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前聽寶寶講過一次,但是又聽埃爾文詳細解釋了一遍,海峨嶸確實加深了不少對TGOZN的瞭解,這裡不像他原先想的那樣是個邪惡沒人性的組織,而是一個擁有秩序與自由的開明組織。不過聽到他被判刑,海峨嶸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不顧自己已經快被撕裂的喉嚨,他激烈的迴應道:“永遠不能離開這裡!你們憑什麼對我宣判?”
埃爾文剛進行了長篇大論的講解,正是有些氣短,這時楊曉梅接下他的話茬,再度開口,只不過她的語氣冷若冰霜:“普通人需要法律來相互進行管束,而超能力界亦是如此,相對來說超能力者的強大,超能力界的法律的束縛力應該更強。你覺得聯盟沒權利審判你?那你敢說自己殺死82個人是無罪的嗎?難道要任由你使用超能力爲所欲爲嗎?審判官大人代表公平公正,他對你如此輕判已經是寬大處理了。”
海峨嶸無言以對,確實按照中國的刑法,他殺了這麼多人足夠判好幾個死刑了,雖然他覺得那些人都該殺,但是法律就是法律,有時候容不得人情。
“好了,楊博士,不用那麼激動。”這時候反而是埃爾文出來打圓場,“審判官大人審判的時候已經說過了,他犯下的罪行也情有可原,很大一部分屬於自衛行爲。而且你看他這個樣子,想走也難。這傢伙就交給研究所了。研究所負責關押他,希望他能幫到你們的研究。
就在這時,一個激動的人聲忽然響起,雖然用的是英語,但海峨嶸隱約聽出他說的是“太好了,完成了”的意思。接着埃爾文也不再跟海峨嶸說話,而是用英語和那個激動的人交流。海峨嶸能聽出主要說話的是一個年級比較大的男人。他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不多時埃爾文和那聲音似乎聊完,轉回來跟海峨嶸說道:“哈哈,太有趣了,看來托爾博士對你的身體很中意啊。好好享受這裡的生活吧。協助托爾博士的研究,儘量發揮你的用處。”
說完埃爾文與在場的人道了別,轉身就走,海峨嶸聽到他的腳步聲,着急的想喊,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可是這時候他的喉嚨似乎再也經不住折騰,任海峨嶸怎麼努力也發不出聲。海峨嶸着急卻只有幹張嘴的份。
一下子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海峨嶸心理的慌張是可想而知的。而埃爾文就這麼走了,就好像他來這裡只爲了向海峨嶸宣判而已。
接下來的幾天海峨嶸繼續着他用聽來觀察世界的日子,他已經漸漸習慣了周圍人的語速,他感覺自己的聽力在飛快的進步着,一些普通的交流辦猜半蒙也可以知道大概意思。不過相對來說,有一人着實讓海峨嶸汗顏,他就是主導對海峨嶸研究的托爾博士。
“爲了能跟我的試驗品交流,我決定開始學中文!”這是第三天的時候托爾跟他的助手交流時用英語說得。
而到第四天的時候他居然給海峨嶸唸了一首駱賓王的《詠鵝》,雖然發音還不是很標準,但是聲仄字平已經有模有樣。唸完詩後他還留下一句話:“預計再過幾天,就可以學會了!”
接下來見證托爾神速的進步,便是海峨嶸唯一感到慰藉的事了,他眼不能看,口不能說,只能聽。感受着托爾一天天的進步,聽聽漢語,能稍微解除一些他的空虛。而在大約第十天的時候,海峨嶸覺得托爾的水平和普通人交流已經沒有問題了。
海峨嶸在意識中感嘆着:這托爾博士真是個天才,僅僅用了十天就學會了中文。怪不得能在TGOZN的實驗室主導研究。
但是經過十天的沉寂,海峨嶸覺得自己也快挺不住了,現在最渴望的事就是與人交流,寂寞空虛不斷侵蝕着他的意志。海峨嶸覺得自己在這又瞎又啞的狀態下,遲早會瘋掉。
終於這天,托爾博士不再跟海峨嶸背誦詩文,而是說起了他的實驗。
“海峨嶸,我想說你擁有一個神奇的身體,雖然用神奇這個詞不符合科學的嚴謹態度,但是還是覺得用他是最恰當的。”
海峨嶸在心理默默的回答:“是是,不過我覺得你的腦袋才叫神奇,太不科學了!”
“如果你想說話的話,你可以說了,我已經替你接駁好了發聲器官。”托爾博士輕描淡寫的解決了海峨嶸一直渴望的問題,“有些問題,還是需要和超能者本人探討一下,才能瞭解的更深入。”
聽到托爾博士這麼說,海峨嶸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從上次說話過後,他就一直在嘗試控制自己的喉嚨,但是也一直都沒有成功。現在托爾居然說他可以說話了,這讓積攢了無數話語的海峨嶸怎能不激動。
先試着輕“啊”了一聲,海峨嶸發現自己的嗓子比上次說話時要好很多,不再幹澀嘶啞,已經相當接近正常時的水平。
“托爾博士,你的中文進步的很快。”這便是海峨嶸的第一句話。
“謝謝誇獎。學習一門語言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只是需要佔用一些時間。”托爾似乎對海峨嶸的讚賞不以爲意。
海峨嶸聽得出來,托爾雖然在與自己說着話,卻還不停的搗鼓着別的什麼東西。
“能告訴我,現在我的狀態嗎?傷的有多重?爲什麼我一直沒有知覺?”
“哈,這就要從你剛到實驗室的時候說起了。本來埃爾文把你送過來的時候,我以爲僅僅是一個快死的人,並沒有太在意,讓他們把你放在維生艙裡。而你真正引起我的注意是在十幾天前。那時他們把你扔在維生艙裡已經有十幾天了。但是我偶然路過,發現那些粗心大意的傢伙竟然沒給維生艙連接電源。更讓我吃驚的是,在沒有能源輸送,和藥物治療的情況下,你的生命體徵已經基本停止,但是腦電波卻依然存在。也就是說,你的身體已經死了,但是你的腦還活着。”
如此重傷之下還被人遺忘十幾天,到現在還能活着,海峨嶸覺得自己實在是命大,他乾笑一聲:“幸虧我體質比較特殊,呵呵。”
“這個發現讓我興奮不已你知道嗎?你已經很接近傳說中的不死之身了。接下來,我馬上對你實施了一系列的搶救。想要把你已經快要乾涸的身體從死亡的邊緣拯救了回來。不過,應該是你傷的太重的關係,內臟和身體很難再運轉起來。雖然我發現它們的細胞水平比普通人要強大的多。”
聽到這海峨嶸的心已經漸漸沉底,他畢竟只體會過一次殭屍模式,而那次他也只不過“死”了一晚上而已,即使能量消耗很多,但還是能動。而這次海峨嶸的身體被空放了那麼久,能量已經極度乾涸,海峨嶸已經感應不到自己的身體了。情況比上次還要糟糕的多,即使拖了殭屍模式的福還活着,海峨嶸也不保證自己能恢復過來。更別提周圍沒有一絲恐懼能量,也沒有能幫他的人。
“博士,你覺得我還能治好嗎?”無奈,海峨嶸只能寄希望於身邊的托爾博士。他也希望自己的身體足夠強勁,能夠堅持下去。
托爾沒有回答海峨嶸的問題,而是直接向他發問:“海峨嶸你練過武術嗎?”
對於托爾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改變話題,海峨嶸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他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練過一段時間!”
“哦,居然練過?那你會氣功嗎,你是不是有內力?”講到這個問題時,海峨嶸明顯聽出托爾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你才學習中文這麼幾天,就連氣功都知道了?”面對僅僅學習幾天英語就知道如此多詞彙的托爾,海峨嶸覺得有些佩服。
“不,我很早以前就做過一些關於氣功的研究。我的主要研究方向是人體現象學。關於人體引發的各種現象。而中國功夫長久以來所講究的奇經八脈和氣功,曾讓我關注過一段時間。不過最後我發現你們的氣也不過是一些呼吸的方法,傳說中內功運氣什麼的其實並不存在。但是你體內有些東西和傳說中的脈絡很像,讓我不得不在意。”
“如你所說,雖然我會武術,但那僅僅是強身健體的搏擊之術,並不會內功。”
“那你體內的是什麼呢?我在你體內發現了很多隱藏的能量通道。我覺得這是構成你不死之身的關鍵。因爲當我掐斷了其中一條的時候,你的說話能力就喪失了。經過這些天的努力,我才勉強把它重新連接了起來。這些天我也分析了你這些通道中的微弱能量,發現這是一種新型的人體能源,即使少量它也能給你持久的動力。不過這種能量應該是由某種化合物分解而來。如果能找出這種化合物,說不定可以解開你的不死謎團。現在,我僅能用機器儘量維持你的生命體徵,我也不知道你能活多久。”
海峨嶸精神一震,因爲托爾正說到點子上了。他現在十分需要恐懼能量。可惜這麼久以來他只見了一個女性,那就是被稱作楊博士的楊曉梅,而且上次應該是找她做翻譯的,就出現過那麼一次,托爾中文學成之後,似乎也沒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