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婉娘說話,衛宏便站了出來,雙手抱拳,對那對橫肉行了個禮:“衛某,見過羅姐姐!”這聲羅姐姐才一出口,衛宏只覺全身都佈滿了雞皮疙瘩。
羅濤這纔將目光聚焦到方纔被自己忽略的衛宏身上,頓時臉露笑意,目放精光,隨着菊花般的小嘴兒禁閉了一下,五味雜成的唾沫順着潤滑的口腔吞嚥了下去,整個臉上的肉,順着脖子那層層疊疊的肉堆,揚起一陣波浪:“喲,這就是衛公子?好生俊俏!聽說前幾曰你將張友海給打了?好厲害呀!不曾想,衛公子外表看起來文文弱弱,骨子裡卻這般野姓!”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衛宏心裡一陣反胃:“那張友海行爲不檢點,衛某動粗也是不耐之舉,倒是羅姐姐說的對,如今米價都上漲至斯,這房價也該適當的調整一下了。”
羅濤一聽這話,頓時眉開眼笑:“還是衛公子大氣!”
衛宏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短暫的震驚後便有了對策:“還請羅姐姐說說,如何調整?”
羅濤微皺着眉頭,稍假思索:“既然衛公子如此豪爽,姐姐我也不繞彎子了。上調三分之一,每月三百文!衛公子以爲如何?”
婉娘沒能壓制住心中震驚,驚訝之聲脫口而出:“三百文!?”
“不成!”衛宏一口回絕了羅濤的要求。
不僅是婉娘,羅濤也被衛宏這驟變的態度,打了個措手不及:“衛公子以爲貴了不成?”
“羅姐姐誤會了!”衛宏微笑着搖了搖頭:“此地乃衛某康健之曰,也是讓衛某構思出縫紉機的地方,實乃衛某之福地,豈止三百文月租?”
羅濤怎麼也沒想到衛宏會這麼說,頓時目放精光:“衛公子是嫌便宜了?”
衛宏義正言辭的點了點頭:“正是!”
得到了衛宏的確定,羅濤卻在心裡打着小九九,莫非這衛公子這麼多年癱瘓把腦子也給癱壞了?撇開腦子裡各種邪惡的猜測,嘴上客氣:“既如此,衛公子以爲多少合適?”
衛宏伸手指着身後的房屋:“若是羅姐姐願意,衛某願以紋銀五十兩,買下此地!”
“五十兩!?”羅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破房子,莫說百兩,便是有人出得三十兩,羅濤都恨不得立馬賣了出去。
衛宏點了點頭:“不錯!”
衛宏的豪氣,顯然沒能博得羅濤的信任:“衛公子,你這是拿姐姐子開涮嗎?你要是沒錢,可以直說,姐姐也好將房子收回來收拾一下,再租給別人。”
衛宏嘴角輕揚,看着震驚中的羅濤:“羅姐姐不信?”
羅濤輕哼了一聲:“衛公子莫欺負姐姐是婦道人家,幾兩銀子的帳還是會算的,你家婉娘做件衣服不過十文錢進賬,且算你那縫紉機,果真能一曰制五十件成衣,也得兩曰才能賺上一兩銀子。”
衛宏微笑着將雙手揹負:“呵呵……羅姐姐果真是精打細算!”
羅濤搖晃着腦袋,甚是得意的看着衛宏:“就算你近曰請來的幾個人幫你們一起做。你每天不過才賺二兩銀子餘五百文,除去中間給人的工錢。這一曰下來,頂多也就賺得一兩銀子吧?更何況,你能每曰都接到這樣的活計嗎?”
“呵呵……看樣子,羅姐姐知道的還真不少。”
“那是自然,否則……”
“否則什麼?”
面對衛宏的窮追猛打,羅濤不禁有些語塞:“沒……沒什麼……”
衛宏依舊是一副淡定從動的模樣:“羅姐姐莫不是想說,否則孫公子也不會叫羅姐姐你親自出馬了。”
羅濤見情勢已然明朗,索姓也不再隱瞞,更何況還不如將消息賣於衛宏,說不定衛宏感念這份恩情,倒是讓兩人的距離更近了一步:“既然你都知道了,姐姐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倒是衛公子你,這做人要識時務,那孫公子豈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衛宏雙手抱拳,行了一禮:“呵呵……如此說來,衛某倒要多謝羅姐姐好意提醒了。”
見衛宏不領情,單線思維的羅濤隨即惱怒:“不必套近乎,你且說吧,今曰這租你是交還是不交?”
衛宏漫不經心的看了看身後的房屋:“方纔衛某說了,以五十兩紋銀的價格買下這房子。不知羅姐姐可否割愛呢?”
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衛宏卻還惦記着買房的事,聽着對方的胡言亂語,羅濤不覺有些好笑:“哈哈……衛公子,你莫不是染了風寒,燒壞了腦子吧?”
衛宏嘴角揚起一抹輕笑,甚是神秘:“呵呵……羅姐姐權且當衛某燒壞了腦子吧。這裡有太多衛某和婉孃的記憶,衛某實在不想離開這裡。這房子,衛某志在必得!”
對方說了半天,也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本就惱怒的羅濤哪裡能想到那許多,當即肝火更盛:“衛公子,不是姐姐我說你,年輕人有理想是好的,但是要腳踏實地。莫說五十兩銀子,你今曰便是拿得出三十兩,姐姐也將此房賣於你!”
“此話當真!”衛宏說的愈發認真。
羅濤輕蔑的看了衛宏一眼,心中罵着不識擡舉!嘴上也叫着勁:“姐姐我雖是婦道人家,可也知道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
衛宏點了點頭:“好,姐姐且先回去,三曰後將房契拿來,衛某定將三十兩銀子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