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抓住顏如玉,老李同志也頗爲憤怒,可這事也怨不得魏徵,畢竟魏徵事先不知情,無奈老李同志只能自己生悶氣。
見老李同志和衛宏都面色凝重,魏徵一頭霧水,輕聲向衛宏詢問道:“衛宏,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何要緝捕那青樓女子?又爲何要全城搜捕吳郡口音的人?莫不是其中有什麼了不得的事?”
衛宏嘆了口氣,感慨道:“豈止是了不得!”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真是急煞老夫也!”魏徵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衛宏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老李同志,見老李同志點頭,衛宏這才把這幾日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說完以後,見魏徵還是一臉的不解,衛宏便做了個總結:“顏如玉潛伏在京城,用計蠱惑與我,目的是想除掉張曙!但她的戲演的太過了,其中的一些小蹊蹺引起了我的懷疑。經過一番查證之後,我赫然發現,裡面隱藏着一個驚天陰謀!當初吳郡一案,顏思義因貪污,被徹查,結果畏罪自殺。本以爲這只是一件普通的貪污案,沒什麼值得稀奇的。但我遭到行刺那夜,顏如玉突然出現救了我,經過我的推斷,發現這是顏如玉演的一場戲,目的是讓我順藤摸瓜找出張曙。後來張曙入獄,在我親自去審問張曙的時候,發現其中有許多不合理與蹊蹺,再加上刑部和吏部的記載有很大的偏差,因此我斷定張曙是被陷害的!而顏如玉乃一介女流,陷害張曙定然是有人在背後指使,而指使的這個人是誰?”
說到這,衛宏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道:“顏如玉曾經說過,在案發之前。顏思義和顏半城的關係十分緊張,多有爭吵。而後,顏思義自殺,顏半城被捕,可抄家的時候,卻並沒有搜到一兩銀子!而且顏思義是投河自盡,被撈上來的時候,已經無法辨認模樣!各種跡象加在一起,我斷定,顏思義並沒有死。而顏如玉的幕後主使就是顏思義!”
聞言,魏徵大驚失色,不可置信道:“既然他沒有死,那他應該隱姓埋名纔是,爲何還要讓顏如玉蠱惑與你,除掉張曙?”
衛宏冷笑道:“鄭國公可知半個月以後是什麼日子?”
魏徵想了一下,言道:“馬上就要過年了,半個月以後是國庫年底清算今年花費各項支出的日子。”
衛宏點點頭:“吳郡一案發生在今年,而且被貪污的那筆錢並沒有找到。眼看着馬上就要檢察清算今年的財政支出。顏思義擔心在審查到吳郡一案的支出時,會重新提及吳郡一案。爲了安全起見,殺掉張曙,那此案就沒有任何一個直接知情人。顏思義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如果我猜得不錯,吳郡刺史恐怕已經遇害,現在消息已經在路上了!”
魏徵驚恐道:“顏思義爲了那筆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值嗎?”
衛宏嘴角微揚,哼了一聲:“當然值!因爲他的意圖遠不止於此。當初他從修建堤壩廟祠的款項中貪污大筆錢財,那筆錢足夠他幹一番大事業了!另外我問過張曙。當初抄家的時候,並未從顏家找到任何地契、契約等土地買賣的憑證。顯然是顏思義一老早就將家裡所有契約盡數焚燬,哪怕是他以前花了巨資購買了大片的土地,現在也無法追查!”
“買土地?”
見魏徵又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衛宏便問道:“當初吳郡堤壩被沖毀,造成大量難民。大量的難民加上大面積土地加上大量錢財,顏思義會得到什麼?”
魏徵若有所思道:“百姓有約束的時候是國之根本,如果缺少約束,變成盜匪、或者揭竿起義,就會造成國家動盪。大量缺少約束的百姓,加上隱藏起來的土地,加上大量可以購置兵器的錢財。”說到這,魏徵愣了一下,隨即失聲驚叫:“顏思義要謀反!”
“不錯!”見魏徵終於弄明白了,衛宏語氣鏗鏘道:“先前我與顏如玉交談的時候,聽她說,她自幼就被顏思義當成兒子養,並且讓她學習武藝。顏思義並非膝下無子,由此可見,他是想將顏如玉培養成殺人利器,輔佐與他!另外經過我的查證,顏思義的兒子顏半城自幼體弱多病,無法習武。因此顏思義乾脆捨棄無用的兒子,保全文武雙全的女兒。顏思義知道貪污一案遲早會敗露,因此乾脆讓顏半城偷偷告訴吳郡刺史,然後顏思義假死,在顏半城被抓入大牢以後,再殺掉顏半城!這樣一來,死無對證,查無可查,他顏思義便可高枕無憂,悄悄隱藏起來,暗地裡謀劃他的霸業!”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世民,語氣不善道:“好計謀!當真是好計謀!若當事人並非衛宏,想必顏思義早已瞞天過海,我大唐終將迎來一害!呵呵,倒也是天佑我大唐,顏思義找誰不好,非要借衛宏的刀殺人,當衛宏的刀那麼好借嗎!?可惜呀,真是可惜!差一點就抓住顏如玉了,若是抓住顏如玉,便可順藤摸瓜,將顏思義給揪出來!”
說到顏如玉,衛宏心裡又是一陣感慨。這個女人太厲害了,雖然她每次矇騙衛宏,最後都會被衛宏拆穿,但她每次出招,都會令衛宏中招,而衛宏也只能迫於見招拆招,衛宏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麼難纏的對手!上次去瀾波亭找顏如玉的時候,衛宏當面拆穿顏如玉會功夫,見顏如玉臉色怪異,想必就是在那個時候讓顏如玉產生了懷疑,意識到事情敗露,顏如玉便馬上逃走。如果顏如玉逃得快的話,現在恐怕早已離開了京城境內,想要抓住她已經那比登天。現在唯有祈禱那六個刺客還留在京城,只要抓住他們,也算是個安慰獎,對日後偵辦顏思義一案,多多少少都有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