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都不認識自己了。
更何況是玖嵐銀麼!
這麼一想她心裡就放心多了,絕對不會被認出來的。
“銀,怎麼了?”玖嵐染突然道。
銀灰色的瞳孔從瀟瀟的身上離開,玖嵐銀依舊悠閒自若,他無所謂的看向了染:“沒事。”
然後才坐了下去。
瀟瀟鬆了一口氣,看麼看麼,玖嵐銀沒有什麼異樣的反應,肯定是沒有把她認出來,要不然就把她給拆穿了吧。
“我們好久沒有坐到一起吃東西的。記得小時候,一家人天天坐在一起吃飯。”玖嵐染說着,拿起了餐具。
銀只是悠閒自若的微笑:“是啊。”
“嚐嚐東西如何,當然不能夠跟你的廚藝比。”
“呵。兄長過獎了。”玖嵐銀也拿起了餐具。
瀟瀟站在玖嵐銀的旁邊,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看來這兩個人兄弟感情倒是挺濃烈的麼。
難怪玖嵐銀當初要替玖嵐染背黑鍋,讓她一直以爲殺害她家人的人是他。不過也算了,如果不是玖嵐銀的話,或許她不會有成長。
“把牛排切了。”玖嵐銀突然把一個盤子推倒了瀟瀟的旁邊。
瀟瀟一愣,看了一眼他,立馬轉移開視線,壓低聲線道:“是。”拿起刀叉,開始切起了牛排。真是的,你還是三歲小孩嗎?東西都還要別人幫你切。心裡咒罵着,卻沒有表露出來。
玖嵐銀單手託着腮,看着她切牛排,嘴角勾起一絲隱隱的笑容。
東西切好後,瀟瀟把牛排推倒了他的面前:“切好了,銀大人。”
“嗯。”他平淡的拿起了叉子。
“銀,對於慕容夜影,你有什麼觀點嗎?那個傢伙可是一個炸彈呢。”玖嵐染突然開口說道。
瀟瀟一愣,哇靠,這兩個人竟然已經開始商量對付她哥哥的事情,還好還好她今天來餐廳了,能聽聽也好啊!
瀟瀟心揪了起來。
“兄長多年前對付慕容家費了不少的心思,慕容夜影能夠活着逃出來,必定不同凡響。雖然慕容家已經毀於一旦,但以慕容夜影的實力,現在應該已經建立了一個實力不俗的隊伍。”銀隨口說着。
瀟瀟就感覺有人把心臟提到了喉嚨口一樣,剛剛纔平靜下來的心,突然又開始起伏了,而且這一次遠遠比剛剛緊張太多。
她都想用手撐住桌子才能夠站穩似的,
此時,玖嵐染的手碰到了紅酒杯,旁人立馬替他倒上紅酒。銀的目光自然也落到桌子上的紅酒杯上。
瀟瀟立馬領會意思的拿起旁邊的紅酒,倒酒倒酒。酒瓶碰到酒杯上,紫紅色的液體緩緩的流入杯中。
“慕容夜影的軟肋,大概也只有那個慕瀟瀟了。”玖嵐染剛好說到這句話。
瀟瀟手一抖,酒一下灑了出來。瓶子撞到被杯子上。
‘哐當’一聲。酒杯滾落到地上,紫紅色液體灑在玖嵐銀的衣衫上。瀟瀟趕緊把瓶子放到了桌子上。
糟了!
這下完蛋了!
餐廳了所有人都被這一幕所吸引。玖嵐染眉頭皺起,放下手裡的紅酒杯。眸子迸射出寒光,直直的盯着低着頭的慕瀟瀟。
感受到那狠利的目光,瀟瀟把頭埋得更低。一下跪了下去:“大人,對不起,對不起。”
玖嵐銀拿起旁邊的餐巾只是輕輕一擦身上的紅酒。
玖嵐染眉頭輕皺:“倒酒都不會嗎?自己掌嘴!”
瀟瀟抿住了脣,就知道玖嵐染不是心軟的主,她要是不掌嘴的話,話被懷疑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局爲重。
擡起手。往自己的臉上要扇過去。
就在那重重的巴掌快落到臉上時,‘啪!’手腕被一隻大手抓住。瀟瀟擡起頭,是玖嵐銀?她抓住她手腕幹嘛?不會是生氣要親自扇她吧。
嚥了幾口唾沫。
銀鬆開了瀟瀟的手:“呵,酒灑出來的味道,還真是香醇。沒有必要再掌嘴了。”他淡淡的說着。
瀟瀟呆了,她以爲玖嵐銀會直接扇死她,沒想到……竟然是放過她?怎麼會這麼好心?
“銀,你對手下還是這麼放鬆。讓我這一殿堂的手下,個個都喜歡你。”玖嵐染隨口說道。
“呵,兄長多想了,我只是不善於小懲大誡罷了。”銀平淡的說道。
瀟瀟呼出一口氣,原來玖嵐銀對手下都很好的嗎?她一直以爲玖嵐銀和他哥哥一樣是一個大混蛋。
“你,既然銀要放過你,我就姑且饒你一次。”玖嵐染的眸子看向了地上跪着的慕瀟瀟。
瀟瀟把頭低的更低:“是,謝謝染大人。”
玖嵐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菜都涼了。”
他一句話轉移了玖嵐染的注意力。染道:“好了好了,你滾出去吧!”
“是。”瀟瀟從地上站了起來。低着頭轉身。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手好像被什麼東西摸了一下。
回眸一看,銀又若無其事的拿着餐具,難道是錯覺嗎?
瀟瀟趕緊離開了餐廳。
銀的嘴角始終勾着微笑,比起剛剛似乎明顯的心情好了不少,
餐廳外面,瀟瀟長長的舒展了一口氣。手捂在胸口的地方,嚇死她了。還好一直沒有和玖嵐染有什麼對視的機會,要不然以她剛剛那種緊張的心態,一定會被懷疑的。
靠在牆上,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不過倒是多虧了玖嵐銀的幫忙,瀟瀟眉頭皺起,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那個男人……擡起了手。
剛剛真的好想被誰的手摸了一下。奇怪了。
瀟瀟並沒有離開餐廳外面,而是站在外面,他們可正在討論她哥哥的事情啊,現在要是走了的話,豈不是很可惜?
萬一他們在商量什麼陰招呢?
心裡打着鼓。
“喂,你還站在這裡幹嘛?”信女突然走過來說道,她已經知道了在餐廳裡發生的事情。
瀟瀟被嚇得膽汁都差點出來,轉眸看向信女:“沒,沒有。就是被嚇到了。腳軟走不動。”
“沒用!誰讓你笨手笨腳把東西弄灑的。還好是灑在了銀大人那裡,如果是染大人,你這顆小腦袋,早已經被剁成肉醬了!”信女的話裡帶着威嚴,卻也不兇。甚至帶着一絲絲的關心。
看得出來,信女對這殿堂裡的人都算是很好的了。
“銀,大人,平常對手下很好的嗎?”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有搭對,她就是想問。便問出口了。
一說出口,就稍微有些後悔,問這麼多信女會不會起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