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百轉腸,訴不盡情思兩茫茫。
啪嗒...
當得葉涼那堅定問語,於古屋內悠悠響起時,白洛水那晶瑩剔透的淚水,終是如決堤了一般,順着那雪白的玉面,滑於下顎,滴落而下。
濺起點點水花。
洋溢着那無數幸福。
“好好好!”
葉延看得此景,忍不住連說了三聲‘好’後,他是由衷替葉涼高興般,吐語道:“這一天,三哥我亦是等了很久了。”
“嗯,不錯。”
龍卓點首讚賞:“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就在葉晉聽得二人言語,亦欲附和時,葉涼卻是說出了一句,令得衆人盡皆震心之語:“你們是誰?”
這一語,問的葉延等人皆是一愣,而後,葉延似反應過來般的看了眼龍卓,對着葉涼解釋道:“哦,涼弟,你剛醒或許不知道,他是...”
“你喊我涼弟?”葉涼打斷而問。
似是被葉涼的話語問的一愣,葉延頓下言語,看向他道:“對啊,怎麼了?”
“非親非故,何來涼弟。”葉涼眉頭微皺,語調微沉。
非親非故?
葉延一愣,似有些訝然的看向葉涼道:“涼弟,你怎麼了?我是你三哥啊。”
“三哥!?”
葉涼冷語反問一語後,面色微沉:“你可知,無緣無故冒充葉帝之子的後果?”
冒充葉帝之子?
葉延、葉晉等人聽得他這似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話語,皆是面露困惑:這又是哪跟哪?
旋即,倒是葉晉老持穩重,率先反應而過,攔下急着欲語的葉延,看向葉涼道:“涼兒,你不認識我們了?”
“你...”葉涼看得葉晉,眉頭微皺:“又是誰?”
這...
葉晉、葉延二人聞言不由面面相覷般的互相望了望,心頭愕然。
看得這一幕,水之謠平撫下波瀾心緒,散去那玉面清淚,凝望着葉涼道:“涼兒,你不認識他們了麼?”
“怎麼了,師父?我應該認識他們麼?”葉涼反問。
“他們是你的親人。”水之謠道。
聽此語,葉涼白皙的面頰浮現一抹笑意:“師父,你別打趣涼兒了,雖然涼兒捱了瑤止一劍,但還未重傷到不認識自己親人的地步。”
水之謠似聽出了幾分話語中的端倪,她臉上的幸福之色盡散,黛眉微蹙,道:“你剛纔說,瑤止一劍?”
“嗯,怎麼了?”葉涼反問:“難道不是我捱了她一劍,所以師父將我救回來的麼?”
說着,他似看了看四周的房間佈局,皺眉呢喃道:“對了,這裡是哪?似乎,(葉族)皇宮之內並無這般佈局的屋子吧。”
這...
水之謠美眸微顫,心頭波瀾連連:“他的記憶,停留於百載前了!?”
心緒於此,她看向葉涼,問道:“涼兒,你可知我之名?”
被她的問語問的一愣,葉涼回神而笑,道:“師父,涼兒怎麼可能不知你的名字。”
“只不過...”
話鋒鬥轉,他似帶着幾分困惑的望着水之謠,道:“我還真的有點不明白,師父爲何要這副模樣示人。”
“倘若不是師父身上的氣息涼兒熟識,再加上師父手上的洛水玉,想來涼兒都要認不出你了。”
那話語隨心隨性,輕平自然,似無半點不妥,可聽在水之謠粉耳之中,卻問題極重。
旋即,她低頭看了看爲遏制體內傷勢,暫被她拿回帶於手腕上的洛水玉後。
她擡頭看向葉涼,道:“所以,你是通過洛水玉和爲師身上的氣息,認出的爲師?”
由於,她並未如何收斂氣息以做僞裝,所以,葉涼倒是能夠頗爲容易的感受而出。
“嗯,怎麼了?”葉涼點了點頭,反問道。
難道,當真...
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水之謠黛眉緊蹙,回神直接問語:“涼兒,你可還記得,當年一戰,你被瑤止一劍刺中後的事?”
“其後?”
葉涼看得她那點首的肅然模樣,眉頭微皺,似思肘般的吐語道:“我只記得,被那一劍刺中以後,我好像便陷入了黑暗。”
“後來,我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黑暗後,好像走入了一個有光明的地方,重新經歷了一段事。”
“那你還記得,走出黑暗後,經歷的事是什麼麼?”水之謠問道。
“不記得了。”
葉涼皺眉搖首。
“你再仔細想想。”水之謠道。
“真的想不起來了。”葉涼眉頭深鎖,似有幾分痛苦的模樣。
看得這一幕,水之謠似心中通透的讓其躺下休憩,並以查驗劍傷之名,在龍悅的配合下,對其略作療傷以查後。
她緩緩起身,對着那焦急而困惑的葉延等人示意了一個眼神,便緩緩走出了房內。
葉延等人在看得她的神色示意,亦是按捺下心中擔憂,略微擔心的看了眼那還在被龍悅查驗傷勢的葉涼後,紛紛跟隨水之謠走了出去。
屋外。
待得葉晉等人盡皆跟出,那葉延率先忍不住踏前,走至那已然站於院落中央,似垂眉思肘着什麼的水之謠,問道:“水姑娘,涼弟他究竟是怎麼了?”
這段時日裡,都是水之謠與得到他們信任的龍悅,在照料並替葉涼療傷,眼下葉涼如此表現,擔憂而略有慌神的他們,自然是下意識便詢問水之謠了。
“他...”
水之謠緩緩擡首,琉璃般的清眸凝望着那悠悠蒼穹,語調清幽:“失憶了。”
失去了那重生之後的記憶。
“什麼!?失憶了?”葉延面色一變。
“是的。”
陡然的清甜之語響起,那最後查驗完葉涼傷勢的龍悅於房內走出,並將門關好後。
她在衆人的目光下,走至龍卓身旁,對着衆人道:“我剛纔,有以玄力,細察葉涼之傷,我發現,葉涼的頭部,除外部有淤血,那顱內亦是有淤血夾雜。”
“或許,便是這淤血,影響了他的記憶。”
“怎麼會這樣。”葉延面露失落:“好不容易救醒了涼弟,結果卻失憶了,這...”
似能夠明白葉延對葉涼的擔憂之心,葉晉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無需多想,既然水姑娘與龍悅姑娘已然找出原因,那她們自當有辦法醫好涼兒的。”
在這些時日的相處下,由於龍卓兩兄妹對他們的真心幫助,他們與其關係,亦是處得極好。
甚至,還知曉了龍卓和龍悅分別是珈藍影龍一族的身份。
知曉兩人是因珈藍一族,世代相傳的溫馴、好隱世的性子,才隱居於棘獸域,併成爲棘獸域內的無冕之王。
所以,在此等又敬佩,又感激的情況下,葉晉對龍悅亦是與對水之謠一般,頗爲信任。
“嗯。”
龍悅點了點螓首:“多則三、五個月,少則一二個月,我便能與水姑娘,化去淤血,醫好葉涼。”
聞言,葉晉看了看那神色稍稍恢復一些的葉延,對着龍悅感謝道:“如此,便辛苦龍悅姑娘和水姑娘了。”
葉延亦知曉龍悅那不弱於水之謠療傷之能的,獨特且非凡的靈療之法,不由附和道:“那便麻煩水姑娘和龍悅姑娘,將涼兒徹底醫好了。”
“放心,他即爲席涯前輩的傳人,那我等定會助他。”龍悅道。
“嗯。”
葉晉等人點了點首。
這一個月的相處,他們亦是知曉,龍悅等人之所以那麼幫葉涼,是因爲葉涼似乎學了某位大能的玄技。
而剛巧,龍卓和龍悅二兄妹對這大能又極爲敬重,所以他們便是看在那大能的面子上,助力於葉涼。
雖然,他們不是很清楚這席涯究竟是誰,但是,能夠讓龍卓二人幫助葉涼,總歸不是壞事。
安心於此,他似想到了什麼,眉頭微皺道:“對了,剛纔涼兒的那些胡言之語,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畢竟,那胡言之語,倒是看似比失憶還嚴重些。
面對葉晉的問語,龍悅感受到衆人的注視目光,柳眉微蹙,道:“其實,這一點,我亦未想明白,或許...”
她舉眸看向水之謠,道:“水姑娘知曉吧。”
其實一開始,她看葉涼這模樣,是覺得應當是淤血問題,導致葉涼的神經錯亂,畢竟,相比失憶,這模樣更像前者。
但是,水之謠率先說了失憶,她亦只能附和改口。
所以,眼下龍悅同樣有幾分不明。
“唉...”
感受到衆人的注視目光,水之謠於柔心內輕嘆一聲後。
她那凝望着蔚藍蒼穹的清眸,泛起點點波瀾:“有些事,或早或晚,你們終究要知曉,既然如此...”
“我便與你等說說吧。”
還有...正在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