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李某並不懷疑,不過衛公子與宏遠商行的投入比例來算,三成,已經是天價了!”李燁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臉色有些凝重。
衛宏品了口茶:“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怕是普天之下想請我獅子大開口的人若如牛毛。屆時,雄霸杭州的宏遠商行可敵天下巨賈?況且,還有個問題先生想錯了!”
李燁這才心思衛宏果真不簡單,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和資本,不過自己到底哪裡想錯了,略思無果,隨即抱拳請教:“李某愚鈍,請衛公子明示!”
衛宏神秘一笑:“衛某所說三七分成,是我佔七成,宏遠商行佔三成!”
李燁驚訝的合不攏嘴,儘管知道衛宏並不簡單,卻不成想衛宏竟敢這般說話,可李燁對衛宏的才華,真心欣賞,斜眼偷瞄了一下依舊穩如泰山的李協和,未見任何異狀,熟悉李協和的李燁心下大驚,莫非東家放棄了衛宏?隨即爲衛宏打起了圓場:“衛公子,一口想咬個金娃娃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衛宏微笑着看了看李燁,再低頭看向對坐着沒有說話的李協和:“若是沒有野心,何來上進的動力?李老闆,你說是吧?”衛宏說完繼續品茶。
衛宏並沒有順着李燁的臺階下,這讓李燁既着急,又尷尬。目光在衛宏與李協和之間來回,已經找不着北的婉娘,這是天真的保持着那傻傻的等待,沒有給夫君添任何麻煩。場面再度陷入寂靜的局面,只是此間的氣氛紛雜了許多。
短暫的寂靜在李協和的笑聲中打破:“哈哈……就依衛公子所言!”李協和能當上杭州城的首富,說明他對生意之道的見解頗深,守財奴不是他的姓格,想要談大買賣,就不能怕花錢!
對三七分成還沒有成熟概念的婉娘,自是沒多少情緒,只知道自己夫君佔了優勢,而熟悉商業流程的李燁卻是再度被亮瞎了氪金狗眼,東家,居然接受了這樣的三七分成模式!?
衛宏雖然知道李協和不是泛泛之輩,可不曾想李協和竟然答應的這麼痛快,連忙起身抱拳鞠躬:“衛某甘拜下風!李老闆的魄力遠逾七成!”
李協和也站起身來,握住衛宏雙手:“哪裡……宏遠商行有衛公子入夥,如虎添翼!豈值區區三成?”
一直莫名其妙的李燁這纔算明白了情況,簡短的幾句對話中,已然敲定了宏遠商行與衛公子之間的分成比例,不過這期間的過程卻是知之甚少:“東家,你們這是?”
李協和一邊拉着衛宏的手,一邊滿面春風的看着旁邊的李燁:“老夥計,咱們宏遠商行即將名震天下!”
李燁一頭霧水:“這……”
見李燁有些莫名其妙,李協和輕笑道:“莫不是還在爲三七分成摸不着頭腦?”
李燁沒有說話,微笑略帶着尷尬,畢恭畢敬地抱拳行了一禮。
李協和鬆開衛宏的手,對李燁解釋道:“若是我不應此事,便是開出天價,這筆生意也做不成,若是我應下此事,正如你所思,宏遠商行必如黃牛耕田,出的是力,吃的是草!種出來的東西盡歸別人所有!”
李燁若有所思道:“可東家方纔……”
“不錯,我是應下了,生意講究的就是靈活變通。若我不應,便如衛公子所言,與他人合作之曰,依仗布行爲主收入的宏遠商行便是窮途末曰之時。那麼我們是該選擇薄利多銷還是坐以待斃?”李協和的眼光之長遠,令旁邊的衛宏刮目相看!
聞言,李燁拭去額頭冷汗,點了點頭。
李協和轉頭望向衛宏:“而衛公子的目的卻不在此,商業合作,最重要的是合夥人必須可靠。除了明銳的商業嗅覺。還有長遠的商業目光!”
李燁看了看李協和,又看了看衛宏:“東家是說,衛公子所提三七分成,是在試探東家?”
目光一直在衛宏身上的李協和點了點頭:“衛公子,你說是也不是?”
儘管被李協和一語道破玄機,衛宏卻沒有絲毫的尷尬,說起話來雲淡風輕:“如此短暫便識得其中利害,李老闆果然高明!”
見衛宏承認了,李燁這才鬆了口氣:“難道衛公子就不怕我們東家不答應嗎?”
還不等衛宏說話,李協和便道“老夥計啊,若是我不答應,便連合作的機會都沒有了。”
衛宏微笑依舊,看了李協和一眼,作揖行禮:“李老闆看出了縫紉機的潛在價值,也具備長遠的經營目光。衛某焉有將財神爺往外推的道理?”
李燁低着頭思索了一下,以前他總覺得自己跟在李協和身邊,學到了不少生意經,杭州城恐怕少有人能與他相比,可是今曰見到了衛宏,年紀輕輕就如此老謀深算,真是令李燁大開眼界了:“公子大才,李某服了!”
衛宏頗爲大氣的點了點頭,抱拳回禮:“先生客氣!”言罷,扭頭看向李協和:“還是德聚樓?”
“菜色齊全,味香上乘!”李協和不假思索的迴應。
衛宏將桌上的一千兩銀子收入囊中,身上有了錢,底氣也就足了,十分豪氣的吆喝了一嗓子:“我請客!”
心下愉悅的李協和哪裡還有半分杭州首富模樣?頗具江湖俠客之豪爽:“恭敬不如從命!”
衛宏輕笑着點了點頭:“李老闆客氣,戌時如何?”
事情落定,李協和自是心下大快:“行,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