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媚瞥一眼姜苗苗,她還在和沐月奚拌嘴,完全不知道晏笈真正的重傷到了什麼地步。
他不僅心裡有些不平,開口要把她叫過來,晏笈卻在他說話之前將他的話打斷:“不妨事,中了點毒,先取箭。”
兩種毒相聚,糾纏着沉入肺腑,血液變回鮮紅,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通過內視,能夠清楚的發現,自己的五臟六腑都開始變得青黑。
娥媚看得心驚肉跳,又開始恨自己怎麼沒有早點過來,害得大哥多受了這麼久的傷。
大哥中的毒他沒有見過,還沒有什麼頭緒,不過聽大哥這麼說,還以爲真的不要緊,大哥自己曉得毒該如何解,便不廢話,直接開箱取刀。
姜苗苗跟沐月奚在稱呼上吵了幾句嘴,一回頭竟然看見娥媚拿刀就往晏笈後背上戳過去,當成嚇得叫了起來:“你幹什麼,麻藥呢?消毒呢?怎麼直接就往他背上割!”
娥媚沒理她,他的刀是銀刀,之前也有火烤過,姜苗苗沒有看見就是了。
她跑過去,扶着晏笈來到旁邊一處矮些的城垛旁,避風的位置坐着,時間緊急,來不及給他佈置什麼無菌環境,他又不能下城牆,直接就在上面處理起傷口來。
姜苗苗嘟嘟囔囔抱怨,娥媚翻了個白眼:“誰像你似的那麼嬌縱,在戰場上殺人的時候,處理傷口哪裡又是空閒還給專門弄個乾淨屋子?哪個不是就地割肉,有火能烤一烤刀就算好的了。”
“囉嗦什麼。”晏笈淡淡道,沐月奚懶洋洋倚在遠處,饒有興趣看着軍隊攻城。
姜苗苗又問:“那麻藥呢?麻沸散啊,晏笈還沒喝呢。”
“麻藥?”娥媚冷哼了一聲,“麻沸散對大哥無效你不知道?他從來處理傷勢都是硬抗的!”
無效?
姜苗苗一愣,娥媚已經一刀劃了下去,晏笈喉間悶哼。
他背上生生破開一道三寸長的口子,鮮血涌出,娥媚銀刀微側,割掉爛肉,挑出裡面沾血的箭頭彎鉤。
“你你你你……”姜苗苗魂飛魄散,麻藥無效,動刀豈不是完全是晏笈自己硬抗?
開刀緩慢不必受傷猛烈,縫針時候更是生生熬着,那得多疼啊!
劇痛裡晏笈當然沒有那麼輕鬆,娥媚銀針串桑麻線刺進肉裡時,晏笈額頭豆粒大的冷汗也滲了出來。
他握着姜苗苗的手臂驟緊,猛的將她拉近了自己懷裡,低頭就吻了上去。
她玫瑰色粉嫩的脣被他張口咬入,重重的吸吮,粗礪的舌劃過上顎,在她躲閃間伸了過去,勾住她的小舌胡天胡地地噬咬。
姜苗苗心膽俱裂,完全無法想象在城頭冷風裡,萬人目光中,他怎麼敢瘋了似的吻咬着她!
天邊剛露一抹魚肚白,關爭還在城外命人點彈轟炸護城河,西山大營上萬兵馬殺戮不絕攻打着城池。
這是刀光劍影鮮血飄零的時候,他竟然敢如此和她糾纏!
晏笈對她此時還敢走神分外不滿,對着她的脣就是狠狠一咬,姜苗苗痛呼一聲:“嗚……”
他蹂躪着她的香軟的舌,啃咬她豐潤的脣,汲取她口中一切香甜的***放肆的闖入,吻得深恨不得將她直接吃下去。
娥媚舉針爲他縫着的皮肉、還在不停流血的傷口,全都拋在了腦後,滿天下都只有與她的深吻,哪裡還顧那些瞠目結舌的人。
手更不老實,後背上被人縫着針,他就敢一手箍着她的腰,摩擦她細嫩的腰肢,一手握住了她的後腦,有力修長的手指穿過了她紛紛的發,隨着親吻的節奏將她往自己身上揉按。
姜苗苗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好像是沉進了海洋,隨着波濤起伏的巨浪翻騰。
好像回到了那一個深夜,她在他身下呻吟,她在哭叫,攀附着他高大而強壯的身軀,才能讓自己不至於被拋陷進深海永久的淹沒。
她想要躲,他的舌立刻追上去,還要咬幾下以示懲罰,她空中空氣漸漸變少,呼吸不順,眼前世界都要發黑。
可是每每到了她窒息的邊緣,他纔會故作慷慨地度過一口氣來,對她而來就是致命裡的救贖,黑暗裡唯一的光。
她只能絕望渴求的依附過去,將自己完全打開讓給他,任憑他攫奪更多。
一個吻,要吻得到天荒地老,她眼眸裡染了粼粼的水光,懵懵懂懂,一雙櫻脣被蹂躪地紅的滴血。
晏笈的喘息聲像是野獸的低吼,這哪裡能讓人饜足,渴望從心裡出來,忍得都要爆炸,剛開葷的男人受不得任何撩撥,哪怕是他自己燃火。
身上流血的傷口又算得了什麼,骨頭血管裡流淌的劇毒又算得了什麼,滿身的疼痛疲憊又算得了什麼,只要這一個吻,一切都變成了慾海裡的巨浪翻飛。
姜苗苗被他死死箍在懷裡,被親吻的雙腿發軟,嬌小的身軀被寬鬆的裙裳攏蓋,自然也擋住了他身下的異樣。
她恍恍惚惚回神,感受到肚子上那耀武揚威的熾硬,腦子裡嗡的一聲幾乎都要炸了!
臉頰羞紅到熱得燙人,一頭扎進他的懷裡死不敢擡,伸手去扭他腰間肌肉。
“你瘋了——你瘋了!你怎麼敢——怎麼敢——”
晏笈掐着她的腰,粗重地喘息:“我是瘋了,我從來都是瘋的,爲了你,我就是個瘋子。”
他是瘋了,否則怎麼會,把一顆心都拴在了她的身上。
娥媚扯線收緊,晏笈背後的傷口被縫合完畢,看着姜苗苗死死抱在晏笈身前不鬆開,嗤了一聲:“還抱吶。”
當然要抱着,畢竟那東西還趾高氣揚頂着她的肚子,硬邦邦的硌得慌。
她倒是想放開,但是一旦自己退開晏笈這東西怎麼能不被發現,他不要臉,她還想要臉啊!
“你回去,回去……”她聲音急得都帶了哭腔,腦袋窩在他懷裡,嘟嘟噥噥,說着只有他們兩個人明白的話。
晏笈低笑,低頭彎腰,熱辣辣的吐息燒着她的耳朵:“那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