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但覺身體一個失重,忙不迭的穩住心神,擡眼看去,卻見此刻已然來到一處虛空中了,入目的莫不是漆黑一片,身在此地,心中好不壓抑。
身後忽而傳來一聲暴喝,杜浚循聲望去,卻是鬼老一臉怒容的破開虛空,追隨而來,先前鬼老唯恐杜浚受到損傷,此刻一見杜浚無恙,一掃虛空,不禁一愣,吃吃道:“這是虛無!”
杜浚看了鬼老一眼,心中一動,道:“虛無?”
“不錯,恐怕這裡便是獸宗山谷陣法所在了!”鬼老面色凝重,道:“恐怕那大道支脈也被鎮壓在此……”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但其潛在的含義,卻讓杜浚心中一緊,急聲道:“也就是說,那個大神通者,也極有可能隱藏在此!”
鬼老點點頭,面色一肅,道:“也就在在此地,我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兩人商量一下,只覺得這獸宗越來越詭異了——一個小門派,卻有着不協調的財力,以及這可以自成天地的陣法,還有那大道支脈,這一切處處透着詭異。
杜浚二人也不願在此滯留,討論出了幾個離去的方法,卻無一成功!最後,無奈之下,杜浚攜着鬼老,向這虛無之中慢慢遊蕩而去。
(ps:兩人……杜浚二人……這裡鬼老是鬼,只是爲了行文的方便!)
這虛無中不比虛空,雖然同樣的漆黑,但是在虛無之中是沒有元氣的,便是空氣也是沒有的,若非杜浚達到了化神期,在此中難以存活!
只是隨他的遊走,體內的元氣慢慢消耗着,幸好杜浚丹田中還有九煞蓮花,在第一次元氣枯竭之時,杜浚便碎了了一葉,在虛無中,不知隱藏着寫什麼,他還需始終保持丹田中的元氣充沛。
一片蓮花葉所蘊含的生機,足以補充杜浚十數次的補充元氣,只是這虛空好似沒有盡頭一般,待到這片蓮花葉所蘊含的生機耗盡之時,杜浚視線中卻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一咬牙,便要再碎一葉,忽聞鬼老詫異一聲,一指前方,驚道:“你看那時什麼!”
杜浚心中一動,舉目看去,卻見在極遠處的黑暗中,竟然漂浮着幾個龐然大物,只是相隔甚遠,卻也看不真切。
兩人不再遲疑,當即縱身而去,杜浚更是再碎了一葉,只要能出去,這蓮花枝葉卻是能夠再生的!
也即是說,杜浚這七葉旁的神通不說,卻可以爲他儲存生機!
黑暗中,那幾個龐然大物看似距離很近,只是行了多時,卻依舊不能達到,杜浚一咬牙,丹田中的蓮花印更是再碎一葉,滂湃的生機涌入丹田中,讓他整個人轟然爆飛出去!
足足碎了三葉,杜浚才臨近那幾個龐然大物,他與鬼老百丈之外便停滯在了虛無中,凝目看去,不禁駭然大驚!
但見百丈外的虛無中,一片方圓百丈的黑色大石靜靜的懸浮着,其上竟然有着一株菩提樹!樹下,卻是一具腐爛不堪的屍骸,衣衫早已腐朽,此刻黑色的骨架上,零星的掛着幾片風乾、乾癟的肉絲。
而在這百丈大石周圍,環繞着數塊較小的黑色石塊,在這些石塊上,竟然端坐着許多的魂魄!
這些魂魄莫不是作獸人狀,雖然只是魂魄,卻也獸毛遍佈全身,此刻一個個雙眼垂閉,面朝菩提樹!
在那菩提入目,杜浚身軀不禁一震,先前他便隱隱覺得這荒州與中原之間畢定有某種未知的聯繫,此刻看來,並非他妄想了!
昔日鬼谷中,刑韻手腕上的佛珠,那七級浮屠,以及那神秘屍骸,照鬼老所描述的,恐怕也是中原佛宗之人,這一切是否會有聯繫?
鬼老望着那菩提樹,吃吃問道:“這是什麼樹?”
杜浚按下心中的雜念,道:“菩提,佛家的至高之物,據說,我等凝成元嬰,而佛宗卻凝成菩提!”
鬼老駭然,道:“那豈不是說,樹下屍骸,也是一個元嬰期……”
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聽虛空中忽而響起了一陣‘咔咔’之聲,杜浚兩人心中一驚,循聲望去,但見那菩提之下的屍骸,此刻竟然緩緩地站了起來,一雙空洞的眼眶之中揮發着朦朧的金光。
這是屍骸正是看向杜浚!
“是他!正是他……”鬼老驀然叫道。
話還未完,便見那圍繞在百丈巨石周圍的魂魄驀然同時睜開了雙眼,齊望着杜浚身後的虛無!
杜浚一驚,急身後退百丈,幾乎就在同時,三道黑色的人影破空而來,杜浚一眼,這三個魂魄竟然是之前死在血池旁的三個獸宗弟子!
這三個獸魂毫不停息,尋了一塊較小的黑石,端坐在了其上,同時,那較小黑石上立刻有三個魂魄縱身而起,遁向中間那百丈巨石。
杜浚目光一閃,這遁起的三個魂魄卻是較小黑石上,最爲虛弱的!
臨近巨石,三個魂魄默然爆體炸開,化爲三股鬼氣,蔓延向那菩提樹。
菩提之下,屍骸猛然將身軀站直了,其身側的菩提樹登時佛光大作,將三股鬼氣擊潰,只是卻也被三股鬼氣污濁了一絲!
杜浚眼尖,一眼便看出,那菩提樹上的佛光中斑駁不純,其中繚繞這數道鬼氣,而那三道鬼氣也有一絲轉入佛光中,更爲壯大了佛光中的鬼氣!
“這……”杜浚目光閃爍,忽道:“鬼老,你可認識那菩提樹下的屍骸?”
鬼老一怔,恍然道:“我先前的意思是說,將你拉入血池的那股氣勢,正是這菩提之下的屍骸!”
“這獸宗之下,怎會鎮壓着佛宗大聖?”杜浚暗道一聲,驀然眼前亮光一閃,擡眼看去,卻見那屍骸身後的菩提樹猛然爆出萬道金光,金光之中,屍骸的身體急速漲大,少頃那乾瘦的身軀,已然變作常人大小,其周身更是繚繞着數道生機!
此變一出,數塊較小黑石上的衆多魂魄登時厲聲大叫,縱身而起,撲向那屍骸!
杜浚面色一變,再次退後百丈,忽而向鬼老問道:“你說,獸宗之人知道此事麼?”
鬼老搖搖頭,道:“看他們先前在血池上的表現,恐怕對此事絲毫不知!”
說話間,但見遠處那屍骸雙手一揮,便有數百的魂魄‘砰砰’炸破,只是那漫天的鬼氣,卻蜂涌向菩提樹,在屍骸的阻止之下,猶自有半數的鬼氣沒入菩提中!
數百魂魄一散,登時讓一衆魂魄圍困之勢出現了一個缺口,那屍骸一個閃身便從那缺口中步出了大石,縱身之間,竟然向杜浚而來!
杜浚面色陰沉起來,再次急身後退,同時將陣道大旗等法寶紛自祭出!
在屍骸的身後,一衆魂魄沉默的可怕,不顧屍骸逃離,卻興奮的撲向那菩提樹,個個在臨近菩提樹之時、便砰然炸開,化爲鬼氣,污濁那菩提樹!
菩提受到污濁,那屍骸臉上登時骨骼扭曲,好似十分的痛苦,但是雙眼卻依舊盯着杜浚,向杜浚而來!
杜浚見此,登時心中一動,暗道:“難道這菩提樹下,封印着什麼不成?”
一會的功夫,那菩提沒有了屍骸的庇護,在無數魂魄不懼生死之下,其末端的枝葉已然有些發黑,同時,那屍骸的面色更加痛苦,望着不斷逃遁的杜浚,它忽而爆吼一聲,一天手臂登時破碎,向杜浚襲來。
這漆黑的手臂破入虛空,漲大一丈,其上忽而傳出‘咔咔’之聲,片刻之後,卻見其上有金光破出,表面的漆黑登時一掃而空,整條手臂化作了金色!
“這屍骸爲何拋棄自身的菩提不顧,也要追擊我?”杜浚面色陰沉,望着襲來的餓鬼手,輕喝一聲,手中的陣道大旗凌空一揮,‘啪啪’作響,丹田中的蓮花印更是連碎兩葉,浩大的生機沒入陣道大旗中。
陣道大旗之上登時煞氣暴漲三千丈,其上鬼將踏入虛空,對着陣道大旗張口一吸,登時將那蓮花所化的浩大生機吸入腹中,口中在一陣‘咔咔’聲中,長出一十八顆獠牙,齊齊脫落,轟然化爲大陣降臨。
黑暗的虛無中,一股滂湃的氣勢驀然席捲而來,一條百丈的虛幻人影凝空而現,山嶽般的手指轟隆點向那金色的手臂!
急縱而來的屍骸一見虛幻人影,登時尖叫一聲,去勢一窒,看了一眼杜浚,卻爆吼一聲,剩下的一隻手臂立刻脫離身軀,化作金色手臂,迎向那虛幻人影的一指之力。
而屍骸本身確實絲毫不停,向杜浚而來!
少頃,但聞轟隆一聲,虛幻人影一指之下,登時將兩條手臂甩落千丈,但是兩條手臂居然沒有破碎!其上金光暴漲,盤旋一週,再次向虛幻人影襲去。
卻在此刻,但見兩條手臂深處有黑色的邪異煙氣冒出,瞬間瀰漫了兩條手臂,與其上的金光糾纏,半晌,兩條手臂轟然炸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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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時,杜浚冷哼一聲,丹田中的九煞蓮花印所剩餘的葉片齊聲炸破,化爲驚天動地的生機虛空沒入鬼將之中,鬼將氣勢氣勢暴漲,大吼一聲,那百丈的虛幻人影忽而凝實,擡手一指,轟然襲向屍骸!
屍骸見狀,來勢不減,身體轟然砸來,手腳頭顱、以及散落的骨頭皆是金光暴漲,破了其上的死黑,宛如雨點一般,襲向那虛幻人影。
而就在屍骸爆破的地方,一個金色的影人忽而憑空凝現,寶相莊嚴肅穆,雙眸慈悲的望着杜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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