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杜浚狂態畢露,環眼一掃數千修士,狂言聲聲,卻無人膽敢應下!
自家掌門都被這男子一劍砸碎了肉身,此刻誰還敢應承下來男子的狂言一句?
杜浚望着靜默的數千修士,狂笑連連,這笑聲、衆人此刻聽來,端是刺耳,卻毫無他法,縱然心中有着滔天怒火,卻也不敢上前半步!
狂笑之中,杜浚一步踏出,身軀一恍,便出現在了千丈之威,作勢便要離去。
一見杜浚離去,衆人登時送了一口氣,宛如壓在心頭的一座大山,此刻卸了下來,忽聞道宗首席驚呼一聲:“快,快開啓護山大陣!”
衆人如夢初醒,當即便有數個金丹修士進入宮殿廢墟中,不多時,那宮殿廢墟轟然一聲,其上蔓延出一層紫色的光幕,將整個山頭籠罩在其中!
到此,衆人方纔真正的鬆懈下來,想來便是杜浚再次折返回來,有這護山大陣阻擋,他們也是性命無憂!
此刻,杜浚已然遁出萬丈,本欲直接來去,卻見道宗升起了護山大陣,此舉登時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當即便折返了回去。
先前,他之所有不離去,便是爲了抽道宗一個耳光,告訴這天下之人,道宗、他杜浚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幾步之下,來到護山大陣之上,擡手撫在了那宛如雞蛋殼的紫色光幕之上,冷笑一聲,反手卻又是將桃木劍拿在了手中!
他一回來,登時驚的道宗弟子驚呼不止:“不好,那魔頭又回來了!”
“莫要慌張,有這護山大陣,想來他也攻不破!”道宗首席一句話,端是讓衆人心中鎮定不少,望着杜浚,有了護山大陣做依仗,衆人端是絲毫也不掩飾心中的怨恨,個個仇恨的望着杜浚!
更有甚者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賊子還折返回來作甚,如有本事,就打破我護山大陣,哼,若有一日我修爲高絕之後,必定不能留你性命!”
“不過區區一個護山大陣而已!”杜浚方纔手撫在紫光之上,對着陣法已然了悟的少許,雖不能以畫地爲牢完全破解,卻莫要忘了,在他的手中還有長劍一柄!
“日月輪迴,歲月無情,我且一步,畫地爲牢!”
紫光之前,男子驀然暴喝一聲,擡腳便踹在了護山大陣之上,一腳之下,一個紫色的腳印浮現在了大陣之上,色彩較之大陣更爲深厚!
紫色腳印一現,登時砰然炸破而去,化爲一層波瀾,在護山大陣的光幕中盪漾而去!
杜浚卻毫不遲,擡手便是一拳轟去,周身邪殺之氣轟然激盪而起,在其拳頭之前,凝現出邪魔一掌,轟隆拍在了紫光之上!
紫光盪漾,距離的顫抖起來,仿若隨時都要崩潰!
杜浚見狀,二話不說,張口噴出幾道精元灌入桃木劍之中,凝現百丈黑劍,轟然斬在了護山大陣之上,但聞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旋即整個大陣轟隆而散!
紫光漫天消散之時,男子一步破入其中,身軀一恍,便來到了道宗首席的面前,面色譏諷,盯着那道宗首席,淡然問道:“你說我打不破這護山大陣?”
此刻,道宗首席已然被嚇傻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杜浚居然一舉便破除了護山大陣,那可是可抵禦元嬰修士的大陣,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打破了?
只是,他卻不知杜浚身懷陣道,幾欲形成大道!
“我我我……”他失語,額頭之上,冷汗淋淋,此刻如此貼近杜浚,端是讓感到了男子身上殺機逼人,那散發而出的魔氣,仿若是生生嘶吼一般,讓他道心不穩,心頭窒悶,便是呼吸都屏住了!
“你看現在這道宗的護山大陣,可存在?”杜浚又問道。
道宗首席訥訥道:“我我、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你爲何多言呢?”杜浚淡然看着他,道:“我現在想要殺你,可好?”
“不要,不要,不要殺我!”道宗首席已然有些失神,此刻聞言,卻是驀然驚道。
杜浚冷然不語,周身之上,殺氣滔天,魔氣喧天,巨劍便架在了道宗首席的頸脖之上,冷道:“你可問問,此刻是否有人願意救你?”
“縱然只有一人,我也可不殺你!”男子狂然說道。
生死之下,道宗首席已然慌亂不堪,其道心更是在杜浚散發出的濃郁邪殺之氣下、轟然不穩,幾欲崩潰!
他拿眼一掃數千修士,目光所到之處,衆人靜默,便是咬牙欲要上前,那目光稍觸及杜浚,心中的勇氣便砰然消散而去!
莫文等人個個面色複雜而難堪,若是杜浚當着他們的面,如此斬殺了道宗首席,來日卻要讓他們如何自處?
欲要上前,相較於顏面,還是自家性命重要!
杜浚驀然狂笑一聲,望着渾身顫抖,道心不穩的道宗首席,他道:“你可看到了?”
“我看到了!”道宗首席面頰抽搐,喃喃道。
“如此,我可就要殺你了!”杜浚狂笑道,手中的長劍一擡,當即便轟然斬向道宗首席的頸脖,殺機滔天!
道宗首席但覺煞氣逼來,身軀一顫,當即便癱倒在了虛空之上,雙眼無神,口中駭然叫道:“不要!”
“殺!”杜浚神色猙獰,驀然暴喝一聲,手中的長劍卻在這一刻,轟然停息在在了道宗首席的頸脖一寸之地!
一個殺字,宛如天威,轟然響徹天地,浩蕩不息,其中便是包含了杜浚的逆道!
一字入耳,道宗首席身軀一顫,雙眼驀然爆瞪,張口驚呼一聲,聲未完,便卡在了其喉嚨中,旋即口中便流下了滴滴口液!
卻是被生生嚇傻了!
原本,這道宗首席並非如此不濟,只是眼見杜浚縱橫道宗山門,斬殺無數修士,一時間無人可敵,旋即有接連毀去了道宗諸多鎮山至寶!
再輕易破了道宗護山大陣,如此之下,已然在他心中刻下了不可戰勝的、無所不能的印象!
而杜浚此次折返而來,所圖並非殺人,而是讓道宗丟進顏面,適才有了方纔的一番話語,且無時無刻不再以邪魔之氣摧殘道宗首席的道心,讓其道心不穩!
再以生死想必,幾經折磨,當那一劍留下劍宗首席性命、讓他在生死之間走上一遭、道心不穩之際,爆出一字逆道,端是輕易的駭破了他的道心!
杜浚看着虛空中傻笑的道宗首席,復而一掃衆人,狂笑道:“爾等不過如此!”
說罷,狂笑之中,一步踏出,轟然消失在了天際之處!
唯獨留下怔立的衆人,驚駭敬畏的望着杜浚離去的方向!
莫文等人也是面色複雜,許久,佛宗首席嘆息一聲:“杜浚,這二字不出三日必定動盪中原!”
“五大宗到此、顏面盡失啊!”佛宗掌門嘆息一聲。
莫文嘆息一聲,忽道:“諸位莫要忘了,杜浚懷中還抱住着一個女童,禦敵數千,不過單手?”
一頓,她目光一掃衆人,道:“試問,元嬰之下,誰又是他的一劍之敵?”
衆人靜默。
“況且,那長劍不過是一柄陽品法寶而已!”莫文連連嘆息,面色複雜,道:“面對我等,他卻是連本命法寶都不屑祭出!”
衆人慘然。
一劍斬殺劍宗首席,數步逼退劍宗戰門,在劍宗老祖面前,生生誅殺劍宗數千修士,不但未損分毫,卻還逼得劍宗老祖交出首席屍首!
這是何等豪氣?
復而,孤身入道宗,只爲一凡塵女童,懷抱女孩,單手禦敵,一劍之下,無人可敵,連番誅殺道宗數千修士,怒然之下,無一人可敵!
便是道宗請出老祖法寶、玄祖道袍,卻依舊不能讓男子減去半點的狂傲!那護山大陣,可抵禦元嬰修士的大陣,也是被男子一劍斬破!
道宗山門,足足數千修士、且七十二福地之人也在場,更是有着數個掌門、首席,男子欲要斬殺道宗首席,狂言連連,竟然無一人敢阻攔。
男子不殺道宗首席,卻生生將駭破了他的神智!
這又是何等狂態?
一劍遮天,生生砸塌了道宗無量神殿,最終卻逍遙而去,狂笑之下,無人膽敢上前阻攔,進出之下,宛入無人之地!
懷中少女未損分毫!
次日,此事一經傳出,當真是讓中原震盪,無數修士駭然,大呼:“此魔一出,我中原焉有平靜之日?”
卻也激勵了無數年輕修士除魔衛道之心,勤奮修煉,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女童在懷,單手禦敵,陽品長劍一柄,出入道宗,如入無人之地,一劍出,亡魂無數,狂言滔天,卻無人膽敢反駁!”
鳳音閣中,那等待數十年的少女喃喃說道。
霍桐山,霍林洞府深處,一名道人眺望虛空,喃喃道:“師尊你……此刻可後悔了當年的決定?爲中原埋下如此禍根!”
這道人正是那王緯玄。
道宗山門幾裡之外的城池外,有一處山林,林中有水,成潭。
鬱香面色慘然,坐在潭水旁的一塊石頭之上,喃喃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怎麼可以如此下流!”
“我看錯人了,是我看錯了他!”女子驀然悲聲泣道。
“你沒有看錯人,是你不瞭解他!”一個聲音忽而傳來,旋即鬱香眼前一閃,定眼看去,卻是許久不見的狂僧!
鬱香一怔,苦笑一聲,道:“我到希望如此!”
狂僧面色冷峻,周身之上煞氣激盪,忽道:“不但是你,昔日我們都看錯了他!”
“刑韻……已經恢復了神智……”狂僧忽而低語一聲。
鬱香一愣,道:“希望她不會仇恨杜浚!”
狂僧搖搖頭,慘笑一聲,道:“她怎麼會仇恨杜浚呢?她現在只想找到杜浚,報答杜浚當年的救命之恩!”
鬱香愣住了,楞了許久,她顫聲問道:“何出此言?”
“當年之事,已是過眼雲煙,替他作甚?”狂僧淡然道:“你只需知道一件事,那便是當年杜浚非但沒有煉化刑韻的神智,更是救下了刑韻的一條性命!”
鬱香呆滯許久,忽而蹣跚幾步,訥訥道:“情冢中,他爲何又讓我們帶走刑韻!”
“或許,他只是想身邊的人能過的好一些,不像他死的、做個被天下之人唾棄的邪魔!”狂僧嘆息一聲,望着湖水,如是說道。
“他爲什麼不解釋,爲什麼不說!”鬱香驀然叫道,話語中,有淚流下。
“又或許,只是他所謂的驕傲作祟,以他的性子,縱然是被天下之人誤解,又怎肯多說半句!”狂僧忽而凝實着鬱香,道:“再或許,這天下之人的誤解,他也不屑惱怒,卻會爲了心中之人的誤解,而狂態畢露!”
一句話,說楞了女子,此刻,她是否明白杜浚爲何會對她忽冷忽熱?
(最近太亂了,導致搞錯了,現在已經修改,預計在星期六左右有爆!!求收藏,小冷的人品還是有保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