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青和蘇紅香逃出火車站大廳的那一刻,那些蜈蚣也好,乘務員和售票員也好,全部都停了下來。
她們終於鬆了一口氣。
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白天青更是不受控制的乾嘔,嘔出來的還是黑綠色的汁水。
她感覺頭暈眼花,顯然中毒不輕,包括身上原本受傷的位置流出來的也不再是紅色的鮮血,而是泛着黑綠的色澤。
蘇紅香倒是沒有中毒,她最多就是在進站的過程中受了不小的傷,其中左手小拇指還被剪斷了。
見到白天青的樣子,蘇紅香一邊抄起人向外跑,一邊問道:“需要我帶你去醫院嗎?”
白天青當然是需要,她艱難地道:“去縣醫院,找院長。”
說完她就昏迷了過去,但雖然是昏迷,可身體還是會不受控制的抽搐,以及吐出黑綠色的汁水。
而且這些npc和白天青之間的關係,以及他們似乎也對遊戲有所瞭解的情況來看,這份交道絕對不好打。
白天青終於從手術室裡被推了出來,除了臉色非常的蒼白,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蘇紅香看向邱繼福,她是不大擅長應付這種場面的,尤其是和這麼多的npc打交道。
毒能解掉,其他的就好說了。
聯想到之前白天青的說法,邱繼福面色凝重。
而且白天青身上的傷明顯是用剪刀剪的,火車站那邊拿剪刀的是誰,他們都是清楚的。
說是要找院長,蘇紅香也不知道怎麼找,只能先把人送去急救,她自己身上的傷也需要包紮,不過邱繼福很急切地和醫生表達了訴求,說是裡面搶救的小姑娘和院長認識,讓院長快點過來。
蘇紅香把車窗都打開了,她自己狀態也不太好,抽空拿起手機給自己的聯繫人發消息,把事情大致說明了一下。
這這這……
畢竟此前白天青一直表現的挺無敵的。
然後他若有所思道:“這樣看來,其實npc裡有很多都知道遊戲的事情,而且甚至可能比白天青知道的還多,至少他們知道火車站那裡是什麼情況。”
“火車站那邊一過去,不是就應該感受到危險了嗎?居然還進去。”
具體情況蘇紅香還沒有細說,但他其實也很詫異於白天青居然會受這麼重的傷。
院長很快再來的時候,身後帶了一羣人,面色嚴肅,手裡提着工具直接進了手術室,裡面的醫生護士都被趕了出來。
“我們是沒看到什麼,她看到了。”邱繼福笑了笑,然後又看了一眼牀上的白天青。
院長很快是過來了。
“算了,起碼她還知道求救呢……那你們就在這等着吧。”
好巧不巧,這個司機就是之前那個司機,他本來猶豫自己要不要請假呢,但是想了想工資,最後還是沒有請假。
如今看到這兩個之前在車上的乘客,現在重新殺了回來,偏偏一個兩個都渾身是血,之前那個嚇唬到她的女生,身上的血還是黑的!
直到到了病房內,關上房門,以院長爲首的幾個老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蘇紅香。
本來還沒打算髮車,在玩手機的司機見到她們兩個頓時下了一跳。
院長頓時深深看她一眼,然後一拍大腿。
他連忙點頭,然後腳上一個油門,火速朝的醫院開去。
“白天青,她現在是應該是中毒了,讓我過來找你。”
“快快快,算了,我去叫人!”
“還行,一週應該就能恢復了。”院長說着,嘆了口氣。
院長他們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離開了病房。
蘇紅香一把劍抵在了對方脖子上。
不是,所以到底什麼情況?
看起來好像也不是鬼……但是誰家好人流血流黑的,難道說這年頭規定血不能是紅色的,已經從影視行業波及到了現實生活的?
司機在心中想歸想,開的倒是很穩也很快。
院長其實來的時候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能認識什麼小姑娘,認識的小姑娘就那一個,還打了他一頓。
等到她們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時候,邱繼福也帶着人,剛好趕到縣醫院。
院長一邊擦拭整個頭的冷汗,一邊吩咐人給白天青送去了高級病房,同時也沒有阻攔這三個明顯是玩家的人跟上。
院長:“……”
蘇紅香這會兒也已經包紮好傷口了,和邱繼福他們坐在一起看着這一幕,互相對了個眼色。
“快點去醫院,聽懂了嗎!”
蘇紅香面色嚴肅,衝出白霧,看到公交車的時候,她也顧不到其它的了,上去就說:“送我們去縣醫院,快!她不行了!”
司機:“……”
那個醫生吩咐了一個護士去叫人。
“火車站您知道嗎?”蘇紅香不太確定這個能不能說,但是隻要快速解毒,就得知道中毒的來源。
“你們去火車站了?看到什麼了?”
邱繼福則示意蘇紅香把整個事情的經過都說一遍。
他其實有了點其他的想法,但那也都要等白天青醒了之後再說。
不過院長很快意識到重點,道:“中毒?什麼毒?”
很多事情現在也不好說,都得等白天青醒了再說。
“什麼和我認識,裡面是誰?”
白天青則從來沒有沉睡的這麼久過。
他本來是想吩咐護士的,最後還是覺得自己上算了。他先去取了一份特效藥,送去了急救室。
白天青又在嘔吐了,說實話,那種黑綠色的汁水味道極其難聞,聞多了好像也會中毒頭暈。
“她的情況還好嗎?”
而且很痛苦,渾身上下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灼燒了一樣。
本來對白天青所中的毒束手無策的醫生,拿到特效藥給白天青注射之後,就看到白天青的情況逐漸好轉了起來,頓時鬆了口氣。
她雖然因爲中毒昏迷,但不代表她的意識完全處在無意之間的狀態裡,整個被搶救的過程她還是有些感知的。
毒素在她的身體裡侵害的時候,她渾身都痛到顫抖,而特效藥注射進來時,她就覺得渾身都被燒起來了,原本就因爲疼痛而受刺激的神經,陷入到了更大的痛苦裡。
等到這些症狀慢慢的減輕,她真正昏睡過去又再次清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