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與此同時,那蒼穹之上,君震天的聲音亦是狂霸無比的轟踏於地間,那所踏之地,皆是龜裂開來。
而後,他踏前一步,蒼眸怒芒乍起,直射淮殤等人,怒容震語:“爾等雜碎,竟敢傷本王的人。”
“還不速速俯首受死!!!”
那話語震音狂暴,似如水波一般傳蕩而開,蕩得那淮殤等人紛紛面色一變,五臟六腑翻江而起。
有些弱的更是直接一口悶血傾涌而出,於嘴角流淌而出。
可謂是人未動,聲先至,得以震蒼生,而這,便是鳴天神皇,君震天!
唰...
有了他們二人的落身,那黑蘿亦是同樣襲掠而至,落於那葉涼的身前,凝神靜立,老眸緊緊的凝視着那淮殤等人。
雖未言語半點,但那一戰之意,亦是明顯。
似未料到琴沁等人竟然會如此護持葉涼,甚至不惜當衆與他們翻臉,那淮殤、虔無用等人面色不由微微難看起來。
至於那烏鷲則是眼眸微閃,似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與淮殤等人相反的,那太耀、葉蓿凝等人看得琴沁幾人的出現,則皆是下意識的鬆了口氣,臉面之上盡是欣喜之色:“太好了...”
“有琴沁大帝和鳴天神皇出手,葉涼有救了。”
在他們看來,這兩位絕世人物,縱使是擎皇都會要給上幾分薄面,就更加別提這所謂擎皇宮來的大人物了。
畢竟,你在大,終究亦是擎皇派來的人,還能大的過擎皇麼?
就在他們欣喜間,那淮殤緩過心緒,按下五臟潮涌,踏前一步,對着琴沁與君震天拱手,道:“沁武女皇、九江王。”
“此間之事,在你等未來之前,便已有於衆人前,公平公正的敘罪定罰,並且...”
他故意側轉過身,朝着那元燼伸手示意了一下,對着琴沁二人道:“此刑罰,更是大人與衆上尊商議的結果。”
“絕非無故刑罰此子,還望兩位莫要誤會。”
那話語說的有板有眼,更是直接將太耀、段綾湘等人給拖了進去。
於他此語,那段綾湘等人雖然知曉有些虛僞,但終究未直接開口駁斥,畢竟,此事事關兩者,甚至是東脈洛水門和擎皇宮的顏面。
他們自然不會隨意駁了元燼面子。
更何況,在細數葉涼罪責時,元燼亦的確有和他們簡單的討論過幾句,雖然這討論有些不歡而散,但說起來,終究也算商談過。
所以,如此種種,他們難以多言什麼。
面對淮殤的話語,琴沁一拂袖,收回那已然露出原態,斜插在地上的赤銀之間後。
她玉腳踏前一步,赤銀之劍斜拿於手,氣勢清傲無雙的看向淮殤等人,道:“今天,我不管你等商議的什麼結果。”
“我只知道,此子助過我,亦算於我有恩情,所以,我絕不會坐視不理,眼睜睜的看着你等刑罰於他,取其性命。”
她手中利劍一震,任憑其嗡鳴震顫,劍氣縱橫而出:“倘若你等要強行爲之,那我只能與爾等,兵戎相見了!”
顯然,她雖心急葉涼,但終究還是明白大局,以恩情爲藉口來維護葉涼。
畢竟,世人皆知,她的性子是不拘小節,大到無雙強者,小到酒家小廝,都可當摯友相交,極爲情深義重。
如此,琴沁此時的言行舉止,倒是頗爲符合她正常的形象、性子,無法爲外人所詬病,不會令人多想了。
“琴沁。”
就在淮殤被她這一語,說的面色難看,難以言語時,那元燼陡然悠悠喊了一聲。
而後,他輕擡首,透薄的面具下,一對英銳深眸,凝視着她,似帶着幾分清寂、悲慼道:“你...”
“要爲了此孽子,與我兵戎相見麼?”
那話語說的極爲悲悽,好似被琴沁傷透了心一般。
“這傢伙...”
琴沁聽得他的話語,黛眉不露痕跡的微蹙,心頭波瀾微起:“真是狡猾,竟然用情感舊誼,來‘對付’我。”
畢竟,若是爭鋒相對的話,她或許還能以怒意爲藉口,幫助葉涼,勉強站得住腳,可元燼如此行徑一出,她若再強幫就有些不對勁了。
“琴沁。”
葉涼看得她久久難言的模樣,亦是忍着身上的疼痛,傳音道:“你退下吧,如果,你爲了我,而當衆和他撕破臉,這實在太過明顯了。”
要知道,從明面上看,他再怎麼和琴沁好,那亦不過就是短短數月的朋友,可元燼這所謂帝子,卻和琴沁是百載的至交好友。
爲了一的確是犯下罪責的普通小輩好友,而在衆目睽睽之下,與百載摯友撕破臉,這着實有些過度,有些令人驚詫、匪夷所思了。
而若琴沁當真這般做了,那想必不說會引來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側目、關注,或許連許多無關之人,都會因此事而驚愕的注目葉涼吧。
所以,爲了大局,爲了葉涼自己和琴沁,他都不能讓琴沁如此做。
面對葉涼的話語,琴沁雖然知曉他之意,但依舊忍不住傳音道:“可是,葉涼你...”
“我沒事,我還撐得住。”
葉涼故作打趣之語,似想讓琴沁、黑蘿等人放心的傳音道:“你們別忘了,我煉成了九轉金身,抗擊打能力,遠超常人。”
“所以你們放心吧,我可以的。”
他那傳音一開始,便是未避黑蘿與君震天,所以,他們皆是知曉,他們談的是什麼的。
“唉...”
黑蘿輕嘆一聲,看了眼那元燼以及其身旁神秘而危險的烏鷲,終是以大局爲重,道:“既然涼兒這般說了,那便暫退一旁吧。”
她雖不願這般做,但眼下局勢卻不得不暫時這般做,否則,葉涼必殞不說,所有的準備或都會毀之一旦了。
有了黑蘿的言語,琴沁瞥了眼那深眸裡透着堅定之色的葉涼,終是暗咬了咬銀牙,氣語道:“葉涼,你最好說到做到,別出事。”
“不然,我和你沒完。”
傳音完畢,她不待葉涼回語,直接收起手中利劍,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默不作聲的踏着腳步,徑直來到了葉蓿凝等人的身旁,站定以觀。
似不再管葉涼一般。
看得這一幕,那元燼亦是略微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那君震天,道:“那...”
他這頭剛起,‘叔父’二字還未喊出,那君震天便已然效仿琴沁一般,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下,安靜的退開,走至那琴沁的身旁。
巋然不語。
顯然,君震天知道,元燼會用對付琴沁的方法對付他。
所以他索性主動離開,讓元燼等人消除之前的疑心,讓他們覺得,他還是更加在乎元燼這所謂帝子的。
果然,那本深眸陰邪閃爍,殺意蔓延於心的烏鷲,看得那極爲維護葉涼的琴沁二人,在元燼出面後,直接退去,終是稍稍平下了那殺心。
與此同時,那黑蘿在與那又走至她身旁的琴沁,交談了幾句後,她亦似頗爲識趣的跟隨琴沁離開,踏至一旁了。
眼看得琴沁三人盡皆離去,淮殤終是踏前一步,震喝道:“第二劫,玄雷滅身。”
轟隆隆...
伴隨着他這話語的吐出,那本還煦陽縷縷的這一方蒼穹之上,陡然傳蕩起了滾滾雷鳴。
那雷聲轟鳴間,似可看得正有着幾道凝實狂暴的玄黃之雷,似如活物般,於那漸漸凝聚的厚重雲層之內翻滾而起。
翻的那空間龜裂、人心戰慄。
轟!
如此翻滾片許,那玄雷似蓄力完畢一般,陡然狂猛無比的轟掠而下,帶着那似可割裂半片蒼穹的殘暴雷光,朝着葉涼蓆卷而去。
似欲將其徹底轟成灰飛。
...
祁涯道洲,東海之畔,敘柳渡口處。
白洛水那一道絕世傾城,似令得九天仙神都是汗顏的倩影,正於往常一般,安靜的站於渡口前,清幽的凝視着遠方。
似靜等着那思念百載,依舊不能忘卻的人,悠悠歸來。
嗡...
然而,就在她凝神以等時,她那掛於腰間,清瑩圓潤似透着仙靈之氣的白玉珠,陡然嗡鳴顫動而起。
唰...
緊接着,白洛水還未來得及如何反應,那白玉珠便直接化爲了一道白色流光,朝着那遠方疾掠而去。
那偶間流光裡露出的玄獸焦急之態,倒似像去救主一般,急切無比。
“小念。”
白洛水看得那九唸白狐獸忽然自行離去,下意識的輕啓檀口,喊了一語。
而後,她看得那九唸白狐獸疾掠而去的方向,卻是不由心神微動,黛眉微蹙,道:“它這是要去洛水門?”
“難道,洛水門出事了?還是說...”
她識海之中,憶起了葉涼於東脈洛水門的主殿之中,被九唸白狐獸主動相救的場景,呢喃道:“它感受到,涼兒回到洛水門了?”
心頭思緒萬千,白洛水清美的玉面,透着幾分凝神之韻,喃喃自語道:“總之,無論究竟是何,還是得去看看,才能知曉。”
更何況,她身爲洛水門門主,洛水門若當真出事,她不可能坐視不理。
決定已下,白洛水無半點猶疑,周身孑瑩玄力溢散而出後,她直接輕拂素紗袖擺,縱身飛掠而起,朝着那九唸白狐獸追去。
感性摔不碎的玻璃心、三千年之後、太陽男神的打賞。另:默默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