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遵命!”
宋莽橫肉雙臂,猛然拱手,戰殺之意縈繞於身,聲音嘹亮如洪鐘:“屬下定當助餘晰將軍和関榷大人,戰陣殺敵,滅王屠軍,以震我北涼聲威!”
“以震吾王聲威!”
要知道,這漠武王和金奕皇朝邊塞素來與北涼不和,尤其是漠武王仗着與南祁皇族的匪淺關係,更是時常欺佔北涼便宜。
這次更是夥同南雲王府進攻北涼,以害北涼損失慘重。
所以可以說,凡北涼子弟對他們皆是恨之入骨,只是奈何之前葉烈垂暮,銳芒已散,使得衆人皆憋氣,無處泄。
如今體內熱血與往昔憎恨,再度被葉涼勾出時,那宋莽等北涼子弟,亦是戰意昂然,巴不得現在便殺入漠武王和金奕皇朝,滅了鳧狐軍,取了漠武王的狗頭!
隨着宋莽的領命,葉涼再度發旗,調遣而起:“關汕,你速領四萬兵馬,支援禮諍一部...”
“朝明缺,你速領...”
...
如此一道又一道的軍令下達完畢,葉涼看向那前來報捷的將士,沉語道:“你等速速回歸各自大軍,並告之你等將軍,這一次...”
“不打得他們俯首稱臣,賠禮以示己過,那便一直打下去...”
他目光凌冽的令人心悸:“打得他們勢力覆滅爲止!”
“我等遵命!”
那些報信的將士恭敬的領命後,其中一人略顯膽大的忍不住對着葉涼,問道:“不知北涼王,這賠禮應當多少纔可讓我等罷去兵戈,放其生路?”
面對他的問語,葉涼不悲不喜的霸道吐語:“當初他們佔了我等多少便宜,那...”
就在衆人認爲他會說同等還之時,他那微頓之語,繼續道:“便讓他們十倍還之!”
嘶...
江昱盛等人聽得他這一語,那早已波瀾起伏的心緒,終是徹底騰至頂峰,齊齊的倒吸了口氣,於心吐語:“這當真是霸道啊。”
“屬下領命!”
有了這一語,那些報信將士,以及那些領了令旗的諸將,皆是紛紛離去,以調兵遣將,行此軍機要事去了。
“涼兒,倒是越來越有大哥當年風範了。”
葉珠看得那大將風範盡顯,調兵有度,霸道無雙的葉涼,讚賞道。
聞言,葉烈、蘇希柔等人紛紛暗暗點頭,那看向葉涼的眸子裡,盡是由心的替其高興。
如此諸將領命散去,葉涼終是緩緩側轉過身,看向那面色難看的江昱盛,道:“如今,可否算我解了此局?”
“還是說,你需當看我徹底穩定北涼,解決南祁皇族之事,纔算我贏?”
“不用了。”江昱盛收斂心緒,沉語道:“如今你已然解去眼下北涼困局,就是解了,至於之後如何,那再當兩說。”
他對着葉涼恭敬躬身拱手:“我江昱盛說話算話,從今天起,你葉涼便是我大哥,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必讓江靖王府追隨你一日。”
說着,他神色誠摯,肅然道:“待得歸去,我立刻便讓父王,準備十倍之禮,以於北涼賠不是。”
其實,江昱盛若當真想拖延,他的的確確是可以等到北涼和南祁皇族的戰事結束,再來談論此事的,這般對江靖王府來說,亦是最爲安全的。
因爲這樣,江靖王府便是兩邊沒站隊,誰也沒得罪。
只不過,他卻並未選擇這樣做,因爲江昱盛知曉,他如此做便錯過了一個,絕佳博得北涼好感、信任的機會。
畢竟,共患難和風雨過後再加入,這兩者,給人的感覺可大不相同。
所以,雖然明知此舉有些冒險,他在多方思肘後,終究還是選擇了,現在便站隊北涼。
想及此,江昱盛不由心中波瀾微騰:“以後,江靖王府究竟是一朝再起,還是一蹶不振,便看此局,我賭未賭對了!”
似是能夠明瞭江昱盛心中所想,葉涼白皙的面頰,難得浮現一縷和煦笑意,道:“你我既爲盟友,往昔之事,我自當不會再計較。”
“只願往後,你我可齊心協力,共進共退,仇寇共戰!”
那言語透着皇者的寬容大度,以在一定程度上,收服了在場各方勢力之人之心,令得他們威懾於葉涼實力而動搖的心,開始朝着北涼搖靠而去。
旋即,一名勢力的首領,在聽了江昱盛表達立場的誓言之語後,率先對着葉涼拱手道:“北涼王,我水蓮教願奉上十倍賠禮,以示當初之過。”
“只求能與北涼結盟,永修共好,共抗外敵。”
在她看來,如今的北涼戰局瞬平,還向外拓展了疆域,若是此趨勢能持續下去,那侵吞了周邊領地的北涼,不說百分百取代南祁皇族。
至少與其形成抗衡之勢,成一方霸主是絕對沒問題的。
所以,她甘願冒些許風險,與江昱盛一般,直接選擇站隊葉涼。
“餘蓮教主願與我北涼結盟,永修共好,那自當是我北涼求之不得之事。”葉涼道:“如此,十倍賠禮便無需了。”
“當初所損,餘蓮教主同等賠償,以安我北涼衆人之心,便可。”
一語至此,他之前的鐵血殺伐盡無,豪情義氣道:“倘若,當真有捉襟之處,你可隨時提出,我願以自身綿薄之力,助你賠罪北涼之衆。”
“以平息怨怒,徹底結成兩方共好。”
那一言一語,透着他對盟友的真心以待,令得那衆人心動,餘蓮感動。
旋即,那餘蓮恭敬拱手道:“北涼王大義,以德報怨,我餘蓮心服口服,從此以後,我水蓮教世世代代,必忠於北涼王,若有異心,天地可誅!”
有了她和江昱盛的雙雙表態,餘下已然被葉涼這待友誠摯之舉,徹底收服的衆人,紛紛出語應和:“我等亦願與北涼化干戈爲玉帛,並...”
“奉上賠禮,以表歉意。”
一時間,衆人直接聯盟的聯盟,暫且化干戈的化干戈,總之,無人再要與北涼爲敵。
看得這一幕,葉烈蒼眸浮現幾縷光芒,對着葉涼點頭欣賞,道:“軟硬兼施,搭配得當,民心盡取,涼兒當真是天生的統治者!”
旋即,他看向那一旁面露欣慰的蘇希柔,吐出了那深藏於心許久,難以啓齒的歉語:“希柔,爲父當初,錯怪你了。”
曾經,他將葉涼的廢材,全部歸咎於蘇希柔的身上,甚至因此而棄葉涼不顧,任憑其受人欺凌而不管。
可只有蘇希柔,堅持護着葉涼,含辛茹苦的將其拉扯長大成人。
如今,葉涼耀眼於此,他又怎能不知當初之錯,不心生愧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