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方不是軒轅烈的話,莫名的讓她感到了一絲欣慰。就好似一個纏在心裡的死結終於打開了一點點似的。
和女傭長沒有聊太多,女傭長便出去了。
瀟瀟一個人坐在牀上。她擡起手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發現自己的手指除了麻痹之外,指尖大的地方開始有些輕微的疼痛,這疼痛在慢慢往手掌中心擴散。
心裡一緊,按照夏淺心的意思,那些毒霧吸入一口都會致命,她雖然吸入的不多,看來似乎難逃此劫。只是毒性發作緩慢而已。
她撐着身體從牀上爬了起來。
一邊扶着東西,一邊往門口走,果然,腳尖也開始有痠痛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拖延下去,這種疼痛會蔓延到全身,最後五臟六腑到致命
就這樣等死的話,果然還是會很不甘心啊。
她走出臥房門。
“小姐……”
“慕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啊。”守在門口的女傭立馬攔住了她。
“我離開一下。”她淡淡的說道。
“主人說過,您不能夠離開臥房啊,您的身體……”女傭爲難的說道。
瀟瀟眉頭皺起,想了想道:“那你帶我去見他。”
“這……好吧。”
女傭趕緊扶住了走路都快要倒的瀟瀟。把她帶到了軒轅烈此時在的房間外面,輕輕敲門。
“誰?”
“主人,慕小姐她……”
“是我要見你。”瀟瀟直接搶先說道。
一會兒門打開了,軒轅烈站在門口,一雙冷冽的眸子看着瀟瀟。
女傭立馬低下頭退了下去。
“你不在房間裡休息,過來做什麼?”他聲音一寒,似乎帶着絲絲怒氣。
瀟瀟正要開口,可沒有了女傭的攙扶,她身體就像是失去平衡一樣,一下朝旁邊倒了過去。
突然一雙大手接住了她的身體。
軒轅烈摟住了她的腰身,把站在門外的她一把拉了進屋子,順帶的關上房門。看着她弱不禁風的摸樣,重重的喝出一口氣。
瀟瀟笑了:“你這是什麼表情,真奇怪。”她擡起手,竟然不知不覺的戳了戳他那冰封的臉蛋。
他抓住她戳過來的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知道。”手掌輕輕的撫摸了他的臉蛋。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她緩緩放下了手:“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了。就算再怎麼惹你生氣,也沒有關係吧。”
“哼呵,你覺得你可能死得了嗎?”
“怎麼,你真的要救我?”鳳眸一利。
軒轅烈抱着她,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如同老鷹擰起小雞一樣,把她放到了長形沙發上,讓她躺在上面,蹲下身子,脫掉了她的鞋子。
“在沒有我允許之前,我還不打算讓你的靈魂自由。所以它必須好好呆在你的身體裡,直到我應允它離開。”他冷淡的說着。將鞋子放在地上後站了起來。
瀟瀟笑了,那是微笑:“還真是霸道呢,和以前一樣。”
軒轅烈只是一個冷冽的眸子甩了過去,平淡的坐在了沙發上,高貴的依靠着,如同審視自己的物品一樣打量慕瀟瀟。
她繼續說道:“其實,我是過來求你一件事的。”
“嗯?”
“如你所見,我身上的毒並不是普通人能夠解開的,再繼續下去,或許就離死不遠了。誰會想死呢?我所知道的,能夠救我的估計只有一個人了。”
軒轅烈看着他,單手託着腮,斜側着腦袋:“死要錢診所的老闆嗎?”
瀟瀟怔了怔眼,軒轅烈本來就知道死要錢診所,所以也沒有太多的吃驚,道:“白月。我想只有那個人能夠救我了。多年前我和他曾經有一個約定。他答應過會救我一命。可依我現在的身體大概是沒有力氣在費周折去韓國了,所以我想請你去韓國幫我把他請過來。”白月答應給她醫治三次,一次用在心夢身上,一次是貓貓,這最後一次,沒想到是自己的身上,也好……還算是有了一線生機。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可以。”
“謝了,我不想在這裡麻煩你,也可以再請你把我送回家裡去嗎?”
“不行。”
“還真是霸道呢,算了,你要是願意收留我這種病人,我也不在意,反正這裡還有那麼多的傭人,回家我還要自己照顧自己。”
“這纔是聰明人該說的話。”他誇讚的說着,湊近她,輕輕在她的額頭上一吻。
慕瀟瀟立馬捂住自己的額頭。她知道,無論多少誤會解開,和軒轅烈之間都有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如果能夠一直是朋友下去的話,似乎也不錯。只怕有一天,連朋友都做不成,只有勞燕分飛。
“軒轅烈,謝謝。”
軒轅烈沒有回答她的話,便離開了房間,去辦事情去了。
之後的一天,瀟瀟沒有看到軒轅烈,他就這樣把她丟在了她的臥房裡面,時不時有女傭來照顧。
“他人呢?”
“主人去韓國了。”
“他自己去了?”
“主人說,讓小姐在家裡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在軒轅烈的臥房裡,呆了一個晚上。這個屋子裡,每個角落都充斥着屬於他的味道,像是一睜眼就能夠看到她的身影一樣。
這樣身在其中,往往會勾起她太多曾經的回憶,和他的曾經總讓人心裡隱隱作痛,或許是時間作祟吧。
在慕瀟瀟的強烈要求下,她總算是回了客房裡呆着。這裡誰的味道都沒有。心裡的疼痛纔算減少了。至少沒有那麼壓抑了。
他還沒有回來嗎?都一天了。
躺在牀上想着。她看着腦袋上的吊燈,其實現在她已經無法移動身體了,手上的疼痛已經蔓延到整個手臂,腳上的痛楚也到了膝蓋那裡。
‘咔噠’門被推開。
大概是女傭吧,瀟瀟也沒有多想。依舊仰着頭望着那水晶燈。
“你看起來真的病的不輕,是快要死了嗎?”一開口便是陰毒無情的話。
瀟瀟立馬扭過頭望了過去,門口那兒,女傭禮貌的站在一側,銀聯輪椅擺放在門口中央,坐在銀蓮輪椅上的男人一身白衣,皮膚也十分的蒼白,還有一雙月牙般的眼睛。
而推着輪椅的是一個白衣少女,看起來年齡不大。十六七左右。再細細一看,是白蘭,那個曾經和瀟瀟有過不少交集的少女。
白蘭推着輪椅進來,直直的往瀟瀟那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