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歷練進行時
菩提樹下,溟水岸旁,何時落英盡?倚斜陽,陷沉思,孰不知早已淹沒入這片海;轉身,回眸,神遊間,奈何一笑,皆滄桑!
----------------《小雪感世》
時令已近寒秋,連拂面而來的輕風也略微帶着肅殺之息,不過這並沒有影響鬼舞村那一年一度的“歡村節”,再加上這次的“村節”與“成年盛典”恰好撞日,更是點燃了村民胸腔那熊熊不息的熱情之火。
幾張飽經滄桑,仍金槍不倒的紅木桌拼湊在一塊兒,穩居四方,再往上覆蓋上一看似年份悠久卻依舊平整無痕的檯面,這就組成了盛典的中心所在,主持儀式臺。每逢這一日,每家每戶無論有沒有事要做,都會把它放在一邊,輕輕鬆鬆地紛紛相聚在儀式臺前的空地上,一面靜靜地等待這華麗的開幕式,一面又不時趁着這會兒好不容易的閒工夫,好好與鄰里鄉親拉拉家常,這場面好不熱鬧!
看來,九天之上的豔陽似乎也不願錯過這場盛宴,聚精會神地盯着村莊,害得村中孩童不住地抱怨:“這鬼天氣怎麼這麼熱呀?”甚至連沉浮無常的遊子雲亦停下腳步,呆呆地懸在空中,重溫着家的感覺,倒算爲小村送去一片清涼!
“二哥,那桌子不會散架了吧?”九重雪扯扯在身邊不遠處的千仞宇,擔心地發問。
“應該不會吧,你看村長一個大人都可以在上面扮小丑,更何況我們這羣童子軍呢?”千仞宇扭過頭,用手使勁拍拍三弟的小肩膀,然後扭過頭又去看這一年一遇的熱鬧。
“可是二哥,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擔心啊!”九重雪似乎還是放不下懸着的那顆心,只好再次不恥上問。
“絕對不會有事的,小雪。你想想以前的學哥學姐們不是也在這張,嗯,那個看似舞臺的什麼東東上面嗎?所以經過長期實踐證明,還是相當安全的。”作爲大哥,連城傲世也不得不開口勸導,爲了讓這半信半疑的三弟完全心石落地。
“哦,那我就放寬心了。”九重雪用手拍拍小胸脯,總算是安分了。
“還有------”傲世正欲把話題扯開,阿宇瞧情況不妙,一語驚醒嘮叨人。
“停,村長要開話了,閒雜人等請肅靜。”
接着三兄弟排排坐正,認真聽講••••••
“首先我很高興能見證這次盛大的典禮,同時這又是我們的成人大會哦,可謂是雙喜臨門啊!在這裡我祝願我們的孩子們能通過試煉,走向自我,真正成長,去往屬於你們自己的絢麗舞臺,謝謝!”話音剛落,自然臺下陸續響起掌聲,然後一浪接一浪的熱情將村子充盈地,滿滿的。
“小雪別吃了,快看大家都在鼓掌,我們也要隨波逐流才行呀!快快,揮舞我們的青春吧!”千仞宇在忙着拍掌的同時,不忘提醒一下身邊的那個大吃特吃的,撲在餐桌裡的嘴裡還滿是甜點的小弟。
“我---知道---唔!”可憐的小雪啊,老師早告訴過他,‘吃飯不講話,講話不吃飯’,偏偏不聽,這不報應來了吧,噎住了吧。
“叫你不聽老師言,吃虧在眼前了吧,快喝水!”傲宇關心地爲九重送去水杯,只是----問題是,有杯無水!
“唔,唔,唔。”小雪用憤怒的小鳥般的目光掃過連城與水杯,口齒不清地詛咒着什麼。
“額,抱歉抱歉,忘倒水了,呵呵。”連城傲宇撓撓腦袋瓜子,明知故說。
“真是,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來,雪,我幫你捶捶背,很快就會嚥下去的。”千仞宇替小雪教訓道,然後狠狠地拍打,不,是敲打着九重的背,看來多少有點乘機報復的傾向。
總算在大哥無私的猛烈灌水和二哥熱情的拼死擊打之下,九重雪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哦,不對,應該是嚥下了喉間的異物,翻了翻白眼,對愛弟如敵的二哥說出遺言:“別說大哥無恥,我覺得你更勝之,啊!”說罷一暈了之,傲宇組合口中喊着‘小雪你別掛啊!’,並以兩眼不及手快之速來回晃盪三弟,有點類似混亂了的石英鐘,本來裝暈的小雪這回真的‘犧牲’了。
“好了好了,不玩了,快上臺了,大家先整理一下儀表。”佔盡便宜的傲宇組合率先提出停戰,又惹得九重雪一片白眼。這時臺上傳來熟悉的聲音,“請這次滿10歲的煉試者上臺和大家見面,歡迎!”於是衆人紛紛上臺,爭先恐後,你推我嚷••••••
“和過去一樣,在這的8位歷練者分別會收到一個任務,只有完成了,纔算真正的被我鬼舞村承認成年,才能走專屬於你的獨特的道路,別忘了哦!”獵人頭越隆笑眯眯地告誡道。
“好緊張啊,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任務啊?不知道危險不?”小雪又有點顧慮了。
“沒事,聽說我們上屆大多數是幫村民送飯送水耶!”一個貌似瞭解情況的帶着學士眼鏡的男孩泄密。
“恩恩,我聽我媽媽的小姨子的侄女的男朋友的表哥的小孩說,他那次任務就是幫村長擦桌子,很簡單的呢!”又一個插嘴道。
“那樣的話,我就沒問題了!”小雪平伏着心中的不安,與此同時連城傲世和千仞宇也暗暗地呼了口氣。
抽籤後••••••
“萬歲,我的任務好簡單啊,等會送張奶奶回家。”一個聲音響起••••••
“小菜一碟,不吃糖一禮拜,我想我行的,一定。”一個小胖墩使勁嚼着手上的棒棒糖,流着哈喇說道。
“大哥,你的是什麼啊?”九重雪伸着長長的腦袋,把握着籤的手放在身後,好學地問。
“不告訴你,想和我換是吧,沒門!要不去問你二哥?”連城傲世在拒絕之後,又冒出歪點子,這就是打你一棍子,再塞給你一顆糖吃的典型用法。
“好,一起去。”九重雪也不會放過這個幕後黑手。
“你們幹嘛?幸好我機靈,不然就漏底了!”千仞宇一把將籤捏成一團,死死抓在掌中,因爲剛纔無意間發現旁邊有兩雙賊眼正偷偷瞄向自己,不,準確的說,是自己手中的籤。
“看看嘛,又不會少塊糖!”
“那你們怎麼不給我看呢?”千仞宇反駁道,“這個,你先嘛!”大哥鄭重其事地迴應。
“你是大哥,你先!”
“額,不對,我們是從小到大,尊老愛幼是美德,懂不?小雪你來,給你二哥做個榜樣!”傲世又是一副振振有詞的摸樣。
“別想,我是不會中圈套的。”小雪儼然洞悉了這僞裝,絕不踏進這無底的陷阱。
又是10分鐘詭辯後••••••
“不行了,累死我了!要不就一起說,如何?”也許是心有靈犀,或罷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三人同時同地地拋出最後方案。
“一,二!”
“三!”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了。
••••••無人開口,六眼相對。
“拜託配合點,別耍賴行不?”連城傲世又一次作爲大哥,開始批評小弟們。
“你不也是,還說我們?真是厚臉皮啊!”九重雪朝傲世扮扮鬼臉,一語中的。
“好好好,再來一次,這次必須說!”在統一意見後,真心話大賽又一次開演了。
“一,二••••••二••••••二!”
“一直是二,怎麼就不會數三啊!”阿宇抱怨道。
“哦,知道了,剛纔太緊張了嘛,三!!!”
“我的是捉住村裡的蠻獸獵犬,淘氣鬼。”也許是,一定是天註定,又是一模一樣的任務,真可謂是兄弟有難同當啊!
“不會吧,捉狗?我們仨,行嗎??”哭笑不得,只得苦苦思索,無果,然後起身前去詢問詳情。
“村長,捉狗這任務能•••”話沒完,就被掐斷了。
“哦,那是這屆最難任務,也是三人組隊任務,抽到的那三個倒黴蛋,可要辛苦了!哦,你們問這事幹嘛?該不會•••”村長一臉疑惑,扭頭回問道。
“村長,你想的沒錯,我們仨就是你剛纔說的那仨•••倒黴•••蛋。”千仞宇如實回覆,“那個,有危險不?有時間限制不?有道具不?”
村長被問得有點懵,取出袖間早已準備好的小抄,上面記的那叫密密麻麻,字山詞海,烏黑一片,只見得老村長爺爺不畏煩亂,急急忙忙地,翻來覆去,尋找那在某個角落的問題真相。
越隆瞧勢頭不妙,替村長解圍道:“安全就放心吧,在規定範圍內,我們獵人小隊已進行過地毯式安檢,而且淘氣鬼也必定在此區域內,至於道具你們可以選,但儘量不要帶危險物品,還有淘氣鬼並不兇悍,如果可以別傷害到它。最重要的是考驗你們的智慧,不過一切的前提是在別離開我們的範圍內,知道了嗎?”
“知道了,越叔叔!”異口同聲的,迴音。
“對對,就是越隆叔叔說的那些。”村長連忙借臺階下臺,補充道,暗地裡朝獵人頭翹了翹大拇指。
“哦,那我們去選工具和領地圖了,謝謝給我們解答。”話畢,人影已逝。
在村民的歡聲笑語中,我們的歷練者們,作爲秋遊的小小冒險家,出發了••••••
只是,等在九重傲宇前方的,真的會一帆風順嗎?又有什麼意外悄悄潛伏在他們遠處呢?
(作者閒語:第五章會是一個小小的**,與此同時主人公們也即將要離開小村,走向軍事教育學院,進行深造,而小說也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