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陳啾啾啾的鳥鳴聲將劉官玉從夢中驚醒。
睜開雙眼,只見已是天色大亮,一縷明媚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在牀前投下一簇簇斑駁的光影。
“糟糕,睡過頭了!飯堂該沒有吃的了!”
想來應是昨夜睡得太晚,加之一夜之間居然意外的連晉兩級,身體狀況也得到控制,心中高興之下,緊繃的心情也得到放鬆,這一覺,竟然睡得十分香甜,此時方被鳥鳴聲吵醒。
“我來開陽峰的初夜還是十分美好的嘛!”
劉官玉自我調侃道。
伸了伸懶腰,從牀上坐起來,看見靠在牀邊的破天,劉官玉莫名的覺得放鬆和親切。
伸出雙手,輕輕握住黑漆漆的斧柄,血脈相連的感覺比昨天更加清晰。
將破天拿到胸前,感覺已不如昨天那般非常吃力,但破天的沉重仍然令得玉石牀架發出輕微的吱吱聲響。
劉官玉拿起抹布,仔細地將斧柄上的污垢一一擦掉,燒火棍一般的斧柄頓時煥然一新,變得漆黑髮亮。
斧柄非金非木,非鐵非石,根本分辨不出來是用何種材質做成。
再看斧頭,仍是鏽跡斑駁,每一塊鏽跡都似乎在訴說着來自遠古洪荒的秘密。
“破天啊破天,不知你本來是什麼樣子?爲什麼我與你第一次相遇,卻有早已相識相知幾萬年時光的感覺呢!我敢肯定,以前從來沒有看到或聽到過你!何況我才十幾歲呢!”
劉官玉注視着破天,喃喃低語,猶如在同一個老朋友訴說衷腸。
斧柄處有陣陣奇異的感覺傳來,似乎在作出迴應。
驀然間,劉官玉發現斧刃之處似乎有些異樣,仔細觀察,只見斧刃上有七八片鏽跡已經脫落,露出了裡面一層鏽跡來,顏色比外表的略爲新一點,像是人的新生皮膚一般。
“爲什麼單單是這幾處脫落了呢?”
劉官玉有些納悶,細看這幾處,卻發現好像就是昨天有吸收血珠的幾個地方。
難道吸收自己的鮮血就能去掉這些鏽跡嗎?要不要再放點血試一下!
看看這碩大的斧身,劉官玉打了一個冷顫,這該需要多少鮮血才能把這麼多鏽跡去掉啊!估計就算把身上的血都放幹,也不一定能把所有的鏽跡去掉!
劉官玉立即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放下破天,站到地上,摸摸臉龐,活動活動手腳,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充滿活力,身上、臉上的傷勢已然盡數恢復,完好如初。
看來張冒靈師兄的生消靈膏甚是對症,周天大衍訣的療傷特效也非常顯著。
劉官玉意念內視,體查自身。
只見任督二脈已然連成一體,在頭部貫通,在丹田匯合,成爲一個立體的圓形迴路。
丹田中的紫色霧氣更加濃郁,真氣小蛇在紫霧裡搖頭擺尾,緩緩遊動。興致來時,還會跑到任督二脈裡轉上一圈,然後又回到丹田之中暢遊。
一種充實而有活力的感覺瀰漫全身!
“這種感覺還真是美妙啊!”
劉官玉低聲讚歎。
反正早餐時間已經過去,劉官玉便決定先把晨練做完再說。
修煉需要持之以恆,可不能偷工減料!
先練“十八散手”。
一遍,兩遍,十遍,二十遍,三十遍。
再練踢腿。
正踢,朝天一柱香,一千次。
側踢,猛龍出海,一千次。
低踹,夜探連營,一千次。
後踢,瞎子點燈,一千次。
再練拳術基礎。
左右勾拳一千次,左右直拳一千次,馬步衝拳一千次。
做完這些,劉官玉已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正準備跑去屋裡練一練拋鐵球,卻見趙滿堂手裡提着東西,從山下快步走了上來。
“小師弟,你早啊!老遠就看見你了,你這是在做晨練嗎?”
“對呵,晨練不能落下啊!主要是起太晚了,所以現在纔來晨練。”劉官玉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看你剛纔練的都是剛入門時修練的粗淺功夫,你爲什麼不修練一些高級武技呢?”趙滿堂甚感奇怪。
“老爸常教育我,萬丈高樓平地起,武學基礎要紮實!所以,他要求我儘量多練一練這些基礎動作,力求做到盡善盡美,毫無暇玼!”劉官玉道。
“也許你爸說得有道理,不過我還是認爲要修練一些高級武技,才能提高實戰能力,與他人爭鬥時纔有優勢!”趙滿堂道。
“嗯,高級武技肯定得修煉,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還得多練基礎!”
“好吧,我說不過你,你的事情你決定!”趙滿堂指着手中的東西,又道:“我們早餐時見你沒來,便知道你睡過頭了!於是李師兄多買了一份,叫我送過來!”
“太感謝各位師兄了!你們對我真是關懷倍至!”劉官玉接過早餐道。
“咦!”趙滿堂盯着劉官玉,像是發現新大陸,奇怪道:“小師弟,你臉上的傷痕怎麼都不見了!我還吃了內服藥,傷勢也纔好了一半多點,爲什麼你就完全好了呢?這沒有道理啊!”
劉官玉道:“也許你生消靈膏抹得太少!,也許是有其它原因也未可知!”
“嗯,你說得也有道理哦!”趙滿堂點點頭,“小師弟,你吃早餐吧,我也該回去了。”
“不一起吃點嗎?”劉官玉問道。
“不用,我已吃好了。現在該回去修煉了!”趙滿堂道。
“趙師兄,你也可以在這裡修煉啊!我一個人也用不了這麼大的地方。”劉官玉建議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今天不行,我還得回去處理傷勢呢。改天,我來陪師弟一起晨練!”趙滿堂想了想又說道:“我們五個都住在洞庭水庭院,離這裡也不是很遠,他們都邀您過去坐坐!”
“今天就不打擾你們修煉了!我呆會兒還得去鐵木林砍柴,任務還沒有完成啊!”
“小師弟,別急!畢竟你才一級!”趙滿堂說到此處,突然頓住:“我怎麼看你跟昨天不大一樣呢!傷勢恢復如初,精氣神十足,頭上的白髮少了,臉上的皺紋少了!真氣似乎更渾厚了。你該不會是晉級了吧!”
趙滿堂疑惑地問道。
“昨晚連晉兩級,純屬意外!”劉官玉微笑道。
“連晉兩級!那你已破入小世界境三級啦!照你這種快速晉級的節奏,不是很快就能超過我了!我又要變成修爲最低的人嗎?”趙滿堂驚叫道。
“趙師兄,哪有你這種算法,你以爲連晉兩級像大白菜一樣到處都是哪!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那也太快啦!這麼多年,宗門天才如過江之鯽,卻也沒有聽說過有誰能夠一夜連晉兩級的!”
“我哪裡能與那些天才相比!我只不過是積累得足夠豐厚而已!前兩年,我可是一直在一級紋絲不動啊!”
“不管怎樣,連晉兩級是事實!真替你高興!我得趕緊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幾位師兄,讓他們也樂呵樂呵!”
劉官玉急忙道:“告訴師兄們就好了,且莫外傳!”
“我知道!小師弟要低調,要扮豬吃老虎,要給那些欺壓我們的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哈哈哈!”
趙滿堂邁着輕快的步伐,大笑着遠去。
吃過早飯,劉官玉便扛着破天,沿着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慢慢朝鐵木林走去。
今天扛着破天,已不似昨日那般艱難,昨天走幾步就得停下來休息,今天卻是能走上十多步。
劉官玉沉浸在突破晉級,功力提升的喜悅之中。
“看,那不是長相奇葩的小怪物嗎?”剛走出滿江紅沒多遠,便有一道囂張跋扈的話音傳來。
只見迎面走來三個雜役,兩個膀大腰圓,一臉橫肉,一個身材瘦小,形容猥瑣,正是昨晚說支持徐公子的那個雜役。
三人走到到劉官玉近前,一字排開,在青石板路上站定,形容猥瑣者居中,其他兩人一左一右,如一堵牆般攔在了路上。
劉官玉頓時前進不得,剛要問話,那形容猥瑣者卻已說道:“喂,小怪物,叫你沒聽見嗎?”
“你叫誰小怪物?”劉官玉生氣道。
“誰是誰知道!這裡除了你,還能有誰!你看看你,境界如此低下,卻被峰主收爲弟子,年齡如此之小,卻衰弱一如老人,身體如此瘦弱,卻扛着一柄碩大的巨斧!這還不夠奇怪嗎?你就是這世上獨一無二,名符其實的小怪物啊!”
劉官玉只覺得這人口齒伶俐狠毒,非同一般!氣憤道:“你再污辱我,小心對你不客氣!”
“哎喲喂,這個境界一級的小怪物居然敢威脅我們!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過小爺我暫時不與你一般見識,回答我兩個問題先!”
劉官玉忍住怒火道:“你問吧!”
“令牌有帶嗎?”
“當然有帶!”
“勞工卡有帶嗎?”
“當然有帶!”。
形容猥瑣者一拍手道:“嗯,還算懂事,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小爺我法外開恩,就只要你五十點勞工值!趕緊划過來吧,免得耽誤小爺我辦正事!”
“你們這是瘋了吧!我爲什麼要把勞工值劃給你!”劉官玉氣極而笑。
“憑什麼?這需要理由嗎?”形容猥瑣者向左右問道。
“當然不需要理由!”兩個雜役大笑道。
“趕緊的!”形容猥瑣者催促道。
“想要勞工值是吧,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實力!”
劉官玉將破天輕輕放在地上,站直身子,一股無形氣勢迸發而出!
“我怎麼覺得這小怪物不是一級呢,咋有這樣威猛的氣勢!”左邊那個雜役說道。
“真囉嗦!是不是,打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右邊的雜役說完,身形一彽,左腳猛踩地面,呯的一聲,如離弦之箭般向前衝出,一招黑虎掏心,右拳閃電般直奔劉官玉胸口而來!
只覺拳風激盪,撲面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