如此震出彼河劍,那赤紅鐵棒陡然發出一陣耀眼的滔天火光,那詭異的火光肆虐間,無數流星一般的火球射掠而出。
似去將那殘留的劍氣,轟擊共散。
“玄君中期。”
葉涼手握彼河劍,凝視着那祁天崢因揮掠鐵棒而席捲而出的玄力,微微呢喃了一語。
“哼。”
祁天崢聽得他的呢喃之語,亦是冷哼一聲,道:“小子,我給你個機會,放下你背後的女子,再來送死。”
“省得說我祁天崢,乘人之危!”
“不用了。”
葉涼淡漠的拒絕一語後,他眼眸微垂,似不悲不喜的看向祁天崢,道:“敗你,揹着她一樣可以。”
“好狂妄的小子。”
祁天崢緊握的雙拳之上,有着尖銳的爪牙幻化而出,面色漸漸漲紅,似如猿猴,狠語道:“那我就成全你的狂妄無知,送你去死!”
轟!
伴隨着此語的落下,他那身形如隕石一般,浩然墜射而出,朝着那葉涼猛地一拳轟去。
那一拳聲勢驚天,連得那海浪都是狂卷而起,隱約的還可看得一隻龐大的獠牙猿猴虛影,於祁天崢的背後映現,對着葉涼轟殺而去。
“原來,是一隻猿猴。”
葉涼呢喃了一語後,他看着那霸烈轟拳而來的祁天崢,深邃的黑眸漸漸化爲琉璃之色,淡語道:“也罷,看在你良知未泯。”
“未於她們下狠手的份上,我便讓你輸的有尊嚴一些吧。”
他清楚,以祁天崢的實力,若願意的話,他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將穎清兒等人盡皆誅殺,而後,直接轟殺進冰晶殿。
那樣的話,一切結果或許還當真未可知了。
可是,祁天崢並未如此做,倒算的上有幾分道義。
想及此,葉涼那琉璃色的眸子裡,似有着一座縹緲難測的琉璃之碑,緩緩映現:“便讓你試試,我晉階之後的宿天之威吧。”
話語,他彼河劍收起,那有着斑駁琉璃晶點,點綴的玄拳,無半點猶疑,直接對着那祁天崢,硬憾而去。
轟!
下一刻,兩拳相擊,一股浩蕩的玄力,直接於拳撞之處,轟盪開來,蕩的葉涼和祁天崢的身影,皆是倒射而出。
乍眼觀去,那祁天崢的身影,足足倒退了數十步,才堪堪穩住身形,那如獸手的緊握玄拳之上,皮膚龜裂。
啪嗒...
鮮血溢散而出,斑駁點綴於地。
而反觀葉涼,卻僅僅只退了十步左右,便輕易穩住了身形,那琉璃玄拳,除了有幾分龜裂外,無半點多餘損傷。
更別提腥紅的鮮血了。
只一擊,高下立現。
嘶...
二大王,竟然被敗退了!?
那地間因火球抵消了道道劍氣,而存活下來的傲龍宮將士,亦是齊齊倒吸了口涼氣,眼眸震顫不已。
與此同時,那祁天崢亦是面色微變,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葉涼,道:“怎麼可能!?你剛纔那一擊,明明只有玄君初期的實力!”
“你怎麼可能,無半點損傷!”
要知道,他非但境界壓制了葉涼,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妖獸,肉體天生強悍的妖獸。
可是這兩種優勢疊加於一處,他竟然敗給了葉涼。
這當真令得他難以相信。
面對祁天崢的問語,葉涼緩緩擡起那泛着玄妙琉璃光的手掌,心念微動:“沒想到,這宿天碑的力量,在對付妖族之時,竟然強悍如斯。”
“這股玄妙的壓制之力,想來都足以一戰玄君巔峰的妖族強者了。”
他剛纔亦是想試試這宿天之力,在面對妖族之時,究竟能有多強。
這一試的結果,連得他都是有些欣喜、激顫。
要知道,妖族對戰人族有着天生的優勢,可是若有着宿天碑之力,那優勢不復存在不說,反倒還會遭受葉涼那近乎碾壓的壓制。
如此於妖族來說,當真是堪稱妖孽、變/態的存在。
想及此,葉涼忍不住呢喃道:“怪不得,九敖說,天碑一出,萬妖鎮伏,這宿天碑之力,簡直就是妖族的剋星,完克妖族!”
說着,他琉璃玄拳再度緊握而起,雙眸帶着炙熱之光直射祁天崢,興奮道:“今天,我便拿你當磨刀石,看看這宿天碑在對戰妖族之時。”
“究竟有多強!”
唰!
當得這話語的落下,他那單薄的身形,陡然飛掠而出,似悍不畏死般的朝着那祁天崢轟殺而去。
“大爺的!”
祁天崢看得那似嚐到了甜頭,直接硬憾而來的葉涼,雙拳一握,喝語道:“當老子當真怕你不成。”
話落,他手中肌肉緊繃而起,面目略顯猿猴猙獰的,直接跺空而出,朝着那葉涼硬憾而去。
嘭嘭...
下一刻,兩道身影於半空之上,襲殺於一處,那此起彼伏的玄拳轟擊之聲,不住地於此地傳蕩而起,震顫於衆人的耳畔之中。
嘭!
如此瘋狂的硬憾了良久,當得一道驚天般的乍響,響起時,那兩道硬憾的身影終是齊齊倒退而回。
乍眼看去,那似雙重人影相疊的葉涼,這次僅是退了數步,便是輕易穩住了身形。
反觀那看似凶煞,一直瘋狂硬憾的祁天崢,卻是足足倒退了將近百步。
最重要的是,他那身上甲冑破損嚴重,傷痕道道,無數殷紅的鮮血,肆虐般的從其身上流淌而出。
整個人在那因呼吸,而起伏嚴重的胸膛襯托下,顯得極爲狼狽。
而那葉涼雖同樣衣衫破碎,汗水溢散於面,可卻並無太多鮮血流散而出,相反的,在那熒孑清透的琉璃光襯托下,顯得更爲玄妙莫測。
頗有一種仙神臨世之感。
“該死的!”
祁天崢感受着自己被壓制的越來越嚴重,亦是忍不住暗暗咬牙:“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使得玄力如此詭妙不說。”
“這力量,亦是越來越強,竟然將我壓制至此等境界!”
他卻不知,葉涼剛剛突破玄君,其對力量上的把控,還未完全的適應,尤其是對感悟加深的宿天碑之力的把控,更是不夠契合。
而在於他的硬憾之中,葉涼非但快速適應玄君之力,並且進一步提升了於宿天碑的感悟。
感悟一深,契合度提高,他自然越加不是對手了。
“不愧是宿天碑之力,當真強悍。”葉涼心頭波瀾而蕩,那琉璃色的眸子裡透着興奮的光芒。
一路走來,這一次,他是硬憾的最酣暢淋漓,最感激痛苦的。
心中激盪於此,他擡起頭看向那面色變幻不定的祁天崢,道:“來,你我再戰!”
聞言,那被他揹負於身上,一直護着的瑾畫,亦是略顯心疼的伸出手,以素紗袖擺,小心翼翼的擦拭去葉涼額間的汗水,溫柔道:“小心些。”
葉涼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關切之舉,弄得一愣後,他白皙的臉頰之上浮現一抹淡笑,道:“嗯,會的。”
說着,他似想起什麼般,道:“對了,要不要我先將你放到地間,與我姐她們一起?”
“不用了。”
瑾畫螓首依靠於他的脖頸處,令人柔憐:“這般就好。”
不遠處,那祁天崢看得此景,亦是臉面漲紅,羞惱之意,直衝腦門。
在他看來,敗給葉涼這境界低弱之人,已是恥辱,而更爲恥辱的是,葉涼身後還揹着一個‘累贅’,就這般還敗了他。
如此,他怎能不羞憤?
感受於此,祁天崢猛然仰天狂吼,怒道:“我便不信,我堂堂猴王,還敗不了你一介凡俗!”
轟!
在這震天怒語下,他那身軀陡然蹦碎了那甲冑,化爲一道似可通天的巨型凶煞妖猴,其雙腳踏地,大地龜裂,龍宮震盪。
雙手盡展,海浪狂卷。
那身軀狂猛,更似是要突破離海海面,直衝蒼穹之頂。
嗡...
似是感受到了祁天崢化形,那插在地間的赤火鐵棒,鳴顫間,陡然脫地而出,朝着祁天崢射掠而去,於半空之中,迎風而漲。
化爲一道擎天,似可擎天的赤火粗柱,凶煞霸烈。
“啪!”
猛地將此赤火神鐵,抱於手中,那祁天崢獠牙盡顯,一對火紅的雙眸,凝視着葉涼,道:“今天,你若能接的了,我這一棒。”
“本大王,主動認輸叩首!”
最近是每天四章,只是時間或早或晚,如果仔細的人,會發現,這四章基本上都是三千左右字,算起來等於五、六章二千的,其實沒少,只是我根據內容壓縮了,不想分多章節,浪費大家的書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