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伴隨着葉涼這一拳的轟憾於葉鴻的玄拳之上,一股極端蠻橫的狂猛之力,於兩拳相交之處,震盪席捲而開。
那一瞬,衆人似看得一股肉眼可見的波盪,如水波一般,於兩拳交接之處,波瀾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擴散而去。
所蕩之處,似如寸草不生。
那一刻,葉涼之墜,彷如霸道的烈日墜於那千軍萬馬之中,那所墜出的恐怖而澎湃的烈陽之光,如潮般席捲而開。
卷得的那,萬軍湮滅,金戈皆止。
‘咔嚓...’
在這狂霸的轟擊下,葉鴻那看似兇厲霸道的玄拳之上,玄光被壓,玄屏陡然裂出一道細紋。
而隨着這一道細紋的浮現,越來越多的裂紋,在一瞬間攀爬上他的玄拳之上,看得葉鴻瞳孔驟然一縮,面色大變:不好!
“哼。”
葉涼看得葉鴻那驚駭的模樣,眼眸銳芒依舊,語調深寒而霸道:“作威作福了那麼多年,現在是時候還債了。”
“給我滾下去!”
轟...
此語一落,他那火蛇包裹的暗金色玄拳,猛然用勁,以極端狂暴之態,轟碎了那葉鴻的玄屏,真切的轟擊在了葉鴻的拳頭之上。
唰...
下一刻,那毀天滅地的勁力所傳,使得葉鴻連面色都未來得及再變,整個人便是如流星般墜射而出,狠狠的重落於那山谷地間。
嘭...
身形深墜於地,蕩起萬千塵埃,濺起無數碎石,震得那整個山谷都是因此衝擊而晃盪。
蕩得那諸將都是有些心悸、身不穩。
唰...
不過,衆人那餘悸之心還未落,那葉涼轟拳而下的身子,便無半點停頓的朝着那塵埃之中,繼續墜轟而去。
那不死不休之態,顯然是打算真正將葉鴻鎮殺於此。
嘭...
當得葉涼那身形衝入那漫天塵埃之中,沒多久,又是一道沉悶之聲於那塵埃之中傳蕩而起,霎時間,一股如水般的波盪,帶着那漫天塵埃。
波瀾而開。
在一瞬間,將那盛淳、寧桃以及那諸將都是‘埋葬’而入。
在那塵埃之下,衆人視線被遮,那寧桃更是受不了這蕩卷而過的漫天塵埃,不住輕咳出聲,揮手趕塵,蹙眉難受。
良久,待得那道間塵埃平息漸散,寧桃、盛淳等人身軀之上,皆是沾染了或多或少的塵埃。
只不過,那盛淳等人仗着玄力,倒是輕易便將這些塵埃、淨去了。
如此彈去塵埃,所有人皆是將那目光落於那塵埃最重的中央之地,似想等得那僅剩的塵埃散去,徹底看清塵埃內場景。
‘嘶...’
片許之後,當得那唯一的塵埃盡散,露出其中場景,那盛淳、寧桃等人皆是倒吸了口涼氣,臉面之上,盡是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這...”
“怎麼可能!?”
只見得,在那所望之地,有着一個不大不小的深坑,那深坑之中,葉鴻那遍體鱗傷的狼狽身影,在躺於其中。
不...與其說躺,倒不如說鑲嵌更來的靠譜。
而在其鑲嵌於地的身軀之上,無數碎石輕落,塵埃混染着斑駁鮮血,使得他那模樣看去更爲狼藉、悲慼。
其中淌血最多的、最爲引人注目的,則是他那衣衫碎裂的胸膛。
因爲,在那胸膛之上,此刻正有着一暗金色的玄拳,以極端霸道之態,死死的緊貼着,似欲將葉鴻徹底轟入地間。
硬生生轟入那陰司一般。
順着那玄拳而望,那渾身透散着睥睨霸烈之氣的葉涼,正彎腰凝滯,他那白皙的面頰之上,此刻有着無數斑駁鮮血點染。
從葉鴻嘴角那吐出的涓涓血跡觀,便不難看出,那是葉鴻遭受葉涼那狂霸一拳時,所吐出的鮮血,揮灑於他的面頰之上的結果。
而在這斑駁鮮血的襯托下,葉涼那原本略顯俊逸銳氣的面容,更是增添了幾分嗜血的霸道,令人心生戰慄。
‘咕嚕...’
那些將士瞪大着雙眸,望得此景,忍不住畏懼的嚥了口唾沫,心中齊齊驚駭:“他...他竟然真的將葉鴻給打扮了!?”
“而且還是正面擊敗!?”
要知道,葉鴻的境界可是比葉涼要高一階,而且葉鴻所使用的玄技,是武皇鴻蒙所創,最擅長正面硬憾,縱使連普通元君都不敢輕戰的火武聖皇拳。
然而,就是在這各方面都佔盡優勢,看似可輕易碾壓的情況下,葉涼卻硬生生轟敗了葉鴻,而且還是正面憾敗。
這,又如何能讓他們不驚!?
“妖孽...真正的妖孽。”
盛淳看得那雖彎腰轟拳不動,但周身玄力氣息絲毫不亂、不弱的葉涼,忍不住讚歎出語:“這簡直就如當年的葉蒼玄一般,妖孽到變態的地步了!”
他清楚,若是葉涼今日不死,那今天一戰,足以令葉涼之名,名震整個南祁皇朝。
甚至,響徹整個祁涯道洲都是可能。
‘啪...’
就在盛淳等人驚駭間,那一直未動的葉涼,陡然轉拳爲手,直接扣在了那躺於地間的葉鴻脖頸之上。
嘩啦啦...
而後,他猛地將那氣息萎靡的葉鴻高舉而起,任憑那二人身上的碎石散落一地,眼眸銳利的凝視着葉鴻,道:“當年...”
“你打不過我父親,如今,你又打不過我,葉鴻...”
他似故意羞辱般的吐語道:“你這輩子註定成不了北涼第一人,註定要爲我父子二人的手下敗將!”
‘咳咳...’
忍不住咳出了縷縷鮮血,葉鴻聽得葉涼那羞辱言辭,慘白的淌血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感慨道:“真是沒想到,當年本世子眼中可任人揉捏的廢材...”
“竟然能夠成長到,扣住我脖頸,羞辱於我的地步。”
“怎麼。”葉涼斑駁鮮血沾染的面頰,無半點波瀾,冷聲道:“後悔了,是麼?”
“可惜,晚了!”
那清冷的話語之中,透着點點無盡殺意。
“呵...”
慘白的嘴角微微上揚,葉鴻雖是被葉涼扣着,但面頰之上卻無半點畏懼之色,好似一切盡在他的算計之中一般,反問了一語:“晚?”
“不...不晚...”
他搖了搖頭,戲虐的冷笑於面蔓延:“現在殺你,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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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他面色陡然一變,那無力垂落的雙手之上,不知多了何物,猛地擡起對着葉涼揮灑而去。
那速度之快,葉涼始料未及,待得他反應過來,以玄力阻隔時,那些被葉鴻揮出的點點粉末,已然有一部分,沾染於身,被其吸入了鼻息之中。
融入了軀體之內。
緊接着,一股極度眩暈、四肢痠軟之感,瞬間傳上他的識海,令得他那緊扣着葉鴻,欲將葉鴻脖頸捏斷的手,都是無力而動。
葉鴻感受到脖頸之上,葉涼所扣之手,勁力的寬軟後,他不顧葉涼那因下意識反應,而以玄力轟回的那些粉末沾染於身,直接眼眸毒芒乍起:“現在...”
“該輪到我了!”
嘭...
此語一落,他體內玄力直接席捲而出,震退那葉涼已然無力的手,平穩落於地間後,他猛地一玄拳轟出,狠狠地轟在了葉涼的胸膛之上。
轟得那葉涼整個人,直接倒射而去,狼狽而重的撞擊於那身後的山壁之中。
撞得那山壁龜裂、碎土剝落,那塵埃四起間,整個人很明顯的已然半鑲嵌而入,那疲軟之態,若非鑲於其上,似早已吐血倒地。
看得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那盛淳等人皆是一愣,心中訝異:“這是什麼情況?就單憑這區區粉末,便令得那霸烈強悍的葉涼,瞬間呈現弱態了?”
思緒於此,他們皆是運轉玄力,以抵禦那不知是順風而來,還是葉涼剛纔以玄力爲引,故意引向他們的粉末。
顯然,他們亦怕自己染了那粉末,與葉涼一般,中招倒地。
看得這一幕,葉鴻不由朗聲而笑,道:“哈哈,盛淳兄不必擔心,這些奇旻粉無毒,傷不到你們。”
無毒?
盛淳眉頭微皺,看向那玄力瞬間萎靡,轟敗於山壁黃土之中的葉涼,道:“既是無毒,那此子爲何會露出,似如中毒一般的模樣?”
“哈哈,因爲這奇旻粉雖是無毒,但是一旦遇到那五斕水,卻是劇毒無比。”葉鴻放肆笑語。
“你的意思是...”盛淳看向那嘴脣似漸漸有些發紫的葉涼,皺眉道:“此子喝了五斕水?”
“哈哈,這你就得問此子了。”
戲虐笑意一言,葉鴻緩緩踏步而出,走至那葉涼的身前,看向那額間虛汗冒起,面色漸漸發紫發青的葉涼,笑語道:“我的好侄兒...”
“這五斕水好喝麼!?”
“是你下的毒?”葉涼似用盡全身氣力般,擡起頭,看向葉鴻道。
“不不不。”
葉鴻搖了搖頭,似好人般的說道:“你遠在洛水門,我縱使想下毒,亦鞭長莫及,怎麼會是我呢。”
“除了你這無恥畜生,還會有誰!”葉涼眼神透着恨意。
“哎,這回你倒是說對了,還真的有人這般無恥。”
陰陽怪氣的吐了一語,葉鴻緩緩挺起胸膛,似恢復了平日裡的肅然之態,倨傲吐語道:“寧桃,還不跪下,讓葉涼小少爺,看看你的無恥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