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青拿刀一點點的鑿着玻璃縫,一遍又一遍。
其實想要抗拒念頭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去抗拒,只需要專心致志的去做一件事情,就能把所有的雜念都拋之腦後,眼裡只有一件事情的時候,就不會有亂七八糟的想法出現了。
她現在只要打開火車進去。
玻璃的材質確實也很特殊,但不是不能被破壞。
白天青拿着刀不停的砍,砍到自己的雙臂發軟發疼也不停下來,反而眼裡更加兇狠。
寂靜的站臺裡,只有刀和玻璃碰撞時發出的哐哐哐的聲音。
火車票那是沒有的。
她甚至在得空的間隙,還將一根觸手伸進了破開一個洞的火車裡。
一個售票員想都沒想就一剪子朝着她的觸手剪下去。
很好,什麼都看不見。
“你先把門打開,我渴的不行了,我都不上去,你上去給我接杯水。”
說完,還不等白天青作出回答,她又道:“您不會沒有購買火車票吧?”
白天青從未如此瘋狂的吸取過力量,那個售票員幾乎頃刻間就化成了灰燼。
觸手當然斷掉了,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仔細看去,能看到那是一個女人的輪廓,穿的是一件制服,等到稍微走近一點,就發現那衣服的樣子和售票員蠻像的。
白天青出奇地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危機感。
對方彷彿是有着無視空間的能力,而且還賦值粘貼好幾個。
白天青舔了一下有些乾的嘴脣,可能是因爲從踏入火車站範圍開始,情緒波動太大的原因,她現在嘴巴里特別的幹,很想喝口水。
她就像是具備着瞬移的能力一樣,在那一剎那可以瞬移到其他的地方。
在白天青獲得力量以來,這的確是她第一次如此吃力的戰鬥。
在沒有吞噬力量能夠壓制對方的情況下,白天青處處受限,不過她倒是可以動用力量裹住對方的剪刀,避免對方傷到自己。
這幾個售票員瞬間又發了狠,表情更加猙獰,嘴角的笑仍然標準的卡在那裡。
“可以呢,請您出示您的火車票。”那個售票員嘴角的弧度就沒下來過。
白天青身上開始掛彩,那一剪刀下去,皮肉被剪開的聲音,像極了她在家裡吃烤肉,用刀剪五花肉的時候的聲音。
她下意識扭頭看向一個方向。
售票員的聲音也沒有什麼變化,仍然是那樣的溫柔可親,可是她下起手來,狠辣無比。而白天青每次試圖用力量包裹對方的時候,都會被對方逃脫掉。
站臺處又開始有新的人出現了。
但這也沒有影響其它的售票員的攻擊。
但最初的那個售票員的高跟鞋已經破了,黑色的液體像是附骨之蛆一般的粘在了她的身體上,然後瘋狂的汲取她的生命力。
“親愛的乘客,您來火車站還帶了危險物品,我們這邊合理懷疑您是恐怖分子,將對您實施就地處決!”
那個女售票員,十分優雅的緩慢靠近,舉手投足間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空姐那樣。
只見在層層白霧之中,居然有一個黑影正在朝着她這邊走來。
她本身並不具備什麼專業的格鬥能力,但是這個售票員不一樣,這人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她正打算直接把一根觸手伸進去的時候,突然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渾身汗毛乍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本來就是被趕鴨子上架的野路子,沒有章法,就不管什麼章法,而且她不信這些售票員可以一直無限制的空間跳躍。
只是這樣的話,也仍然處於被動防禦的狀態。
這種詭異的感覺和之前薛琪給人的感覺差不多。
所以她開口道:“我想喝水,但你們火車站裡沒有人,所以我想進車裡接水,你給我把門打開。”
“這位乘客,您不可以破壞我們的交通設施哦,您這個屬於違法呢,如果您還不停下來,我們這邊將會對您採取強制措施。”
白天青擡手用刀抵住了剪刀,但是對方的力氣很大,嘴上仍然帶着笑,眼底卻猙獰了起來,好像是她被設定的只有一個笑容的程序一樣,所以顯得此時面部格外扭曲。
而對方的紅色高跟鞋顯然不是用的特殊材料,所以只要再拖延一下時間,她並不會輸。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眼看着玻璃終於被她破壞出了一個缺口,白天青下意識的往裡看了一眼。
不過最起碼證明了一件事,這個售票員應該還是懼怕她的力量,否則根本沒有必要逃,直接專注於動手就好。
每一個人都長得和售票員一模一樣,手裡拿着紅色的大剪刀,踩着紅色的高跟鞋,瞬間移動到了她的跟前。
因爲儘管她能用黑色液體包裹全身,但是那黑色的剪刀也可以短暫的突破黑色液體,甚至就算突破不了,那一剪子下去也很痛。
售票員聞言,定定的看了她一下,然後說道:“請您出示您的火車票。”
她嘴角的笑容始終都沒有變過一絲一毫,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白天青,直至停在了白天青豎起防禦的三不遠之外。
所以白天青一直在試圖捕捉對方,地面全部都是黑色的液體,但只要不接觸到皮膚,她的吞噬力量基本上很難吞噬什麼,倒是可以慢慢腐蝕,所以之前蘇紅香也需要跟着她跳躍,就是因爲需要減少接觸時間。
前提是對方只有一個人。
鮮血汩汩流出,但在傷痛的刺激下,白天青反而更加專注於這場戰鬥。
對方臉色慘白,面帶微笑的朝着她走來。
她不知道這是源於這裡的念頭的植入,還是她的本能,但總之她豎起了防禦。
觸手變成黑色的液體淌進了火車內。
可是除非售票員還會增加,否則她一定會贏。
隨着她這句話音落下,她似乎也不想再和白天青廢話,身體一個閃現,居然穿過了白天青的防禦,直接來到了她的面前,她手中更是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鋒銳的紅色剪刀,直接朝着白天青的脖子剪來。
嗒嗒——
又有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從遠處朝着這邊靠近了。
草,真是沒完沒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