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夜的趕路與在卞良工的能力輔助之下,他們兩人幾乎在一天的時間裡就橫跨東部行省來到了東興市的事發地點,事態緊急,甚至來不及休息。
看着眼前昏暗的天色,白遠看了看卞良工由於催動能力而略顯蒼白的臉色道:“你確定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要和我一起進去嗎?”
他在來之前隱晦的提到過一點關於之前卞良工所說的關於‘血日祭祀’一些不協調的地方,但是卞良工的反應卻顯得很正常,按照他的說法,似乎白遠是在數週之前因爲‘血日祭祀’舊傷復發的原因進入的醫療看護院。
數週之前...回憶起卞良工之前一本正經的語氣和表情,似乎不是作假的模樣。
他揉了揉腫脹的眉心,自己的記憶似乎也變得模糊難以辨認了,事情彷彿就像所有人所認爲的那樣一切正常,但卻有着絲絲不協調的地方。
正在這時,卞良工的話語打斷了白遠的思索。
他過渡使用能力之後的臉色在昏暗的夜月之下顯得有些蒼白,此時有些遲疑的開口道:“白遠閣下,我覺得我還是和你一起進去爲好...”
“現在東興市分部隨着項部長和分部成員的失蹤,只有小貓兩三隻的外圍人員駐守,保持最基本的穩定。”
他微微遲疑着,“並且由於項部長的失蹤和我向您求援的速度,現在東興市內的結界力量只能涵蓋於市區的幾個分區,不能夠對這片外圍區域造成影響。”
“白遠閣下,在沒有結界力量遮掩的情況下,在此類B級事件,甚至是A級事件的怪異的輻射感染之下,所接觸到的所有普通人都是需要進行‘清理’的。”
“所有的人?”
“所有人...”卞良工低沉的語氣略顯冷酷與殘忍,但是他在觀察了白遠的臉色之後依舊繼續說了下去。
“現在分部的力量不足以保護普通人的生命,雖然我們已經調動了部分警力封鎖了幾個關鍵的路口,但是如果還有一些抑制不住內心好奇的人試圖妄自闖入的話,我們是有直接處決權的。”
白遠聽完卞良工的話並沒有作聲回答的想法,他只是低垂着眼簾,雙手抱胸的站在原地打量着眼前漆黑幽暗的樹海。
“看起來哪怕是同屬一個部門,組織,對於普通人的處理方法還是會各有各的不同...”白遠在內心閃過這樣的想法,突兀的就想起了李梵道在‘血日祭祀’時對他說過的話。
對於普通人的‘保護’措施,對於那三句話如何具體的實施,因人而異的情況分化的情況似乎非常明顯。
“好,不過等怪異出現之後,我可能會顧不上你的情況,到時候你自己小心吧。”白遠扭了扭脖子,當先一步踏入濃密幽深的樹海之中,而當他一經踏入的瞬間就感受到了那種微弱的惡意從密林的深處傳來,縈繞在自己的身軀之上。
這麼弱的氣息...真的能夠讓分部部長級別的調查員失蹤嗎?
他周身氣血震盪將那抹陰冷的纏繞的惡意輕而易舉的粉碎,目光投向眼前的黑暗之中面上卻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
四周除了卞良工跟隨其後的微弱的腳步聲,依舊是那種透露出淡淡不詳的死寂的平靜。
......
此時在樹海叢林的深處。
一個打扮成熟嫵媚,身穿OL套裙的年輕女人渾身微微顫抖着躲藏在樹海之中的一間已經被完全廢棄的木屋之中,她臉上閃過異常驚慌失措的表情不時的打量着木屋門口的動靜。
“呼呼呼...”
在一陣劇烈的喘息之後,似乎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那個詭異的聲響之後,她才忍不住的從木屋的角落之中緩緩站起身,顧不上整理略顯凌亂的衣物和裙襬,簡單的將散亂的長髮攏在耳後,韓盼夢不顧形象的用袖口摸了摸額頭之上的冷汗。
之後她就顯得有些好奇的在屋子裡面小心翼翼的四處走動起來。
“我這是...跑到哪裡來了?”韓盼夢疑惑的打量着面前木屋內的景象,藉着窗外斜射進來的淡淡月光,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這間早已被廢棄的木屋似乎有着在最近一段時間裡被使用過的痕跡。
是誰會在這種地方生活?
是誰會使用這裡面的東西?
這種念頭甫一從韓盼夢的腦海之中升起,就像是紮了根一樣揮之不去,讓她忍不住的在木屋的幾個櫃子和桌面之上翻找起來。
反正現在屋子外面的野獸或者怪物也不一定還會回來,讓我看一下這個樹海之中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吧! wωw▪ t tkan▪ ¢O
出於記者職業的敏感和好奇的天性,韓盼夢幾乎在稍稍安全之後就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好奇,對眼前種種奇怪的跡象展開了自己的探索。
首先被她找到的就是一本似乎是被什麼人小心翼翼的保存在小木盒之中的硬殼筆記本,將手機的手電筒打開,藉着慘白的燈光映射在筆記本翻看的扉頁上的是幾張報紙上裁剪下來的簡報。
“‘蜜蜂家族’全員失蹤案件大揭露!”
“一個在樹海經營數年的養殖集團爲何一夜之間消失殆盡?”
看着這幾個標題,韓盼夢臉上求知的表情忽然怔了一怔,就好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一樣。
‘蜜蜂家族’是原本一家居住於樹海內部的一家專職於蜜蜂養殖機構的別稱,他們對於蜜蜂的熱愛以及樹海周邊環境的封閉因素,也導致了他們這個集團產生的些許的排外性和密閉性,十幾個人所組成的小型養殖機構在一位指導者的帶領下甚至在最後形成了一種對於蜜蜂的畸形崇拜。
在建成森林公園之後似乎開發商也與這個相當於隱秘會所的集團發生了些許衝突。
這種極端的結果似乎也在最後引發了一些詭異的事情的發生,這個機構最後連同其領導者與團體成員一起,所有人都消失在了這片濃密的樹海深處,關於這個事件的報導,韓盼夢當時由於新晉記者的原因也跟着前輩跑過幾次,追蹤過此次事件的材料。
但是似乎是因爲開發商耗費大代價進行輿論導向的原因,這次事件最後被演變成了一起對於世俗社會破壞環境的不滿而導致的集體厭世隱居事件,將失蹤的事實改編成了另一種面貌,將風向偏轉到了一個平和,正常的角度。
並將其擴散的影響迅速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