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衛宏不能動,所以並不知道自己受的傷究竟有多重。躺在山洞裡,小風吹進來,衛宏只覺得自己的肝兒都在顫,生怕一劍東來沒把人找回來,自己先被風給吹死了。在衛宏乖乖躺在青石上等候一劍東來的時候,頻繁聽到洞外傳來馬蹄聲,料想是洛河美駒。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大戰,洛河美駒也好幾次被狼給咬住,也不知道洛河美駒怎麼樣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黃昏時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洞外傳入衛宏的耳朵裡。衛宏心裡一喜,望着洞口翹首企盼。不多時,一個粗壯的人影進入洞口,一見到衛宏,便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興奮道:“我就說嘛,先生洪福齊天,斷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
來者除了程處默還能有誰,極度虛弱的衛宏差點被他那大嗓門給震死。隨着程處默進來的還有兩個人,居然是馮碧耀和李璇青。李璇青的小臉慘白,見到遍體鱗傷的衛宏,眼睛腫的通紅。當視線落在衛宏的小兄弟上時,李璇青的臉又紅了個透,不過卻沒有離開。馮碧耀見到衛宏的小兄弟,發出一陣悻悻的笑聲。也不知道實在嘲笑衛宏的小兄弟,還是見到衛宏的小兄弟太偉岸,發出的自嘲。
程處默來是理所應當,李璇青來也是有跡可循,但這個馮碧耀來算是幾個意思?是想和自己認個朋友?還是陪着程處默一起來的?就在衛宏疑惑之際,視線不自覺的投放到李璇青身上。見李璇青和馮碧耀站的很近,衛宏好像發現什麼端倪一般,發出一聲‘原來如此’的輕哦聲。
程處默這小子關鍵時刻還是挺有眼力價的,害怕衛宏的小兄弟照亮,便將自己沾滿汗臭味的衫子脫下,蓋在衛宏腰間。隨後拍着衛宏的肩膀,輕笑道:“先生,這次我算是服了你了!聽阿依加瑪麗說,那支狼羣可是附近最大的一支,被那樣強盛的狼羣圍攻,你還能活下來。厲害!”
衛宏兩邊的肩膀都被狼給咬傷了,被程處默這麼一拍,衛宏倒抽一口涼氣,差點暈過去。緩過勁兒來後,衛宏使出身上僅剩的一點力氣,衝程處默咆哮道:“別碰老子!費什麼話,趕緊把老子送回去!”
五大三粗的程處默愣是被髮飆的衛宏嚇了一跳,連忙吩咐人把衛宏擡出去。洞口有一輛馬車等候,上面鋪滿了柔軟的鴨毛毯子。洛河美駒就在馬車旁邊站着,見到衛宏被擡出來了,發出一聲愉快的嘶叫。
衛宏以爲自己受的傷就夠重的了,結果看見洛河美駒,才知道,自己的傷和洛河美駒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只見洛河美駒的兩條後腿,密密麻麻遍佈着數十個血窟窿,看的衛宏雞皮疙瘩一浪一浪的。
等衛宏被放到鴨毛毯上,衛宏擡着頭四處巡視一週,而後問程處默:“叫你們來的那人在何處?”
程處默一邊催促馬車趕緊走,一邊回答道:“昨夜你打獵未歸,家裡人都急壞了,我和李德建他們帶着人在城外四處搜索。後來是李老大和馮碧耀找到我,說是有了你的消息。送消息的人自稱是的獵人,送完消息就走了。”
聞言,衛宏心想,可能是一劍東來害怕暴露,便直接去找宏遠商行的人,然後由宏遠商行的人轉告程處默他們。衛宏翹着腦袋,在洞口周圍四處尋看,卻並未發現一劍東來的蹤跡。在距離衛宏十幾丈開外的一棵樹上,已經換了一身襦羣的一劍東來,站在枝杈上,一隻手扶着樹幹,看着逐漸遠去的衛宏,自言自語道:“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回京的路上,衛宏悄悄的瞥了一眼走在旁邊的李璇青和馮碧耀,見李璇青和馮碧耀不斷的說着話。衛宏便扭頭問坐在旁邊的程處默:“李老大和馮碧耀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你問我?”程處默愣了一下,四處掃視了一圈,還以爲衛宏是在問別人。等確定衛宏是在問自己後,程處默撓着腦袋,疑惑道:“我又不是你家的人,我哪知道李老大和馮碧耀發展成什麼樣了。不過要我看,估計李老大和馮碧耀有戲。”
“怎麼說?”衛宏皺着眉頭,問道。
這還是第一次請教程處默問題,程處默興奮不已道:“你要想,李老大是宏遠商行的大小姐,馮碧耀又是馮家大公子,一個是布匹行業的龍頭,一個是茶行的龍頭,這倆人怎麼說都是門當戶對吧?再者,李協和急着把李老大嫁出去,馮振遠又看好這門親事。再加上李璇青和馮碧耀,無論外表、還是能力、還是文采,皆是天作之合。若是這樣,他倆還走不到一起,那連老天爺都得嘆息!”
衛宏啐了程處默一口,沒好氣道:“門當戶對有個屁用?感情這種事兒,講究的是契合度。”
程處默撓着腦袋憋屈道:“你看看你,你問我,我說出來,你又罵我。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衛宏沒理程處默這茬兒,繼續問道:“你和馮碧耀這小子認識的時間長,你覺得這小子的各方面素養怎麼樣?”
程處默歪着腦袋想了一下,言道:“若是論文采,那自然沒得說的,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馮碧耀的文采!不過吧,馮碧耀也因爲文采好,因此有些自大。說白了,就是有點太過自我,自恃清高,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這一點衛宏倒是看出來了,當初在馮家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子拿鼻孔和人說話,傲氣的不得了。這種人,你要是一直把他當成太陽,供奉在天上倒還好說。可李璇青本身就是個女強人,和他在一起,短期之內或許沒有什麼擦撞。但隨着時間一長,一個是要強的姓格,一個是狂傲的姓格,兩個人肯定會發生不可撫平的矛盾。簡單點說,這倆人不合適!龍虎放在一起,肯定兩敗俱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