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一路直行,天色已晚路遇幾名弟子問路纔到澄陽山腳下。
“這位師兄留步”秦朗叫停前方上山的弟子。
“這位師弟,有何貴幹?”被叫停的弟子回頭道。
“師兄,不知去何處詢問師門分配的洞府?”秦朗歉意道。
“這...去門時便有執事師兄帶我等去自己洞府,你...這...”被叫停的弟子有些懵的看向秦朗。
“師兄...我從澄陽殿出來,因家事原因便被帶去見掌門師兄了,掌門師兄只與我說住處安排好了...但我不知道在何處...”秦朗略顯尷尬的回答道。
“這...你這情況我也不知如何回答你,去澄陽殿問問長老或者執事他們肯定知道。”
“....你剛纔說什麼?掌門師兄??”被叫停的弟子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多謝師兄!是的,我方纔叫的是掌門師兄”秦朗尷尬道。
被叫停的弟子突然表情嚴肅拱手道:“弟子,余文。見過師叔!”
“這位師兄...”秦朗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這位師叔!你可別亂叫!我可不敢與掌門師伯平輩!”余文嚇得側身,斬釘截鐵道。
“這...餘師...餘兄,方纔我忘了山門輩分。”秦朗紅着臉向余姓少年歉意道。
“不知師叔是哪位長老弟子?”余姓少年看着略呆的秦朗,拱手小聲詢問道。
“餘兄,家師是三長老。”秦朗拱手道。
“果然!剛見師叔第一眼就覺得師叔氣質非凡,師從定是來歷不凡!師叔叫我餘師侄便可,山門輩分不可亂。”余姓少年聞言趕緊拱手回禮,一臉笑容的誇讚秦朗。
秦朗看着余文的表情有些摸不着頭腦,尷尬道:“餘..餘師侄,我也是僥倖入得師尊門下。”
“師叔,謙虛!遲早,師叔會在萬劍門大放光彩!今後師侄還需師叔多多關照!”余姓少年恭維道。
“餘師侄.....高看了,今日也算有緣。餘師侄.....今後若有事需要秦某,秦某定不推脫。”秦朗認真道。
余姓少年心中大喜感謝道:“多謝,師叔!”
“師叔,不如我們去澄陽殿問問?澄陽殿的長老執事一定知道你洞府何在,師侄我順便也串串門。師叔意下如何?”余姓少年趁熱打鐵,連忙開口道。
“餘師侄所言甚是,我們便去澄陽殿問問。”秦朗點頭道。
叫余文的少年心裡已想好,此番必定抓住機會抱緊三長老一脈這顆大樹。畢竟,三長老是世間少有的八境強者之一。雖然,三長老在萬劍門不干涉內權。但,若真要較真,整個萬劍門內說話最有分量的還是三長老這位東荒目前唯一的八境。從三長老生死關到達八境後,強勢出關血洗雷雲宗。整個東荒,以萬劍門爲首已十載。此乃,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師叔,隨我來。”自稱余文的少年,一馬當先在前方爲秦朗帶着路。
秦朗跟上步伐,二人並肩,你一言我一語有說有笑間,來到了澄陽殿。
“止步!你二人來澄陽殿何事?”二人剛到殿前準備上臺階,便被殿門口的執事叫停。
秦朗聞聲止步抱拳道:“這位執事,我是來詢問門派分配的洞府所在。”
澄陽殿前黑衣執事雙手抱胸詢問道:“可是來澄陽殿報道的?何人引薦?”
“這位執事,我報道過了,只是有些事被掌門師兄臨時叫過去了,所以不知道自己洞府在哪,便來澄陽殿問問。”秦朗雙手抱拳歉意道。
澄陽殿年輕的執事聞言,皺了皺眉覺得秦朗在拿他尋開心,怒斥
道:“澄陽山弟子,凡來澄陽殿報道過,皆有弟子領路去往洞府,你別說你記不住路。還有!掌門師伯何時有你這位師弟?你亂稱呼拿我尋開心?”
秦朗正欲解釋,殿門突然打開,許長老一臉笑容的看向秦朗。
秦朗身旁的余文擡頭看見許長老看着秦朗的表情,兩眼頓時發亮,這棵樹太穩了!心中不盡偷笑一聲:這位執事慘咯!
“嚴虎!放肆!還不給你秦師叔道歉!”緊隨許長老身後出來的嚴長老呵斥道。
嚴姓執事聞言楞了片刻,低頭向秦朗抱拳道:“弟子嚴虎,無意冒犯秦師叔!請師叔責罰!”
秦朗剛入門,哪懂這些門門道道,也是呆在原地,不知如何開口。
此時,心情大好的許長老看着自己的福星秦朗到來,便看着嚴姓執事撫須道:“嚴虎,此事念你初犯便不與你計較。切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莫看秦師弟年紀小,他可是三長老新收的小徒弟。”
嚴虎頓時渾身冒出冷汗,抱拳道:“是!弟子受教。”
許長老聞言輕嗯一聲,便再不管嚴虎。轉身走下臺階,一把握住秦朗的手往殿內走去,親切道:“秦師弟,來~進殿說話,你可是我的大貴人啊,你身邊這位是?”
“許師兄,這位是餘師侄,我從師傅洞府內回來,不知如何去自己的洞府,便路遇餘師侄,此番便是餘師侄帶我來澄陽殿問問。”秦朗看向許長老解釋道。
在秦朗身旁的少年餘文在一旁陪笑道:“秦師叔,我便在殿外等您出來。”
心情大好的許長老開口道:“餘師侄,澄陽殿尚寬,你便隨我們一起。”
余文聞言大喜,跟上步伐拱手道:“恭敬不如從命,師伯之言,余文不敢不從。”
四人步入殿中,嚴長老告退一聲便退去殿後靜室打坐,不見章長老,想必也是在殿後靜室之中。
大殿中嚴長老身坐主位,秦朗在左側首位,余姓少年則站在秦朗身後,不肯入座。
主位上的許長老向秦朗遞過去一塊銀色材質的令牌,笑道:“秦師弟,這是澄陽山山主令,一共兩塊一金一銀,今後遇事便用此令,方可在澄陽山通行無阻。”
許乘風許長老的示好落在秦朗身後余文的眼裡,簡直就是平地驚雷令人咋舌,堂堂澄陽山新晉山主居然對剛入門的弟子示好,不惜送出一塊山主令。可見,秦朗在許乘風眼裡有多重要。
秦朗雖然不知道此令的用處,但從許乘風的言語中聽出此令一共才兩塊,便分析出這塊令牌的重要性,便伸手推辭道:“許師兄,此物太過貴重!不可!”
“秦師弟,不用推脫,此番我山主之位全是沾了師弟的光。”許乘風不禁唏噓道。
秦朗身後的余文聞言,又是平地驚雷呆在原地略顯呆滯。心中打越加堅定,回去一定要稟報家族請求調動大量資源與秦朗交好關係。
“許師兄這....”
“秦師弟速速收下,此番天色已晚,你還未正式踏入修煉,還需保持必要的睡眠”
二人你推我往間,秦朗收下了銀色令牌。
“秦師弟,我這便喚嚴虎帶你去洞府?”
“嚴虎乃嚴長老親侄,此子爲人尚可,沒有壞心思,今日也是無意冒犯”許乘風緊接着解釋道。
秦朗聞言自然聽懂許乘風言外之意,拱手道:“多謝許師兄,全憑許師兄做主!師兄放心,此事我沒放在心裡。”
“師弟好肚量!我這便喚嚴虎來。”許乘風撫須笑道。
許乘風單手一揮,殿門便自行打開,口中叫道:“嚴虎,進來!”
執事嚴虎,靠着嚴長老的關係混得澄陽殿執事之位也是風生水起。今日,開口得罪秦朗,許乘風便開口呵斥,許乘風身後嚴長老並未說一句,由此嚴虎便知道此事的嚴重性。
此時,剛進殿門的嚴虎低頭小心翼翼道:“弟子嚴虎,在!敢問山主有何吩咐!”
“此番,給你一個戴罪立功機會,送秦師弟回洞府。”許乘風身坐主位撫須道。
“是!弟子領命!謝師伯師叔開恩!”嚴虎向許乘風秦朗二人拜謝道。
秦朗聞言站起身拱手道:“許師兄,此番打擾了。師弟這便告退,今日贈物之情,師弟謹記於心。”
“秦師弟言重,天色已晚,早早回去休息”
“許師兄,告辭。”
“許師伯,告辭”
.......
“秦師叔請,二位隨我來”
半刻鐘後,帶着秦朗二人一路步行的嚴虎停在了一處院外。
秦朗身旁的嚴虎恭敬道:“秦師叔,這便是您的住處。”
“這...不是洞府嗎?爲何是一處庭院?”秦朗疑惑道。
“師叔,您有隨從,所以宗門分配給您的是庭院,澄陽山隻身修道者分配洞府,有隨從者可申請庭院。”嚴虎輕聲耐心解釋道。
“有勞,嚴師侄,多謝!”秦朗聞言拱手道。
嚴虎回禮拘謹道:“師叔,不可!今日嚴虎多有得罪,望師叔海涵。”
秦朗拍了拍嚴虎笑道:“小事,你不用放心裡,此事我早已忘記。”
嚴虎聞言,鬆了口氣。
“師叔,天色已黑,您早些休息。”
“好,多謝了!”
看着嚴虎離去,秦朗與余文都打量起眼前的庭院。
約摸佔地半百米的庭院,硃紅色的院門,兩旁掛着燈籠。
儘管,此時天色已黑,擡頭還是可見院內那顆百年梧桐老樹隨風沙沙作響。
不時,二人四周還傳來各種蟲聲。
二人打量之際,院門突然打開,八衆與小丫鬟齊齊出來迎接秦朗。
“公子~”小丫鬟輕叫一聲。
“公子你剛到,噬天虎便在獸籠中一直低吼,耳朵好生靈光呢~”沈素素掩面輕笑道。
諸葛青輕聲問道:“公子可還順利?這位是?”
“這位是,余文,餘師侄”
“我自澄陽殿出來,便去見過掌門,然後拜入三長老門下。”
“然後師尊便領我去洞府,指導我修行要領。”
“從師尊洞府離開,一路詢問直到遇見餘師侄,帶我去澄陽殿問路,澄陽殿執事領路這纔回來。”
秦朗慢慢的爲衆人解釋道。
“公子,進屋說”諸葛青笑道。
“秦師叔,我便不進去打擾你與諸位前輩了。有時間,師侄再來打擾”余姓少年識趣開口道。
秦朗見狀也不客套,開口道:“好,此番便不留你。改日沒事,多來我庭院走走。”
“師侄,定來打擾!”
衆人目送余文離開,便由小丫鬟帶領着秦朗到庭院。
庭中一處書房內,衆人紛紛圍繞秦朗問個不停,秦朗刻意隱瞞了祖師顯靈與濁陰山議事,其他事便通通與衆人講到。
一問一答中,問的人皆如當時的余姓少年一般咋舌不已。
待衆人問了個底朝天,諸葛青向衆人使了個眼色打斷道:“公子,天色已晚了,公子未曾正式修行,應如常人一般,保持休息。”
“公子,我帶你去房間休息。”收到眼色的青青拉着秦朗,便出了書房。
待秦朗走後,諸葛青環視七衆率先開口道:“此番是公子的大機遇,也是我等的大機遇!”
“先生,何出此言?”
諸葛青解釋道:“水漲船高,我等今後觸及的一切,將是我等這一生觸及不到的。三長老乃是東荒唯一的八境修士,萬劍門的話語權基本上都在三長老手中,只是公子入世不深未曾看明白。”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諸葛青又接着道:“公子所言,那劍侍平時不會出來。若按三長老的意思,那便是有意讓公子靠自身成長起來。”
諸葛青頓了頓再開口道:“所以!我等不可畫蛇添足,打亂三長老的計劃,除跑腿之外,公子今後的一切正常歷練,我等皆不可參與。”
“先生?何爲正常歷練?”紀塵不解道。
諸葛青擺了擺手中摺扇,撫須道:“公子若同階歷練,我等便不陪伴同行。若公子歷練艱難,跨數階歷練,我等便合理分配境界與之同行,保證公子安全的同時起到歷練之效!”
此時,秦朗在小丫鬟的服侍下已經回房入眠,完全不知道此刻書房的第二場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