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的瞬間,那寒光逼退蔡加權,從其腿邊一掠而過,立時帶出一篷血珠。
一道深深的傷口,在蔡加權大腿上閃現而出。
在蔡加權驚駭的目光中,寒光倏地再閃,如驚虹閃現,龍騰長空,迅捷絕倫的直奔趙滿堂咽喉而去。
wωw•т tκa n•¢ 〇 趙滿堂就站在蔡加權身旁兩尺之處,蔡加權被擊得連退兩步,趙滿堂便顯露出來。
刺耳的銳響激盪四野,寒光閃耀,殺意肆掠。
那濃郁有若實質的殺意,似乎已經接觸到了趙滿堂咽喉的皮膚。
“趙師兄,向後摔倒!”劉官玉暴喝道。
話音未落,陡然間,劉官玉身形鬼魅般前衝。
在這生死一刻之間,猶如山洪暴發,轟然狂奔。
凌波微步那恐怖的身法,被他施展到了極致,體內那濃郁而又精純的真氣,如長江大河般奔騰勃發,他此時的速度,簡直達到了不可置信的地步。
一連串的殘影出現在他身後,音爆之聲響成一條線。
他此時的速度,比聲音還快!
前一刻還在這裡,下一瞬,卻早已失去了身影。
這速度,快到連眼神都無法鎖定,眸子中除了繚繞的影子,再無其他!
剎那之間,劉官玉已衝到了趙滿堂近處,那道雪亮的寒光,距離趙滿堂的咽喉已不足三寸!
“天外飛棍!”
殺神棍法中的殺招猛然擊出。
騰霄錘幻起一道金光,捲起一陣颶風,帶着一股凌厲,朝着那道寒光,以一種令人驚悚的速度,暴擊而出。
“呯!”
在那道寒光刺中趙滿堂咽喉之前,騰霄錘萬般及時的趕到,將兇猛絕倫的寒光,擋住。
二者非常劇烈的碰撞在一起,轟然巨響震耳欲聾,狂暴的氣浪,自碰撞處狂飆四散,衝撞在趙滿堂身上,令得他肌膚生疼。
劉官玉只覺那寒光之上,巨力洶涌奔騰,狂猛無邊,想要將他震開,但在化力之法的攔阻之下,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趙滿堂並沒有受傷,但卻是嚇的魂飛天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雙眼圓睜嘴大張,彷彿沉睡中的雕像。
無盡驚悚!
就在剛纔,他分明感受到了,死神的鐮刀,在脖子前貼着肌膚劃過,彷彿看到了閻王臨世,小鬼登門,又好像見到了深淵惡魔站在面前。
那種瀕臨生死的感覺,是如此強烈而清晰。
“咦!”
虛空中傳出一道驚咦之聲。
那道寒光終於是停止了狂飆之勢,寒光隱沒,虛空中慢慢顯現出一道人影來。
三十多歲的青年,尖嘴猴腮,土黃色的衣服,土黃色的臉,一雙細眼,開合之間,隱現精光。
“你竟然能夠擋得住我的驚天一刀,實力也算可以了,不過,這絲毫改變不了結局。”這青年說道。
“你有很厲害嗎?擋得住你的攻擊,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蔡加權雖然心底震驚於對方的實力,但豈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現在只關心一件事,你是否能解開封血截脈的手段?”劉官玉沉聲說道。
“解不解得開有那麼重要嗎?”青年說道。
“解得開,就趕快解,解不開,就趕快讓開,我們趕時間!沒有時間在地裡磨蹭!”劉官玉話中透露出一股怒火。
“你這樣說,我便是解得開,也變成解不開了!”青年懶懶的說道。
“你找死!要是張師弟有個三長兩短,我非得屠盡你們這幫垃圾不可!”李超超怒志喝道。
“哈哈,我現在就是站在這裡不動,你們也把我無可奈何!”青年大笑起來。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趙滿堂略微緩過神來,出聲反駁道,但言語之間,卻仍是有着些微的震顫。
剛纔的一幕,實在太令他驚心動魄了。
“你們用手指按一按膻中穴,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青年大喇喇的說道。
“我信你個大頭鬼!”趙滿堂呸了一聲。
生性穩重的李超超,卻是用手指按了一下膻中穴,立時感到一股異樣的感覺,自心臟處閃電般流向全身。
李超超的臉色陡然一變。
“當真?”劉官玉問道。
“我再試試。”李超超再試了一遍,那種感覺卻更加明顯。
“哈哈,感覺到不對勁了吧!居然還敢不相信我說的話!”青年趾高氣揚的說道。
“說,怎麼回事?不然我屠龍刀斬你不留情!”李超超手持屠龍刀,緩緩走上前,與其他師兄弟形成合圍之勢。
那青年竟不爲所動。
“趕緊給我們張師弟解開,否則,今天在這裡,就要添一具屍體了。”陸武志雙錘一碰撞,脆響聲中,透發出凜凜寒光。
“哈哈,笑死我了!你們居然,居然還敢動用內力?!簡直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吧!”青年用手一指陸武志,仰天大笑道。
“虛張聲勢!”李超超手中屠龍刀一揮,內力暴涌,便要撲出。
但突然間,胸口一陣錐心的疼痛,霎時之間,四肢竟變得痠軟無力。
“啊!”李超超驚呼出聲,一半是震驚,一半是疼痛。
緊接着,其餘諸人,也都發生了同樣的異狀。
除了劉官玉。
劉官玉一切正常。
於是,除了劉官玉,其餘的人,都有點懵。
諸位師兄弟,是不知異狀發生的原因。
而那個青年,卻是不知劉官玉爲何一點不受影響。
“難道,他功力強,發作的慢一些?”
青年暗自思量一番,接受了這種猜測。
“哈哈,你們中了無形無影之毒,還敢妄自運轉內力,這是嫌死的不夠快嗎?”青年確定了對方一行人已然中毒,心中大定。
“什麼毒?你什麼時候下毒了?”李超超問道。
“是不是騙我們的?”趙滿堂嘀咕道。
“你們的毒都已經發作了,還能是騙你們嗎? 趕快束手就擒,免得我費功夫!”青年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我也有點懷疑,他纔剛來,應該沒有時間下毒!”花青青說道。
“留心雨,這個名字你們聽說過嗎?”青年問道。
“有屁就放!”陸武志吼道。
“留心雨!我們中的是這種毒嗎?!”楊曉麗失聲驚呼。
“難道,你還知道這種毒?”青年置疑道。
“楊曉麗,你知道這種毒?”劉官玉問道。
“我倒是從一本古書中看到過,這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它殺人於無形!中毒之後,心絞劇痛如同刀割,令人痛不欲生,全身內力不能運轉!”楊曉麗說道。
“如此厲害?”李超超說道。
“把心留在地獄,讓你淚落如雨!所以叫留心雨!”楊曉麗悠悠說道。
“哇靠,那我們豈不是死翹翹了!”趙滿堂驚叫道。
“如果解不了這留心雨,恐怕非常麻煩!”楊曉麗說道。
“那留心雨發作時的症狀,是你們這種症狀嗎?”劉官玉問道。
“從我的症狀看,應該沒有錯!”楊曉麗說道。
“也就是說,我們都是暫時失去了戰力,和沒有修煉的平常人一樣!”李超超驚聲道。
“這下,可真有些麻煩了!”劉官玉語氣凝重的說道。
“哈哈,你們現在知道厲害了吧!趕快束手就擒!”那青年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很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下毒的?”劉官玉說道。
“這種千古罕見的奇毒,豈是我能下得了的,是我們的特使!他神機妙算,早已算準後續事態的發展,故此早就在你們張師兄身上下了毒!”青年說道。
“很早就下了毒,爲什麼到現在才發作?”李超超問道。
“這就是我們特使手段高明瞭,卻不是我能知道的了!”青年遺憾道。
“這留心雨的毒,你們特使能解嗎?”劉官玉問道。
“當然能解!”青年傲然說道。
“也就是說,現在,要解留心雨的毒,必須找到特使,要解開張師兄身上封血截脈的手段,也必須找到特使!那麼,特使在哪裡?”劉官玉問道。
“特使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哪裡能夠知道!”青年說道。
“那我就見你們一個,抓一個,直到特使出來見我爲止!”劉官玉沉聲說道。
“就怕你沒那本事!”青年鄙夷道。
“有沒有本事,你很快就知道了!”劉官玉只覺心中一股怒火熊熊燃燒起來。
“好,那我就來會會你,看看你有何本事!可別三招兩式就被我斬掉了頭顱!要知道,斬掉你的頭顱可是大功一件!”青年舔了舔嘴脣道。
劉官玉身上氣勢轟然爆發,騰霄錘一指青年,冷漠的說道:“看在你剛纔告知我情況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束手就擒吧!”
“區區一個小世界境,也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青年低喝一聲,身上的氣勢徒然暴漲,如山洪暴發,凜冽到讓人心驚膽顫。
伴隨着這句話音落下,青年足尖點地,身形宛若鬼魅一般,朝着劉官玉閃電般衝來!
青年的速度快到了極點,在虛空中忽明忽暗,時隱時現,竟有一種虛無飄渺之感,讓人很難捕捉到其身體的軌跡。
四五丈的距離,幾乎是眨眼之間,青年就衝到了劉官玉的身前。
這青年竟是說打就打,非常的雷厲風行,殺伐果斷,二話沒說,直接就對劉官玉展開了極其凌厲的攻勢!
寒光一閃,那青年右手中,竟陡然間多了一把匕首。
比一般的匕首長,但比劍要短,其薄如紙,兩邊的刃口,竟有着波浪一般的起伏,形若鋸片一般。
一股嗜血殘暴的氣息撲面而來。
整個刀身幾若透明,揮動之際,仿若與虛空融爲一體,令人目力難及。
匕首劃過一道寒光,閃電般直刺劉官玉心窩。
這一招,簡單,直接,毫無花哨。
但速度,卻是快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