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峨嶸努力的轉過頭,想看清這是怎麼回事,然後他看到一抹刀光出現在眼前。來不及細想,海峨嶸張口咬住襲來的刀刃,***砍穿海峨嶸的臉頰,幾乎觸及他的喉嚨。
獵狗十分吃驚:這小子就跟後腦勺長眼睛了一樣,扭頭就咬住了自己的刀。而且力道奇大,居然拔不出來。於是獵狗另一隻手又起一刀,打算把海峨嶸整個臉削下來。
海峨嶸這纔回過神來,趕緊鬆口,掩着方麗快速後退幾步,和獵狗拉開距離。然後摸摸自己的脖子和頭,確認它們還連在一起。
“呼,嚇死我了。”海峨嶸心想。就算有冷酷氣質壓制,剛纔的畫面也實在讓海峨嶸後怕,如果不是預知能力及時發動,現在海峨嶸已經身首異處了。海峨嶸不由得正視起眼前的對手來。
獵狗看了看***上深深的牙印,對海峨嶸的力量由吃驚上升到了恐懼。這兩把***都是德國製造特種兵專用,合金刀身就算故意折也折不彎。這兩把刀陪伴他許久刀身上連個劃痕都沒有,而海峨嶸居然在上面咬出一道牙印,這實在是太恐怖了。現在獵狗也不敢輕視海峨嶸,他開始繞着海峨嶸周旋,尋找海峨嶸的弱點。
雙方就這麼僵持了兩分鐘,首先打破局面的是獵狗。一來現在其實還是在方重文的地盤上,獵狗他們的行動時間本就不多。二是獵狗發現海峨嶸主要是保護方麗,基本不主動進攻,如果佯攻方麗的話,說不定可以創造出給海峨嶸致命一擊的機會。
如此計劃着,獵狗再次欺近海峨嶸身前,雙刀舞成一片刀光,刀刀衝着海峨嶸身後的方麗和寶寶。
這招打了海峨嶸個措手不及,因爲獵狗的刀真的很快,他是能躲開大部分攻擊,但是還要掩護方麗和寶寶,使得他行動不便,只能左支右擋。不多時身上又添了好幾道刀傷。一面倒的戰鬥沒有持續多久,就在海峨嶸用手接擋住了劈向寶寶的又一刀後,終於被獵狗抓住了空隙。一刀從海峨嶸視線觸及不到的詭異角度插入海峨嶸的肋下,深深的插入了海峨嶸的內臟。這下就算冷酷氣質也無視不了如此巨大的傷痛了。
“啊……………”海峨嶸慘叫一聲,這樣的重創讓他幾乎昏死過去。
但是強大的保護慾望使海峨嶸瞬間回過神來,他大喝一聲:“我跟你拼了!”
用盡最後的力氣,海峨嶸一腳掃出,衝着獵狗的下腹。
獵狗沒想到他受了這麼致命的攻擊還能反擊,而且刀插進海峨嶸體內居然拔不出來了,得手後略微大意的獵狗就這麼結結實實的中了海峨嶸一腳。“嘭”的一聲,獵狗硬生生被踢飛二十米,然後麻袋落地一般,沒有聲息了……
海峨嶸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踢完這一腳,他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一般,各種疼痛一起襲來,痛的他連呼吸都難以爲繼。這一刻海峨嶸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一把長刀還橫在體內,身體也是完全不受控制。現在僅能隱約聽見方麗在耳邊呼喊着什麼,但是什麼也聽不清,然後意識漸漸離開身體,彌留之際耳邊留下的最後一個詞是…………別睡…………
似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又對夢的內容完全沒有印象,海峨嶸就這樣緩緩的醒了過來。映入眼睛的是完全陌生的環境,冰冷的牆壁和昏暗的燈光,不遠的地方立着一大排儲物櫃,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兒。
“這是哪兒?”海峨嶸艱難的坐起身來,他發現自己身上蓋着一塊白布,而白布下的自己一絲不掛,“這是什麼情況?有人嗎?”
“噗通!”海峨嶸從躺着的牀上翻了下來,原來他的身體還十分僵硬,扭動關節都十分困難。而掉下牀的海峨嶸看見了自己側腹下的巨大傷口和遍佈全身的刀傷,這些傷口都綻開着,皮肉外翻,側腹下的傷口甚至能看見內臟,可奇怪的是海峨嶸這麼折騰居然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怎麼回事!”海峨嶸現在的心情都很難用語言形容了,“渾身僵硬,渾身傷口但是都不流血,這感覺怎麼那麼像傳說中的……殭屍!自己怎麼成了殭屍了?!”
海峨嶸觀察四周,覺得這裡越來越像停屍房。
“難道,我死了?!”這個結論讓海峨嶸自己都不敢相信,而他也回憶起了之前的戰鬥,包括自己這身傷是如何來的。受了如此重的傷,確實一般人早該死了。海峨嶸立馬就想起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寶寶。
“可惡啊!現在成了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樣,全怪自己輕信了那個怪胎!不行!我得從這出去,得找見那個怪胎問清楚!”
想到就做,海峨嶸艱難的挪動身體,裹上白色布單,邁着“殭屍步”向着停屍房外面前進。剛推開門,一個小護士正好走到門前,手上端着一盤醫療器械。海峨嶸看到有人,立馬想上去求助,可他剛張嘴,還沒出聲,那小護士“啊”的大叫一聲,然後就暈了過去。
不知爲什麼,海峨嶸倒是感覺力氣恢復了些,他拍了拍小護士的臉,希望把她弄醒:“喂,你沒事吧?醒醒。這是哪啊?”可是小護士一點反應也沒有。沒辦法,海峨嶸只得抱起小護士,找人把她救醒。
“沒想到自己還沒被救,就得救別人。”海峨嶸無奈的感嘆着。
海峨嶸看出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是一所醫院,不過停屍房在醫院的最角落,所以他抱着小護士走了挺長一段路纔看到病人和醫生。可這些人並沒有如他所想的立馬上來幫他,而是一個個驚嚇的扭頭就跑。他們的驚叫聲,甚至蓋過了海峨嶸的求救聲。
“別跑啊你們,怎麼回事啊?這兒有人暈倒了啊!”說着海峨嶸把小護士放在一張病牀上,雖然那些醫生護士都躲得遠遠的,完全不敢靠近。
海峨嶸很好奇,爲什麼自己那麼讓他們害怕,而恰巧在病牀邊放着一面鏡子。海峨嶸就湊上去一照,這一看,把海峨嶸也嚇的不輕。鏡子中的海峨嶸嘴角裂到了耳朵根,而且裂開的嘴角還不受他控制的,詭異的蠕動着,活似惡鬼嘲笑一般。這恐怖的樣子,怪不得所有人都嚇跑了呢。
海峨嶸用手捂着臉,心頭升起一股悲哀:“本來就沒女人緣,這下臉也不能見人了,這輩子還能找着對象嗎?不對,這幅殭屍模樣,還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呢,還有心思想找對象啊。”想到這,海峨嶸都有哭的衝動了。
鬱悶的海峨嶸迎着周圍驚恐的目光,越來越不自在,心頭越來越不是滋味。他忽然想到自己也許應該逃離這個地方,因爲周圍已經有幾個人在拿起手機報警了。如果警察來的話,海峨嶸身上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就很可能給他帶來新的麻煩。而看了醫院的時鐘,海峨嶸發現從他失去意識到現在過了不到一天,如果按照寶寶的能力來算的話,這一切都應該在他的預測之內。所以海峨嶸想先回避現在的狀況,再試着去找寶寶,弄清事情的原委。
這麼想着,海峨嶸向依舊昏迷的小護士低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就奪路而逃,在醫生護士病人的驚呼聲中,逃離了醫院。而這時他感覺力量恢復了不少,身體輕盈了許多,關節也沒那麼僵澀了。
這家醫院離市中心不算遠,所以海峨嶸沒跑多久就認出了路,但是這也表示一個問題。離市中心不遠也就是說這段路比較繁華,街上的行人挺多的。而海峨嶸現在全身就一塊裹身的白布單,而且因爲要裹緊下身,免得關鍵部位露出來,所以上半身就沒遮那麼嚴實,畢竟一塊剛好蓋住人的布單也不算大。所以海峨嶸上身的很多傷口還裸露在外。這就造成他一路跑來,驚嚇了無數的路人。
雖然海峨嶸挺不好意思的,但是他發現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充盈,而且他明顯感覺到,每當有女性受到驚嚇的時候,他的力量就會上漲一分。而持續的能量在不斷的修復他的身體,不知不覺中,海峨嶸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雖然傷口肌肉的大幅度蠕動還是很讓人害怕。
“現在看來,至少寶寶關於我能力的描述還是可信的”海峨嶸心想,“從女性的恐懼中獲取力量,這麼想,也許我應該去做反派,主動恐嚇女性然後力量就會源源不絕了。”
沿着記憶中的方向,海峨嶸無視一路的驚呼,以運動員百米衝刺的速度,連續奔跑了十多公里。他要去的地方就是昨晚他和寶寶去的那家賭場,被一片爛尾樓包圍着的不起眼的灰白樓房。
海峨嶸心想:“如果我沒記錯,方麗麗是這家賭場老闆的女兒。我失去意識前應該是和她在一起的,那麼寶寶很有可能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