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極瘦的蒙面人的應變速度,可謂是快捷絕倫,毫無滯礙,宛若行雲流水般順暢,恰似電光石火般迅疾。
他快,但劉官玉比他更快。
他還未來得及發射出弩箭,就陡然感覺到手腕處一疼。
一股極度磅礴,極度灼熱的巨力透體而入,霎時間渾身一震,劇痛燒心。
那灼熱如雷似電,順手飛速而上,所過之處,勁力全消,皮肉骨骼都似被燒焦。
剎那間,整個手臂已是腫大一倍,看起來異常恐怖。
身材極瘦的蒙面人心中大駭,雙眼露出極度恐懼之色,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整個人被劉官玉一提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圓弧,轟的一聲,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剛纔那麼多人圍攻,還是有遠有近,配合默契,皆其奈我何!你現在被我近身,居然還想在我面前反抗掙扎?你不是太天真了一些?”劉官玉冷聲說道。
蒙面人只覺全身骨骼欲裂,氣血翻涌,劇痛難耐,但生性堅韌,實力高強的他,哪能就此束手就擒。
當下腳跟點地,猛然發力,如一根彈簧般站了起來。
孰料劉官玉一個跨步跟進,順勢一腳,閃電般踢出,朝着對方的小腿暴擊而去。
身材極瘦的蒙面人未料到對方如此之快,慌忙一招“金雞獨立”,右膝猛提而起,擋在了身前。
“轟!”
雙腳相撞,異響乍起,本已受傷的蒙面人,哪裡抵擋得了洶涌有似怒海的巨力,剛剛翻身而起的他,便十分乾脆利落地被劉官玉一腳踹翻在地!
不是這蒙面人太弱,而是劉官玉太強!
能被選進暗殺組的人,沒有一個弱者,而這個蒙面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曾經強悍無比,引以爲傲的實力,在劉官玉面前,竟然猶如紙片一般脆弱。
蒙面人實在想不通,眼前這個小子,爲何竟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但蒙面人豈肯就此放棄,何況外面全是他們的人。
身形就地一滾,一抹寒光乍現,蒙面人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細長,薄如紙片,寒氣逼人。
蒙面人身子如旋風般轉動,閃電般斜縱而起,手中匕首流星般劃破虛空,挾着一股驚人的殺氣,迅雷般刺向劉官玉小腹。
角度之刁鑽,速度之快捷,出手狠辣狠!
俱都令人駭然不已。
若在他時他地,必定是一記避無可避的殺招!
但此時,此地,卻是萬萬不行。
“蜻蜓撼柱,徒勞而已!”
劉官玉一聲冷笑,身軀鬼魅般一晃,左腳後撤,那凌厲萬分的一刺,便告落空。
但蒙面人身手委實了得,右臂一曲,匕首迴轉,再度閃電般刺向劉官玉的大腿。
劉官玉身形閃電般旋轉,剎那間已轉至蒙面人身側,那寒光懾人的匕首,與他的大腿貼身交錯而過,刺在了空處。
交錯的剎那,劉官玉右掌一伸,迅如雷霆般擊在了蒙面人右肩之上。
“轟”的一聲,蒙面人身軀受巨力一擊,立時如石塊般砸落在地,匕首摔落一旁。
劉官玉撿起地上的匕首,看着惶恐失色的蒙面人,淡然說道:“我承認,你的實力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要想逃走,萬萬不能,所有的掙扎,都只是徒勞!”
“你是誰?”蒙面人眼中驚駭滿布,這個目標太過強大,強大到令他深感無力!
劉官玉笑了,語聲中透露出無盡的戲謔和嘲諷:“你們連我是誰都沒弄清楚,就如此拼命地來殺我?”
“我們的情報說你是一個三級目標,但你的實力,遠遠不止,甚至已達到一級目標的實力!”那蒙面人苦聲說道。
“那就是你們情報的事了,把他綁起來!”劉官玉說道。
蒙面人一聽,情知不妙,立時傾盡全力,陡然間如毒蛇般躍起,右手一揚,扔出一個黑乎乎的物體,閃電般砸在地面上。
那物體“呯”的一聲炸開,一篷濃煙沖天而起,頃刻間將蒙面人淹沒。
蒙面人身形一閃,迅雷般向外逃跑。
陳六合淡然一笑,輕聲說道:“你以爲,憑藉一點菸霧,就能擋得住我的飛刀?!”
蒙面人聽了,心中更慌,速度更快,眼見便要衝出臥室門口。
便在此時,一道寒光電射而出,直奔蒙面人後心而去。
蒙面人跑得兩步,身形陡然停頓,匕首自後心射入,從前心穿出,一道絢爛的血花,在煙霧中轟然炸開。
蒙面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已生機全失。
洞穿的屍體,轟然摔落在地。
“你本不必死,卻非要尋死!”看着在煙霧中漸漸顯露的屍體,劉官玉冷漠地說道:“要想殺人,就得要有被人殺的覺悟!”
“這裡現在安全了,走吧!”劉官玉巡視一番說道。
於是,幾人魚貫而入,走過幾間房屋,輾轉來到廳堂。
推開廳堂門的瞬間,劉官玉竟也有着剎那間的楞神。
廳堂內,很安靜,卻是黑壓壓一片,全是人。
有侏儒,也有渾身漆黑的蒙面人。
左右兩側,站立着大約十幾個侏儒,二十幾個蒙面人。
廳堂正首,一道高大的人影踞案而坐。
七八名蒙面人,分列左右。
兩側的柱子上,各綁着一個人,赫然是張冒靈和趙滿堂。
二人俱都神情萎頓,身上隱隱有血跡滲出。
一見劉官玉等人進來,趙滿堂不由驚呼:“小師弟,趕快跑,他們要殺你!”
張冒靈也說道:“小師弟,他們不敢殺我們,卻敢殺你,趕快跑吧!出去再想辦法!”
“我一路追來,就是爲了救你們,現在既然來了,又豈能空手而回。”劉官玉說道。
“呦呦,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這是你想救就能救得了的嗎?”一個壯碩如山的蒙面人冷聲說道。
“救不救得了,不是靠嘴說的,試過才知道。”劉官玉嘴角挑起一個冷冰冰的瘮人弧度,聲音中透露出一股火氣,兩位師兄的傷勢,讓他怒火中燒。
“我設下如此絕殺的埋伏,今天你還能走得出這座莊院嗎?”那高大人影說道。
劉官玉冷笑兩聲,並未答話。
“兩位師弟,你們傷勢怎麼樣?”李超超問道。
“小猴子受傷比較重,我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張冒靈立即答道。
“你們誰是主事之人?想必就是你了?”劉官玉問那高大人影道。
“此時此地,我算得上是主事之人。”高大人影說道。
“我知道,你我之間,一場生死之戰必定少不了,但開戰之前,我們是不是先把俘虜給放了?”劉官玉沉聲說道。
“你說放就放啊?我豈不是很沒面子?再說了,我抓住你兩個,你才抓住我一個,這能一起放嗎?”高大人影哂笑道。
“那就一個換一個,這樣誰也不吃虧,怎麼樣?”劉官玉問道。
“這倒是可以,你們要換誰?”高大人影問道。
換誰?劉官玉沉吟起來。
“小師弟,先換小猴子吧,我的傷不礙事,挺得住,他急需要療傷。”張冒靈在柱子上大聲說道。
“好,張師兄,那就先委屈你了!”劉官玉說道。
蔡加權放開了蒙面人,對方也爲趙滿堂鬆了綁。
這一次,雙方都沒有小動作。
趙滿堂走到四人身邊,說了幾句,眼淚便忍不住要掉下來。
“趙師弟,等我們打輸了你再哭好不好,現在都還沒有開打,你哭個什麼勁?”蔡加權打趣道。
“我這哪裡是哭,現在我回到了砍柴組,我是高興得流下了眼淚!”趙滿堂又哭又笑道。
“趙師兄,你哪裡受傷了?”劉官玉問道。
“主要是前胸和後背都有中掌,受了內傷,外傷倒不要緊。”趙滿堂說道。
“你把這兩粒培元丹服下,趕緊調理一下傷勢,免得留下後遺症。”劉官玉拿出兩粒培元丹給了趙滿堂。
“謝謝小師弟,有這種好東西,多受傷幾次我也樂意!”趙滿堂說道。
“盡說瞎話!”李超超說道。
“看來你們砍柴組挺團結!”楊曉麗讚歎道。
“那可不是!”蔡加權說道。
“趙師兄,你是怎麼被抓住的?”楊曉麗問了一個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我在樹林裡尋找出路時,被一個黑衣蒙面人從背後偷襲,立時暈厥,醒來時,就已經在這裡了。”趙滿堂心有餘悸地說道。
“有看到花青青嗎?”楊曉麗問道。
“有看到,她好像和陸武志師兄一起走了。現在去了哪裡我就不知道了。”趙滿堂說道。
“沒有被抓住就好!”楊曉麗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五人正在說話,卻聽那高大人影大吼了一聲。
“把他們給我圍起來!”
立時,站在堂下的幾十個人,緩緩將五人團團圍住。
“你們幾人聽好了,我們的目標是那小子,他是必須要死!無關人員,現在馬上離開此地,我們還可以放他一條生路,倘若不從,一起殺了!”高大人影大聲說道。
“想讓我們放棄小師弟,這不可能!”李超超說道。
“他這是想把我們各個擊破!”蔡加權說道。
“想讓我們和小師弟分開,堅決不行,有本事,就將我們一起殺了。”趙滿堂很仗義地吼道。
“你們太高看自己了,要殺你們,便是一起上,也是輕鬆愉快地殺了,我有心放你們一條生路,反倒被你們認爲我軟弱可欺!我也真是呵呵了!”高大人影自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