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之中,皇少冷靜靜的站在她面前,一雙深邃的藍眸間滿是柔情和愛意。
他看着她,深深的看着她,直到看得顧初夏滿臉羞紅,纔開了口,“顧初夏,我要娶你,你願不願意嫁?”
顧初夏記得,剛進銀行那年的情人節,單位有一同事被求婚,那場面既充滿濃情蜜意又無限浪漫,過去了這麼多年,顧初夏依舊記得,當時她都被男方求婚的誓言感動得都哭了輥。
於是,從那以後,在她心底,求婚就是一場浪漫的盛宴,如果女方不能被感動哭得稀里嘩啦,那這場求婚絕對不成功,又或者說,男方根本不誠心想娶鹿。
顧初夏仰頭,對上他的視線,開口,“這是求婚?”
“不像?”
皇少冷勾動脣角,“還是說,你沒被感動?”
一下子被戳中心思,顧初夏有些羞惱,擡手捶他,一副恨恨的模樣,“你自己說說,就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都說了多少次讓我嫁給你?”
“我這麼迫切的想要讓你嫁給我,你還不感動?”皇少冷一把抓住她捶着他胸膛的小手,放到脣邊,輕輕的啄着,一下又一下,藍眸微微擡起看着她,都是柔情和愛意。
顧初夏很想回他一句‘我感動個p’,可一想到這即便不是浪漫的求婚場面,那也好歹是場求婚。
她敢肯定,只要她這會敢爆粗口,眼前這個男人就真敢當場扒了她的褲子揍屁屁。
她永遠相信,他的暴力是多於浪漫。
“你沒見過人家那求婚的場面?”顧初夏嘟着脣兒,一臉小委屈樣兒,“又是鮮花又是氣球還有鑽戒,你呢,就乾巴巴一句話就想娶我了?”
“俗氣!”
男人不爽的皺眉,“你覺得,我是那種會送花還有那什麼破氣球的人?”
顧初夏點頭,表情非常贊同,“不像,那事只有自身擁有浪漫細胞的男人幹得出來,你,白搭。”她話鋒突然一轉,又說道,“不過,我倒覺得,你是個會送名車豪宅加十二克拉鑽戒的主兒。”
皇少冷臉色頓時臭了,“在你眼裡,我就一土財主?”
“土財主?”顧初夏睨着他,“你就一葛朗臺,扣死算了,求婚連戒指都不準備,哼,小娘不嫁了。”
皇少冷一張俊臉立刻就臭了,“就爲一破戒指,你就不嫁?”
“沒戒指算什麼求婚?”
顧初夏毫不退讓。
花沒了就算了,浪不浪漫她也就不計較了,可是,求婚得有戒指吧?他又不是窮,錢多得能砸死人,沒戒指就說明他沒那個心。
皇少冷劍眉一凜,立馬低吼一聲,“信不信老子立馬給你一顆十二克拉的?”
“你倒是給啊。”顧初夏將芊芊細手伸到他眼前,無名指翹了翹,等待着一顆鴿蛋子大的鑽石套上來,眼神瞅着他,眉梢眼角都是挑釁之意。
“我要是給了,你拿什麼回報我?”
皇少冷瞅着她一副得瑟小模樣反問。
顧初夏想都沒想,直接回道,“嫁給你!”
她話音還沒落,南絕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手裡託着一錦盒,顧初夏只看了一眼,就後悔了。
狡猾得跟只狐狸似的男人,明明就準備了戒指,卻不先拿出來,非得逼着她將那句‘嫁給你’說出來這纔出手。
他分明就是挖了個坑,眼瞅着她站在坑邊,不僅沒拉一把,反而使勁推一把,直接把她推進去。
皇少冷直接無視她那雙散發着濃濃幽怨的眼神,伸手拿過錦盒的那一刻,原本燈火通明的一片一下子黑暗下來,顧初夏的眼睛還來不及適應,便看見漆黑的四周,飛舞這一閃一閃的光亮,無數的弱光凝聚在一起,變成一片熒光海洋。
她先是一愣,緊接着就驚喜的叫了出來,“天啊,好多螢火蟲!”
此刻,她眼前的男人突然單膝跪下,手裡的錦盒已經打開,一顆碩大的心形鑽戒出現在顧初夏的眼前,在螢火的光亮之中,散發着璀璨奪目的光芒。
“顧初夏。”他叫着她的名字,嗓音低沉又磁性,讓人心悸的悅耳,“做我的妻子,一生一世!”
不知爲何
tang,明明就是一句很普通的求婚誓言,沒有華麗的辭藻,更沒有鄭重的承諾,可她還是心動得一塌糊塗,剎那間,眼淚就像決了堤的江水,翻涌而下,止都止不住。
她這邊自顧哭着,皇少冷依舊跪在那裡,挺直的脊背,雙手託着那隻錦盒,近乎完美的臉上深情依舊在,更甚至,一雙藍眸中的憐惜之意更濃。
兩人,一個哭着,一個跪着,明明是該十分感動的場景,卻讓隱在黑暗之中的四絕有些心急。
北絕,“有生之年能看到咱家主子下跪,而且還是對着一個女人,哪怕是有一天我英年早逝了,也算知足啊。”
南絕,“你知足個毛線,又不是跪你。”
此刻的西絕已經被感動得哭得稀里嘩啦,不管不顧無視東絕的抗拒扯着他的袖子就擦了起來,一邊擦還一邊嚶嚶嚶的開口,“你們這些男人懂什麼,你們見過天底下哪個男人求婚不下跪的?這是求婚的必要程序,女人很看重的!”
東絕睨她一眼,什麼都沒說,而是不着痕跡的將身子朝她挪了一步。
南絕不贊同皺眉,“女人又矯情又麻煩!”
西絕立馬回他一句,“有本事你喜歡男人去!”
“他不就喜歡男人麼?這事你不知道?”一旁一直沉默的貝斯開了口,立馬引爆了現場。
“真假?”北絕好似特別興奮,他圍着南絕一圈之後,賊笑兮兮的問道,“你是強公還是小獸?”
南絕睨他一眼,還沒開口呢,上一秒鐘還被感動抹淚的西絕,兩眼放綠光的說道,“小北,你個傻子,就他這副模樣,天生的小獸,強公哪是他這副模樣,那必須是兇猛的漢子好麼?”
一旁的東絕,一張天生面癱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但他依舊雙脣緊閉,什麼都沒說,依舊沉默。
南絕默了。
有些事越描越黑,他是什麼,他最清楚不是麼?
“我說,那女人還在哭什麼,答應就是了。”
本想沉默的東絕忍無可忍的開了口,立馬引來西絕的側目,“你懂什麼,男人跪得越久就代表越有誠意,你個木頭,哪會懂這些。”
東絕再次默了。
他在想,他根本不該開口,特別是有這個妖/精在場的時候。
顧初夏難抑的心情終於稍微平息了些,她看着眼前跪着的男人,終於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開口,聲音柔得跟水似的,“愛不愛我?”
“愛!”
他的回答,堅定有力。
“即使是有了糖豆,你也要寵着我!”
顧初夏的無理要求立馬得到迴應,“你們都是我的寶貝!”
“誰是大寶?”
顧初夏十分不要臉的和自己閨女爭寵,可這一刻,眼前這個男人顯然已經忘了當初給糖豆‘你永遠都是爸爸最愛的寶貝最寵的小公主’的誓言,轉眼間,就對着另外一個女人說着,“必須是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心肝和大寶。”
顧初夏開心了!
顧初夏幸福了!
顧初夏終於點了頭,將手伸了出來,“嗯,戴上吧。”
拿出那枚定製的戒指,然後握住那跟白皙的手指,此刻,如果你仔細看,便清楚的看到,那一張從來都波瀾不驚的臉上,滿是緊張和小心翼翼。
指環不大不小,剛好合適,完美契合。
那一枚鑽戒彷彿就是爲了她的一隻手定製,好看得讓人驚歎。
西絕再次感慨出聲,“我什麼纔能有這麼一刻呢。”
南絕不忘調侃出聲,“這事,你得問大東子啊。”
西絕看了一旁的某個木頭一眼,無比幽怨的深深嘆息,“算了,我還是別想了,想多了,都是淚。”
東絕,僵硬的脣角再次抽搐了一下。
ps:忙得喪心病狂,先來三千,稍後還有三千,先去吃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