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清逸公主的計策,遊牧民族正遲疑在原定城不敢出發進攻漁平縣。”
今日的早朝,玉傾魅坐在龍椅之上,滿面笑意的對着羣臣說道。對玉傾顏的稱呼,也明顯改變,玉傾顏一直處於緊張的心臟,並沒有因爲這句話而放鬆。
羣臣彼此都小聲的討論着,更有幾個人,看向了玉傾顏。玉傾顏不敢看其他人,只是站在八公主後面,低着頭不說話。她的手心裡滿是汗水,連額頭都不自覺的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可這也是暫時的,至於昨日清逸公主在玉門內的失禮,衆位卿家,如何看待?”
終於迴歸到正題上,玉傾魅瞧着低着頭的玉傾顏,眸子冷冷的。羣臣先是一愣,隨後便有丞相輕咳一聲,站出來,雙手舉着牌子道。
“按照我朝律例,玉門內失禮,一個月的俸祿與祿米不給予發放,且重打二十大板。更何況她是皇子,玉門說如此大逆不道之話,實則有失公主身份,理應加重處罰。”
玉傾顏聞言,卻是擡頭看向了那丞相,只見那丞相卻是直視着玉傾魅,身材魁梧而高大的他,猶如一尊石像一般,無形中給人帶來壓迫之感。
“臣以爲丞相說得對,若是不加以重罰,恐怕會讓其他皇子心中不服。”
另一個人又輕咳一聲站出來,目測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只是稍顯瘦弱,臉上有深深的溝壑,一雙飽經風霜的眼,更是凹進了眼眶內。很是年老的一個人,可背脊很平,沒有駝背的現象。
玉傾顏雖然已經接受了處罰,可聽到重罰,心中還是不自覺的感到緊張。她真的就要任由這些人說道,然後接受處罰嗎?她沒有錯!
“母皇,九妹只是剛來上朝,念她年幼不懂事,還請母皇從輕發落。”
玉傾城遲疑了片刻之後,也站了出來,聲音洪亮的說道。玉傾顏本還在生玉傾城的氣,可此刻見到他又在維護自己,不禁覺得自己似乎太傲嬌了。
“每個皇子與公主從小就會跟着禮官學習禮節,縱然是纔來上朝,禮節這些東西從小學到大,總還是懂得的,公主與皇子違反禮節,不該罪加一等嗎?”
那瘦瘦的老頭直視着玉傾城,語氣冷漠而又有殺傷力。玉傾城被問得啞口無言,回頭看了一眼玉傾顏。
在律法當前,沒人會替自己說話的。這點玉傾顏這會兒卻是深深的感受到了,擡頭的那一瞬間,玉傾顏分明瞧見了回頭來看自己的玉傾吟與玉傾貞,她們臉上的得意,令玉傾顏有忍不住的衝動,想上去狠狠的踹她們一腳。
“母皇,兒臣願意接受處罰,可兒臣有個請求。母皇說了,若是原定城這一戰贏了,必有重賞。兒臣希望母皇推後對兒臣的處罰,若是原定城一戰贏了,兒臣願意以那重賞交換這次的處罰。若是原定一戰輸了,母皇可以再加倍處罰兒臣。”
現在,玉傾顏也只能用這個方法來解救自己了。她怎麼能這麼遜的就讓自己受到處罰?她是現代人,豈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衆人聽得玉傾顏這麼一說,卻全都看向了她。玉傾顏緊張的看着玉傾魅,手心的汗水更勝。
“我朝尚未設有這種規定,清逸公主,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且莫要再爲自己辯解什麼,昨天你當衆侮辱自己的皇姐,卻是一點反省的心也沒有嗎?”
丞相冷冷的瞧着玉傾顏,渾濁的眼睛裡閃着銳利的光芒。玉傾顏迎着他的目光,面容淡定從容。
“規矩是人定的,再說人都會犯錯。你們既然知曉我懂得這宮中的規矩,爲何不問問我爲什麼明知還故犯?我並沒有想要辯解,只是跟母皇做一個交易。再者我也說了,若是原定城一戰失敗了,我可以接受加倍的處罰。”
玉傾顏的這番話說出來,她明顯感覺到了許多人都倒抽一口冷氣。不再看丞相,她看向玉傾魅,卻發現玉傾魅嘴角勾着讚賞的笑。
“寡人很欣賞你的勇氣,雖然你與寡人是親人,可絲毫沒想過利用親情這層關係使自己逃脫罪名,這點,寡人更是欣賞你。真是想不到,寡人還能養出這麼一個特別的公主來。很好,寡人便應許你,若是原定城一戰失敗,不僅沒有兩個月的俸祿與祿米,且還要被重打四十大板。你可有異議?”
眯眼瞧着玉傾顏,玉傾魅那居高臨下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慄。且全身繚繞的氣勢,更是令玉傾顏找不到任何的言語來反駁。。
“沒有任何異議!”
但她還是堅定的回答着玉傾魅,丞相欲要說什麼,玉傾魅卻是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丞相陰沉着臉,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卻是看了一眼玉傾顏。
玉傾魅很是欣賞的看着玉傾顏半響,才讓身邊的恆軒宣佈退朝。
玉傾顏走出玉門之時,感覺全身都要癱軟了一般,一雙腿更是如灌了鉛一般,每走一步都覺得很是費力。懸着的心雖然放了下來,可後面原定城一戰,卻是令她擔憂異常。對於自己的戰鬥策略,連她自己都沒有信心,如今……卻要把這個策略當做籌碼先來解救自己。若是失敗了……她受的處罰更重!
她走得很急,沒有遇上任何人,便回到了自己的水央宮。水央宮之內,一派安靜。玉傾顏想起今日外面廣客樓有個風月戲會,於是便決定出宮去看看那所謂的風月戲會。
用過早膳之後,玉傾顏決定帶着久聆詩出宮。
彼時正在自己的寢宮裡換裝,玉傾顏瞧着鏡子裡的自己,一身男裝,可惜面相還是太好看了。
“公主,我昨天完成了一個人/皮/面具,公主要不要看看?”
幫玉傾顏綁着長髮,久聆詩瞧着鏡子裡的玉傾顏問道。玉傾顏微愣,隨後便點頭。久聆詩手上動作加快,很快就幫玉傾顏的頭髮綁好。
騰出雙手,她從懷中摸出那塊人/皮/面具,掀開上面的手帕,她小心翼翼的將人/皮/面具放在玉傾顏的手上。
觸感很好,感覺就像真的人/皮做成的。望着自己的臉,玉傾顏將那人/皮面具貼了上去。完全貼好後,玉傾顏才發現,久聆詩做出的人/皮/面具,形容竟是這般的好。
忽然發現玉傾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久聆詩滿眼的驚訝,且她的臉上,有可疑的紅暈。玉傾顏瞧着她,嘴角勾着壞壞的笑。
“喲,這是哪家公子的臉?快跟我說說。”
語氣壞壞的說着,玉傾顏作勢將久聆詩一把摟在懷中。久聆詩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連忙後退幾步,她低着頭答道。
“公主多想了,這……這是我做夢的時候,夢見的。”
玉傾顏依舊壞壞的笑着,走上前來,玉傾顏執着她的手,挑着眉,頗有幾分男子氣的道。
“走,跟本公子去逛街去。”
久聆詩被她拉着,就那樣呆頭呆腦的出了皇宮。彼時坐在馬車裡,玉傾顏裝模作樣的拿着一把扇子,好一個公子哥的瞧着低着頭,心虛的久聆詩。
清輝坐在一邊,閉着眼打坐。玉傾顏瞧着這兩個人一點樂趣也沒有,於是便湊近清輝,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壞壞的笑着道。
“今日本公子是不是很帥?”
清輝聞言,幽然的睜開眼,瞧着一臉壞笑的玉傾顏,表情淡漠。他對忽然變成了準男子臉的玉傾顏,實在沒有感覺到有何不妥。反而卻讓他覺得,此刻的玉傾顏就是男子。
“帥是什麼意思?”
玉傾顏聞言,差點絕倒。被噎到的玉傾顏,舔舔嘴脣,接着用他們比較通俗的語言解釋道。
“就是美男子的意思。只是比美男子更特別一點,叫帥。懂沒?”
清輝略有所解的點點頭,然後才側頭仔細瞧着玉傾顏的面容。
“是挺帥。”
由清輝說出這句話,玉傾顏覺得尤其的搞笑,特別是他板着臉,冷漠的說出這麼一句,令玉傾顏幾乎就要捧腹大笑了起來。
今日的天氣尤其的好,陽光明媚,微風拂面。萬里無雲之下,天空一碧如洗。玉傾顏一身藍白儒衫,外面套着薄紗,袖口與領口繡着祥雲紋,好一個翩翩公子哥,引得周圍那些富家子女都上來搭訕。
久聆詩也是第一次出宮,看着人來人往的街市,還有販賣美男的老太婆,她滿是驚異又覺得不可思議。每每玉傾顏瞧着那些坐在地上任人販賣的美男子時,心中總有說不出的感覺。
那些男子,有的面容惆悵,有的卻期待着別人把他買走一樣,更有冷漠對待的,人間各種神情,都在這些男子的臉上出現。
心中更多的是難受,毫無男權的社會,就是這般嗎?坐上那女皇之位,便能改變這個世界的所有……
如此想着,玉傾顏卻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決意要平靜的過一生,更何況她自認爲自己是一個小人物,不足以改變什麼,能保命就不錯了。
如此想着,他們已經行到了街市中心。令玉傾顏感到驚奇的是,聚集到廣客樓的人,居然有很多都穿着一模一樣的衣服,彷彿是某種團體一般。
玉傾顏今日的目的也是來這廣客樓看風月戲會的,滿心的振奮之情,玉傾顏一揮手,道了一句“走了”,便帶着清輝與久聆詩往廣客樓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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