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她變心了我怎麼還會死心塌地?
是人都有腦抽的時候,霍駿琰就是不小心被龍曉曉說的話刺激了一下而已,真的只是一下下,然後他就成現在這樣了……英姿中帶着幾分邪氣,冷漠中帶着幾分戲謔,居高臨下望着眼前這個緊張兮兮的女孩子,霍駿琰竟然笑了……
笑得有點莫名其妙,也不知是哪根神經不對。
“我要是思想不純潔,指不定你還會偷笑呢……呵呵……”
“你……”龍曉曉氣得差點背過去,想不到這堂堂一刑警隊長居然這麼說話,難道說每個人都有兩面嗎?
“咳咳……看你一臉正氣的樣子,你怎麼能這麼……這麼……無賴?”龍曉曉很努力地控制着心跳加速的感覺,實際上此刻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兩人從未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過,彼此的臉相隔只有20釐米,身體都幾乎貼在一塊兒了……霍駿琰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她,可是,這麼近的看着龍曉曉,能看到她清透的肌膚乾淨無暇,毛孔好似隱形了,小巧的鼻尖上有微微的汗珠,粉紅的櫻脣吞吐着灼熱的呼吸,脣瓣的顏色竟是格外的誘人……還有那雙寫滿了驚詫的眼睛也是這麼清澈動人,神差鬼使的,霍駿琰忽地想到,假如龍曉曉摘了眼睛會是什麼樣呢?
這個念頭,只冒出一下子就把霍駿琰嚇了一跳,趕緊地往後彈開去,像看見洪水猛獸似的,再也不瞄她一眼。
龍曉曉呆呆地眨眨眼,她沒看錯吧?剛纔,霍駿琰是臉紅了嗎?
怎麼可能呢,他會臉紅?
龍曉曉甩甩頭,輕輕拍着自己那顆跳得狂亂的心,調整一下情緒,冷靜一下……
“霍駿琰,我真的有事要說……”龍曉曉耳根發熱,壯着膽子又上前了一步:“是這樣的……我爸爸以前向鄉下的熟人借了一筆錢,本來是給我交大學學費的,但是我爸爸很好賭,就把那筆錢拿去輸光了,之後又向別人借……我從工作到現在,一直都在還債,好不容易只剩下一萬塊錢的債了,但前幾天,催債的又來了,說我以前還給他們的只是利息,要我再拿出十萬塊纔算還清,他們這算是高利貸吧?不合法的吧?我要怎麼做纔好呢?”
龍曉曉露出焦急的神色,緊緊盯着霍駿琰,滿是期待。
霍駿琰皺着眉頭,審視着龍曉曉,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那些追債的人有沒有對你或者你的家人做出傷害或威脅到你們人身安全的舉動?”
“這個……暫時沒有,但他們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說如果半個月內不湊齊十萬,他們就要……就要燒我們家的房子,可我們是租房,我怕萬一這些人真的兇起來怎麼辦?你是警察,能幫幫忙嗎?”龍曉曉眼裡的擔憂越來越濃。
“原來欠債的本金是多少?”霍駿琰此刻也稍微嚴肅些了,恢復了警察的本色。
“原本是六萬,我已經還了五萬塊,還剩下一萬塊本金,其實我爸爸以前在借錢的時候,對方說只要將來付五千塊的利息,所以我本來打算再付一萬五就還清了,可他們現在卻說要十萬,也就是要多出八萬五……高利貸太可怕了,我爸爸可能借錢的時候也沒意識到他的那個熟人會這麼坑。”龍曉曉亮亮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說起自己的父親,這心裡更是苦澀無比。
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啊。
“你說的這種情況,確實是高利貸涉嫌違法了,如果下次他們真的來找你,你可以打電話給我。”說着,霍駿琰攤開手,意思是叫龍曉曉拿手機出來記號碼。
龍曉曉欣喜不已,轉陰爲晴,急忙把手機掏出來記下了霍駿琰的號碼,感激地說:“謝謝你,太感謝了!”
龍曉曉紅通通的臉蛋顯得嬌憨可愛,雖然長相不是很驚豔,但至少是五官端正秀氣,笑起來的時候很燦爛。
這小小的插曲,霍駿琰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只是站在警察的角度,並非真的重視龍曉曉這個人。
但龍曉曉不去追究這個,只要霍駿琰願意管這事兒,她就有了安全感,不再那麼擔憂和焦慮了,連續幾天都沒睡好,現在可算是踏實了幾分。
霍駿琰匆匆端着菜就出去了,他是不會讓人知道剛纔他在靠近龍曉曉的時候,真的臉紅了兩秒鐘……可能是聞到她身上那股屬於乾淨女孩子的馨香,可能是看到她呆萌的表情一下子觸動,總之,霍駿琰告誡自己,這麼一個像白開水似的女孩子,是不可能跟“誘.人”沾邊的。
澳門。
又是幾天過去,容析元還是躺在g上,戴着手銬,像個困獸一樣被囚禁在這裡,而他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終於是認清了一個他不願意去承認的事實……唐虞梅很可能真是他的親生母親。
唐虞梅講很多關於他小時候的事,她離開時,他才三歲,當然記不得,可是她卻能說出一些他以爲只有自己和父親才知道的事,還有她拿出的老照片,上邊有一家三口,背景就是在他小時候住的地方……
再者,唐虞梅如果不是他母親,她爲什麼會那麼痛恨尤歌?爲什麼要將他困在這裡?
就在容析元慢慢看清事實時,他的心也更加痛了……母親,這就是他的母親,因一己之私而拆散他和尤歌以及孩子,這是個什麼樣的母親?他是不是太不幸了纔會有個冷血的母親?
容析元曾幻想過與母親重聚的畫面,可他就是想不到現實這麼殘酷。如果讓他選擇,他寧願這輩子都別跟母親再相見,寧願保持那一份幻想也不願意面對眼前這個唐虞梅。
親情,本該是溫暖而美好的,但容析元感受到的卻是歹毒與自私,還有那女人強烈到BT的控制慾。
在這裡度過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煎熬,容析元既要面對唐虞梅的打擊,又要被迫聽着關於尤歌和霍駿琰的緋聞,還要忍受相思的苦,忍受與孩子分別的折磨……這是精神上的凌遲,足以消磨一個男人堅強的意志了。
唐虞梅又端飯菜來了,順便還不忘又一次地給容析元洗.腦。
容析元一言不發,用被解開手銬的一隻手吃飯。
唐虞梅坐在旁邊吃水果,冷言冷語地說:“你最近也都知道尤歌和霍駿琰的動態,應該死心了吧?那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你抱希望,更不配做你老婆,這些,你可都明白了?”
容析元停了停手裡的叉子,頭都沒擡,緊接着又繼續吃。
唐虞梅嘲弄地笑着:“沉默就等於默認,你心裡很清楚我說的話有道理,只不過你丟不下這個面子,所以沒勇氣承認你也對尤歌失望了。呵呵……沒關係,我是你母親,你用不着在我面前還顧着面子。”
容析元依舊是保持沉默,低垂的眼眸裡,複雜的神色,唐虞梅看不到。
這樣,唐虞梅更加覺得她說中了兒子的心事,越發得意了……
“哈哈哈,只要你肯答應我,不再見尤歌,不再跟她有任何聯繫,我就可以放了你,你總不會是想這樣被手銬一直拷着?”
容析元濃黑的眉毛微微一挑,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大口大口地喝着杯子裡的水,然後用力一抹脣,眼中釋放出狠意:“不,僅僅是不再聯繫,這算什麼?那個女人,如果真的證實她跟霍駿琰在一起了,我會親自出手懲治她!”
“嗯?”唐虞梅感到驚愕,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兒子,像是要洞穿他的內心,看清楚他這番話是真是假。
但她看到的只有容析元的狠絕,那雙如兇狼的眼睛,簡直跟她一模一樣。
唐虞梅臉上浮現出勝利者的笑容,卻又帶着幾分狡詐:“你以爲你老孃是這麼好哄騙的?你根本沒有打算跟尤歌了斷,你只是想矇騙我放了你,一旦我上當,你就會想方設法離開這裡,沒了手銬,你要逃走,豈不是輕易而舉?析元,你是我兒子,你在想什麼,我怎會不知道?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除非你真的要跟尤歌一刀兩斷,否則,你別想得到自由。”
容析元難道真的如她所說?
容析元嗤笑着,略微泛紅的眸子裡噙着一股凜冽的風暴:“你是沒聽清楚我說的話?沒錯,我現在是沒有對她死心,但我也說了,只要能證實她確實跟霍駿琰在一起了,我不但會死心,我還會用我的方式去報復他們,怎麼你難道以爲我是聖人嗎?她變心了我還會死心塌地?唐虞梅,你腦子沒病吧……”
雖然容析元最後那句話顯得很挑釁,但出奇的,唐虞梅沒生氣,反而是露出思索的神色,她再一次地審視着自己的兒子,衡量着他話中的真實成份,她在想,自己必須要收集到更有力的證據了,看來兒子已經開始動搖,只要證據擺在面前,他和尤歌,鐵定完蛋,她到是很想看看兒子報復尤歌的手段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