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神船!”戰門門主面色一凜,神情肅穆起來,不再多言,探手在酒罈之上一拍,酒罈登時漲大百丈,其上酒氣濃郁,卻見下方,那些酒氣籠罩範圍之內的玄陰弟子,莫不是一臉的醉意,便是手中的攻勢都慢上了幾分。
杜浚冷哼一聲,千丈大船登時呼嘯一聲,遙遙撞向那酒罈,其上器靈凝現,竟然是一隻出鞘期的風影鳥!
這天幕神船雖然是趕路的法寶,但是畢竟也是靈品,這一撞之下,千丈的船體過空,登時一陣轟隆,聲勢浩大,若是撞在了那酒罈之上,雖不能將酒罈撞破,卻也能將酒罈的酒氣神通破了!
戰門門主見狀,神色一變,卻又張口吞出一件靈品法寶!
這法寶乃是一件白骨枯手,一入虛空,登時漲大數丈,周身邪氣繚繞!
“鬼冥爪,去!”
戰門門主暴喝一聲,那枯骨手骨登時轟然而動,狠狠的抓在了天幕神船的穿透之上,轟轟隆隆幾聲巨響,鬼冥爪數丈的體積竟然將千丈的天幕神船去勢生生止住!
杜浚面色冷峻,忽而笑道:“恐怕,你這玄天一門中,僅有的幾件靈品法寶,此刻莫不是在爾等身上,爲玄天撐門面吧!”
“想我玄天門主的法寶乃是靈品上階……”
戰門門主大袖一甩,惱羞說道,只是他未將話語說完,便見杜浚驀然冷哼一聲,其身前的鬼將遽然而動,口中的一十八顆獠牙脫飛而出,虛空碎了,在戰門門主驚駭的眼神中,大陣佈下。
那虛幻人影轟然凝現,一步踏入虛空,周身的氣勢令百丈的虛空扭曲!
杜浚卻在此刻,猛然將那天幕神船收回,天幕神船無限縮小,眨眼間,化作一道流光,遁回了杜浚的身旁。
那鬼冥爪徒然間失去了天幕神船的抵制,登時呼嘯對着杜浚襲來。
只是,迎面而來的,卻是虛幻人影那宛如山嶽一般的巨大手指,轟然點在了那數丈的鬼冥爪之上,毫無停滯的,鬼冥爪砰然破碎,碎片凌空,便是那器靈都未曾來得及凝現,也隨之破碎了!
虛幻人影破除鬼冥爪之後,去勢不減,宛如百里長河,轟隆之間,怒然點向戰門門主,所過之處,便是虛空都褪去,化作虛無!
戰門門主大驚,端是沒有想到杜浚手中的大旗竟有兩個器靈,竟有如此威勢,當下來不及祭出神通,一把將那酒罈抓了過來,護在身前。
同時,虛幻人影山嶽般的手指轟然點來,但聞“嘭”的一聲,酒罈破碎!手指緊緊一窒,續而點向戰門門主!
只是那虛幻人影接連受阻,已然變的羸弱了。
就在手指臨身的時候,戰門門主徒然暴喝一聲,緊接着,那手指便破空點在了他的身上!
轟的一聲,手指頂着戰門門主轟隆前行,重重的點在了遠處的山峰之上,山石炸飛之間,手指深入山峰數丈,才散去!
在這驚天動地的響動之下,下方玄陰、玄天的兩萬弟子莫不是驚駭的停下了搏殺,駭然望着天際,望着那長髮翻飛、凌空而立的男子。
半空中,杜浚忽而眉頭一蹙,急身後退,幾乎在他剛離開所在的虛空之時,那戰門門主便在虛空顯現出來,此刻戰門門主頭髮蓬散,衣衫破爛,口角更是掛着血跡。
他神色淒厲,望着逃離百丈的杜浚,厲聲說道:“我範啓,十歲修煉,百年鞏基,千年化神,才位居戰門門主,得賜兩件靈品法寶,一件便是那酒罈,乃是酒靈器靈,可醉天下之人!”
範啓望着杜浚,神色淒厲,道:“另一件,便是那鬼冥爪,乃是厲鬼器靈,近戰幾乎無可匹敵……卻都被你毀了,想我玄天一門不過數件靈品法寶,此刻卻被你毀了兩件,你該死!”
“呱噪!”杜浚神色冷峻,蹙眉望着範啓。
他卻不知道,這靈品法寶的珍貴,卻不是化神期的修士可以煉製的,這範啓的兩件,莫不是受賜於玄天,平素視若性命般,此刻遽然被他毀去,這戰門門主端是快瘋了。
“魔陀血爆!”
戰門門主驀然暴喝一聲,立刻,在其身上有砰砰聲傳來,聲響中,他一身的穴道從四肢末端開始炸破,從手指延伸到手臂,再到全身!
片刻的功夫,這戰門門主已然成爲了一個血人,除了丹田沒有爆碎,全身的穴道莫不是炸碎了!
杜浚眉頭皺的更深了,暗歎一聲:“這化神中期的修士卻不是輕易便可斬殺的!只是這卻是什麼神通?”
就在此刻,那戰門門主身軀一恍,遽然消失在了虛空。
杜浚面色稍變,二話不說,立刻一步踏出,畫地爲牢之下,身軀一恍,登時出現在百丈之外,回身看去,果然,那戰門門主出現在了他先前所在之地!
“縮地神通!”戰門門主赤紅的雙眼緊緊盯着杜浚,此刻他不過是靠着血爆神通,速度暴增,原以爲能一舉誅殺杜浚,卻不想杜浚驚身懷縮地神通!
“血煞百影!”
戰門門主驀然大喝一聲,其周身上的血液遽然扭動起來,飄入虛空,扭動之間,竟然化爲一個血人!這血人身體一恍,卻又一分爲二,再恍,爲四……不多時,虛空之中已然出現了不下一千的血人。
這些血人在無數次的分裂之下,此刻卻只是一條條淡淡的血色影子,只是勝在數量衆多!
杜浚面色不變,殺將雖有惡鬼十隻,兇魂八十九隻,卻也不敵這漫天的虛影,若是來日,殺將能達到仙品,千鬼呼嘯之間,卻又是如何一副光景?
戰門門主冷哼一聲,數百血影化爲無盡血光襲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聲,周身氣機驀然一斂,旋即他一掌徐徐拍出!
隱殺!
在杜浚不帶絲毫煙火之氣的一掌之間,一股滂湃的殺機宛如從天而來,轟然降下,宛如一團的殺機遽然砸在地上,轟然崩散,化爲驚天巨瀾一般,轟隆拍向襲來的數百血光!
便在此刻,戰門門主再次虛空消失!
杜浚面色稍變,一掌拍出,無盡的殺機轟然間將數百血光擊潰,卻不想,這血光破碎之下,驀然一縮,化爲一團,再次分裂起來。
卻在此刻,杜浚胸前的虛空中,一條血紅手臂探出,一掌拍在了杜浚胸前!
杜浚悶哼一聲,身軀巨震之下,連退數百丈,方纔穩住了身形,卻見那手臂驀然再次消失在虛空中。
“邪魔殘念!”
杜浚暴喝一聲,丹田中的骨逆遽然轉動,其上的艮卦更是白芒暴漲,一道黑氣從中宣泄而出,融入了杜浚的神念之中。
“鬼老護住我道心!”
杜浚只來得及在心中說出這一句話,神智便被無盡的邪念與殺機所籠罩,他雙眸赤紅,咆哮一聲,怒然虛空一張拍出,全身的元氣蜂涌而出,化爲黑色的一個巨大的手掌,轟隆推空而去。
所過之處,虛空波動,百丈之時,黑色的手掌遽然破碎,那戰門門主卻也不禁脫出虛空!
一見戰門門主真人顯出,杜浚咆哮一聲,瘋狂衝了過去其勢之快,眨眼見便出現在了戰門門主的身前,此刻那戰門門主還未完全從虛空中凝現,他便一拳擊在了戰門門主的胸膛之上!
“嘭。”
一聲沉悶的聲音傳出,那戰門門主胸膛一縮,張口,卻無血噴出,身體甩落數百丈,卻凌空止住,同樣的赤紅的雙眸,帶着無盡的瘋狂,向杜浚襲來!
杜浚在邪魔殘念所化的心魔之下,神智不清,氣勢遞增,短短的一息,他周身的殺機只濃郁,恐怕便是那化神後期的修士見到了,也會心驚!
轟隆一聲,杜浚又是一拳揮出,其殺機炙烈,宛如肉眼可見,僅這一拳便將半空中的分裂了數百的血影轟然打碎。
續而,他張口一吸,將散佈漫天,還來不及融合的精血納入了腹中!
同時,戰門門主一拳襲來,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杜浚爆吼一聲,絲毫不退,擡手抓住戰門門主,丹田中的元氣轟然而動,渡入戰門門主的天靈之中,僅一瞬間,戰門門主便在一陣白氣蒸騰中,化爲一具乾屍,續而砰然炸散,化爲漫天的骨灰!
此刻,被杜浚吸納進入腹中的精血凝聚成一團,竟然化爲那戰門門主的摸樣,血人猙獰歷叫:“你殺不了我!”
杜浚冷哼一聲,神念掃過,丹田中的九煞蓮花印轟然轉動,其上的九煞瘋狂而出,瞬間臨近血人,咆哮之間,九子巨口紛自咬在血人身上,一扯之下,將血人撕裂了!
“這怎麼可能,你體內怎麼會……”
血人只來得及留下這驚恐的半句話!
杜浚體內,血人一破,那元氣漩渦轟然而動,好似要將這精血吸納!杜浚卻冷哼一聲,神念轟然按住元氣漩渦,將那生機滂湃的精血封印在了丹田中!
他要以這化神期修士的精血,助九煞蓮花印突破七葉!
隨着,這些年的修行,杜浚隱隱發現,他丹田中的九煞蓮花印越是生機強盛,他修行起來便越發的容易。
“我這靈根……可提升!”
杜浚目光一閃,喚出鬼老,將那所生無幾的邪魔殘念從他神念中剝離,再次封入艮卦中!
天下靈根無數,以轉生的異靈根最爲罕見,修行起來,也是一日千里,想那度下村中的新生嬰兒,便是異靈根,只是雖然與杜浚同爲異靈根,但卻遠遠不及九煞之體。
而此刻,杜浚九煞被毀,巧然之下,被神秘屍骸以蓮花印祭煉,卻不想這蓮花印居然復活了,如此生長之下,無異於提升了杜浚的靈根!
眼下,便是這七葉,也堪比那末品的異靈根了,若是蓮花印能突破七葉,卻又是如何一番光景。
不管如何,杜浚這能夠無限生長的靈根,若是被人知曉,恐怕整個天下都會爲之瘋狂!
(這杜浚的靈根被毀,本來是一個伏筆的,呵呵,要放在杜浚結丹時候用的,眼下既然衆道友都知道了,那就不藏着掖着了。)
(另外,範啓這個龍套,由縱橫暱稱:白王血裔,道友提供,小冷稍作修改,感謝白道友的龍套,感謝他的大無畏獻身精神!!)
(再來,昨天收藏成功過五百,本應該補上差的那一千字,只是這章不適合大章,先欠着,來日一定補上,決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