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山之巔,浮雲之中,洛水門內。
霸道的熟悉之語,聲聲傳蕩,蕩得那衆人驚駭,蕩得那看臺上的素忻、黑蘿等人心神震顫的齊齊站起。
嘭...
不過,衆人還未如何反應,那道單薄卻似可擎天身影的金漆玄拳,已然轟蕩而出,轟得那似無人可敵的狂妄葛玄非,直接倒射而出。
勁力無匹,葛玄非在滑出極長的一段距離後,他才堪堪反應過來,猛地跺腳以穩住身形。
只是,縱使他以腳跺地,依舊未能直接停落身影,還是硬生生的在地間,磨出了一段頗長的距離,才勉強於那平臺邊緣之處,穩落而下。
似只差一點,便要落下平臺,墜水而去。
乍眼看去,葛玄非所磨過之地,石板蹦碎,石屑飛揚濺射,一片狼藉。
嘶...
竟然隨意的一招,便將葛玄非敗退於此?
那本得意的仇雲宗衆人,看得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齊齊的倒吸了口涼氣,心頭波瀾而起。
在他們心頭波瀾間,那周薇看得眼前這日思夜想的熟悉身影,嬌容怒意瞬散,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愕:“葉...葉涼?”
似是她的喊語打動了上蒼,又似打動了那站於她跟前的人,葉涼緩轉過身,看向那嬌容略顯浮白的周薇,凌厲之色消散,嘴角微翹,淡笑道:“我...”
他這‘我’字,纔剛剛出口,那周薇忍受不住心中翻涌的滕濤,直接踏步而上,撲到了他的懷中,哭泣了起來。
那淚水於嬌容之上肆虐間,她哭泣而語:“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這一載左右的時間裡,她對他的思念與日俱增,尤其是在得知葉涼或許出事了後,她更是想直接下山去尋找葉涼。
倘若,不是素忻攔着,言其會努力尋找葉涼的話,她或許早已踏上了尋找葉涼的漫漫長路了。
如今,看得葉涼平安歸來,她那一直深壓的思念,終是如潮般絕地而開。
一發不可收拾。
能夠理解周薇的心緒,葉涼任憑她趴在自己的懷中哭了良久,哭到那淚水已然徹底打溼了胸前衣衫後。
他終是在於那飛上平臺,激動望着他的上官璃等人點頭示意後,似哄孩童般,輕拍周薇的玉背,吐語道:“好了,別哭了。”
“哭醜了,小心沒人要了。”
‘噗嗤。’
忍不住的破涕爲笑,周薇緩緩從葉涼懷中退出,伸手抹去面頰上的淚水,似氣悶而語:“那也不要你管。”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管你這哭臉貓了。”
葉涼無奈的聳肩吐了一語後,他倒似還真的直接轉過身,一副不理會她,要走的模樣。
看得這一幕,周薇那死撐的底氣瞬散,忍不住快速踏前一步,抓握住了葉涼的手腕,急語道:“你...你要去哪?”
話落,她一改往日的驕縱、任性之態,低垂着螓首,一副令人憐惜的模樣,道:“我錯了,還不行麼。”
這傻丫頭。
葉涼笑着轉身,伸出手輕颳了一下她的粉鼻,嘴角微揚道:“許久不見,你倒是脾氣好了不少。”
他卻不知,她的脾氣,只因他一人而好。
一語至此,他看向那似有幾分梨花帶雨之感的周薇,淡笑道:“你放心吧,我不走,我只是去幫你報仇而已。”
話落,他看向那些同樣憋語欲言的蘇恆清、上官璃等人,道:“先帶她下去吧,等我解決完這裡的事,再好好和你們聊。”
“好。”
蘇恆清、南凌禹等人齊齊點了點頭後,那上官璃似略顯擔憂的看向他,提醒道:“你小心些,此人的實力不俗。”
“是麼?”
葉涼伸了個懶腰,道:“那就打得他變俗好了。”
於動他身邊人者,他素來不會手軟。
似是被他這霸道的言語激盪了心緒,那一旁的張景勳捏着手,憤慨道:“對,葉涼打死他,我剛纔還看見這禽獸,想要吃周薇豆腐。”
“你一定要把他打殘、打死,替周薇出氣。”
這直言的一語,亦是說的那上官璃、蘇恆清等人臉面尷尬,他們亦發現了這端倪,但是此事畢竟事關周薇的名聲。
所以,在葛玄非並未當真佔到什麼便宜的情況下,他們沒好意思說出口。
卻沒曾想張景勳竟然這般心直口快的說了出來,令得他們都不知該如何言語了。
聞言,葉涼看得上官璃等人的神情,瞬間知曉此言非虛,旋即,他白皙的面頰之上,浮現了一抹深寒的弧度,道:“原來是這樣,那...”
“就聽你的,打殘他吧。”
那話語聽似輕平,卻森冷徹骨,令人心悸。
有了他這一語,那蘇恆清、南凌禹等人終是在言語了幾句後,不再猶疑,帶着那淚眼婆娑的周薇,下了平臺。
來到了那葉蓿凝的身旁,與葉蓿凝敘舊般的言語起來。
至於,琴沁與君震天,則在半路便借觀景離開了。
隨着他們的離去,葉涼緩轉過身,看向那臉面凝重,帶着幾分嫉恨之意望着他的葛玄非,道:“說吧,是哪一隻手不安分。”
似早已因剛纔的敗退,心生不甘的怒意,葛玄非看着這一來便受到周薇親密擁抱的葉涼,挑釁冷笑:“我說,是我的全身,你當如何?”
那言下之意,更像是在說:我已經整個身子都和她有過親密接觸了,她是我的人了。
這無恥的一語,亦是說的那上官璃、蘇恆清等人氣惱握拳,怒意陡升,而那周薇更是雪白的面頰氣得漲紅,嬌胸更是氣得起伏弧度明顯。
怒意滕濤不已。
“呵...全身是麼?”
看似隨意的輕語一言,葉涼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後,他深邃的黑眸投落於那昂首傲然的葛玄非身上,語調深寒:“那麼...”
“是你自己廢了自己,還是我來動手,將你...”
他一字一頓道:“打成廢人。”
“哈哈哈。”
葛玄非似聽了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對葉涼捧腹嘲笑道:“你以爲,你是誰?還想讓我主動廢了自己來認錯?”
“我看你的腦子,一定是壞了吧,哈哈哈...”
“哈哈哈,原來是個傻子。”
有了他的帶頭,那旁邊圍觀的仇雲宗衆人,亦是紛紛朗笑出聲,出言譏諷。
良久,待得葛玄非終是笑好後,他看向那至始至終面無波瀾的葉涼,憋笑以嘲諷之態,道:“好了好了,那就當我求求你,你快點來將我廢了吧。”
“我是實在受不了,和你這麼蠢的人對話了。”
他說到後面,再度忍不住笑了出來。
其實,他的目的只是爲了羞辱葉涼,才故意如此曲解,只可惜,他這曲解之語,倒是當真害了他自己。
“既然,你自己要求了,那...”
葉涼眼眸陡然一凜,腳步猛地跺地,瞬踏而出,朝着那葛玄非轟拳而去:“我就成全你。”
“哼。”
葛玄非看得葉涼二話不說便轟拳而來的果決之態,鼻息冷哼一聲道:“剛纔是因偷襲,才被你佔了便宜,如今正面交鋒...”
“我還會怕你不成!”
話落,他周身玄力無半點保留的席捲而出,玄拳嗡鳴間,腳步猛地跺地,直接對着葉涼正面硬憾而去:“看我一拳要你命。”
顯然,他是打算趁此時機,將剛纔丟失的顏面,給找回來。
呵...半步玄君。
葉涼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後,他深邃的黑眸中厲芒乍起,狠語道:“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