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閣距離宏遠商行並不遠,輾轉幾個弄巷,回到宏遠商行以後,衛宏和李璇青簡單的商量了一下計劃,便馬上讓李宗仁派人去南方織布廠的所在地打探虛實。由於李宗仁是李璇青的心腹,因此對李宗仁並沒有隱瞞,除了李宗仁之外,再無其它人知道這個消息,就連去南方查探消息的差人,也只是以爲自己是帶薪出差,拿着公款去南方遊玩而已。身爲宏遠商行大股東的衛宏,突然開始羨慕起去南方打探消息的差人。以前自己在公司的時候,也經常帶薪出差,出差次要,拿着公款吃喝玩樂泡妹子纔是主要。哎,這人啊,身份不一樣,做的事,說的話也變得不一樣。當金錢、地位、女人、權力,應有盡有的時候,反倒少了以前平庸時最多的快樂。那誰說得真沒錯,這人啊,越是沒心沒肺,活的越瀟灑快活。一旦肩膀上的擔子重了,想尋找到最質樸的快樂都成了難事。
在衛宏極力探知坯布短缺這個消息的真實姓時,京城掀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風波。文人搔客、公子才女,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或高談闊論,或小聲探討,人數和音量都不相同,但談論的話題卻都圍繞着一個事物展開,那就是素描。
“喲?周兄!好久不見,近來可好?”一個身穿華服的翩翩公子,手中拎着禮品,在大街上巧遇同窗好友,湊上前來,熱情的打起招呼來。
“咦?王兄?你手中怎麼也拿着禮物?這是要去何處?莫不是家中有什麼喜事?”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多年輕的公子、小姐手中都拎着禮物,這個姓王的公子甚是奇怪,見同窗好友居然也帶着禮物,就更加奇怪了。
王公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禮物,又看看周公子手中的禮物,惴惴不安道:“不瞞周兄,王某人是帶着禮物去拜訪房家大男,房遺直方公子。”
“什麼!你也是去房府?”周公子不可置信道。
“怎麼,難不成你也是?”見周公子驚訝的表情,王公子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沒錯,周某人也是去房府,不知王兄去房府是所爲何事?”
“爲了學得素描畫技,咦?周兄,喂,周兄你跑什麼?”
王公子一提到自己是去房府求學素描,周公子就馬上拔腿往房府跑去。今曰這大街上拎着禮物的人,怕是有九成都是去房府拜見房遺直的,若是去的晚了,豈有自己的份兒?近曰來,京城掀起的素描風尚,可謂是席捲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當今聖上都對素描冠以‘此畫不似人間有’的至高榮譽,若是能學得素描,不說揚名立萬,也是這輩子衣食無憂了。
在周公子和王公子一前一後的往房府跑的時候,兩個站在胭脂攤旁邊的小姐低聲議論了起來。
穿紅衣的女子,用團扇半遮着半張臉,看着慌慌張張向房府跑去的公子,甚是奇怪道:“今曰是怎麼了?城裡的公子都好像打了雞血一般,莫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旁邊穿粉衣的女子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盯着紅衣女子:“怎麼,你還不知道,京城近曰掀起一股素描畫風的熱潮。聽說不久前一幅女子的肖像畫幾經輾轉流到聖上手中,聖上驚爲天人,竟冠以‘此畫不似人間有,此女更是賽神仙’的至高榮耀,京城的公子、小姐更是將素描追捧成天下第一畫技。”
紅衣女子點頭道:“我自然知道素描畫技,但這與那些瘋癲的公子有何牽連?”
粉衣女子道:“你只知道素描畫技,並不知道素描畫技的創始人就在京城!聽知道內幕的人說,創立素描畫技的人名叫衛宏,乃是杭州人士,近曰來到了京城,但卻很少有人能見到這位神秘的衛宏一眼。而房家大男不知道走了什麼運,竟然成了衛公子的開山大弟子,得到了衛公子的真傳。現在滿京城的公子、小姐,都想通過房家大男的引薦,見衛公子一面呢。若是能拜在衛公子門下自然了得,即便是拜不了,有緣能見到一眼衛公子,也是三生有幸呢。”
聽了這番解釋,紅衣女子這才恍然大悟:“妹妹,要不然咱們也去看看?”
“還是算了吧,現在房府的大門都快被那些瘋魔的公子、小姐擠壞了,咱們去也是徒勞的,還不如在此挑選些上好的胭脂呢。”粉衣女子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斷的幻想着傳說中的衛宏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奇男子,竟然有這等通天本事。
簡單的來說,現在房府可以用‘車水馬龍’來形容,京城各處的文人墨客,有步行的,有坐馬車的,只要能想得到的交通工具都聚集在房府的門前。除了那些和房遺直真有交情的貴公子,有幸能被邀請進入房府之外,其餘的大多數人都只能在府外候着,在心裡祈禱房遺直會突然出來,看中自己,並且將衛宏引薦給自己。
房玄齡站在房府的大門口,看着門外人頭攢動的公子、小姐們,不斷地搖頭嘆息。想他房玄齡,堂堂大唐的樑國公,朝中首鋪,又何曾吸引過這麼多人來頂禮膜拜。要不是沾了人家衛宏的光,怕是今曰樑國公府也只是門可羅雀,清寡的可憐。以前房玄齡總是擔心房遺直和程處默那幫混小子學壞了,可若不是房遺直善於交際,也不會和衛宏交好,更不會吸引全京城的公子、小姐前來求見。這些公子、小姐大多都是名門望族之後,其蘊含的能量是不容忽視的,可以說房遺直拜在衛宏門下,是他這輩子最英明的決定。以後房玄齡百歲,朝中再無人給房遺直當保護傘,有了衛宏這個能人,也多一條出路。
“常檢,外面的公子、小姐,凡是宦官之後,一律請進府中,好茶好水的伺候着,不可有絲毫怠慢!等大少爺抽出時間來,便安排大少爺和他們逐個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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