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玉挽着餘婉婉的手,兩個此時停頓在原地,孫妙玉觀看周圍的情形,餘婉婉望着丁原。
丁原見得餘婉婉望着他,當即便是道:“方纔那孩子口中一定要得到什麼,恐怕還是因爲你身上有什麼莫名的寶貝了,固兒還是自己想一下,到底是什麼寶貝吧。”
丁原說完,當即便是朝餘婉婉走去。
“剛剛有一個小孩子不聽話,在這花海之中玩了一下。”
“原來這樣呀……”
“恩,你和固兒聊一聊吧,我與你媽媽先回山上了。”
丁原說罷,望了一眼丁古固,與餘婉婉一道,飛向了高空之中,飛上了山上。
孫妙玉負手而過,低頭俏皮的仰望着丁古固。
她見丁古固也是笑了,道:“固哥哥,你怎麼啦?”
丁古固見得孫妙玉一副開心的神情,對於多多之事,閉口不提。
“在想一些事情。”他一隻手被孫妙玉兩手牽了起來,望着眼前的這一張笑顏,道:“明天得去一趟火山,要修行了。”
“火山?”
“是了,四更天的樣子。”
“噢。”
孫妙玉見得這般,低頭思索了一番,輕聲道:“你陪我走一走吧,這花海很是美麗,可我想到沙灘上走一走。”
月色之下的沙灘,與鄰隔的花海成皆是一片明朗之色,丁古固手握法劍,熾烈的白色劍光照耀得一片通透,連帶那十多丈之外的海水也是一片白色。
海中已然沒有先前的那般死寂,以至於這些蟲類草動“刷刷”的聲響顯得自然了起來。
花海之中,丁原鋪就了一道長長的圓裸石小徑。即便是這花海中間有些滿目蒼夷,這一條小徑卻是意外的沒有損毀。
孫妙玉低了一個身,伸手脫了腳上的青絨布鞋子,提起了寬大的下襬寬大得有些慵懶的袍褲,赤着腳跟行走了起來,繼而大步的走在了丁古固的前面。
丁古固藉着劍光,見得她一個個腳印印在在沙灘之上,還有那潔白的腳跟與小腿,驀然間,有想起了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她提起下襬,指着酒樓對他說請他喝茶。
他接過她手中的鞋子,隨她走於沙灘之上。
此時,孫妙玉交叉着腳着走了起來,腳印長長的成一條直線。
“固哥哥,你說我走着走着,這一條‘紅線’會斜嗎?”孫妙玉遞給了丁古固一隻手,低頭走着,沒有看他。
紅線,紅線喻良緣,孫妙玉的意思,丁古固再也明白不過了。
丁古固欲言又止,孫妙玉走得卻是更加小心翼翼了,生怕一下走歪了,更是沒有擡頭看一眼他。這一路上,她便是一直在前走,心存一份感激,一份珍惜。
孫妙玉有的時候多過他一份小心,丁古固見得她這般,當即便是道:“玉兒,你想一想。若是一條線,即便是斜了歪了,也能拉直。”
聽得丁古固的這一句話,孫妙玉陷入了沉思,沒有走動。
“玉兒?”丁古固見得額孫妙玉這般,加緊幾步,又是追上了孫妙玉的身形,堪堪與她持平。
“拉直……”孫妙玉喃喃了一句,仰頭望着丁古固,眼中彷彿有一絲明悟,與丁古固一同走了起來。她這一繼續行走,卻是忘記了觀看地面之上的那一條直線,也是沒有發現,這一條長長的路,竟然是走斜了。
孫妙玉轉頭望向身形的前面,繼續行走,這時候,當她回過頭來,終究是發現,這一條長長的路,她竟然是走斜了。
孫妙玉發現這一條路斜了了的時候,卻是呆立當場。孫妙玉這般呆立,丁古固卻是覺得好笑。
她竟然是爲了一條走斜了一點的路而傷感麼……
“這一條長長的紅線,若是有一個開端,就一定有一個結尾。若是中間斜了一點點,那麼也是沒有什麼大礙的麼……”孫妙玉說罷,仰頭望向丁古固的眼睛。
丁古固點了點頭。
“可是,我也不知道這末端通往哪裡。即便是到了最後,一步錯了,到了最後,又是如何拉直?”孫妙玉有些傷感的說完,放下了袍褲。
紅線的這一端,沒有盡頭,如果是走錯了一步,便會迷失。
丁古固見得孫妙玉這般有些傷感的摸樣,深吸了一口海風,摟着孫妙玉的柳腰,道:“若是,我一直在,跟着你的腳步,你斜了一點,那我也跟着斜一點點。這樣一來,便是沒有沒有那所謂的彎曲,或是走錯。即便是斜了,對我們而言,這便是正確的。”
孫妙玉突然擡頭,有些奇怪的望着丁古固。丁古固本是安慰她,沒有想到她竟然是有些奇怪的望着自己,當即便是道:“怎麼了,玉兒。難道我的臉上有花紋不成?”
孫妙玉看了半響,撲哧一笑,道:“固哥哥,你真是一頭呆鵝!我走錯了嗎?”
“你方纔不是說……”
“沒錯啊。”
孫妙玉說完,丁古固當即便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或許,她是一句玩笑。可是對他來說,卻不是,一直銘記。兩人對望片刻,孫妙玉藕臂環繞而過,當即把丁古固包裹在懷抱之中。
丁古固放下手中的法劍,白光消失。
夜色籠罩下的浪潮來襲大帶着些許暖風,那地上諸多貝殼的殘骸與繁星互相呼應,倒印在月光下的兩個頭顱的陰影交疊在一起,久久……
……
在這一輪共同的明月之下,諸多事物皆是呈現一種顏色,披戴着月光。而此時,在極北之地的一座雪城,同樣是在月光的輝映之下,卻是通透如白晝,天地一色,皆是一片瑩白。
在這一座雪城之中,有人載歌載舞徹夜不休,有人通宵達旦凝練功法,有人卻是什麼都沒有做,獨獨的站立着,縱然是什麼事情也沒做,可卻是隻是望着身前。
“雪影孫女,有了這一顆菩提子,你媽媽應該是無礙了,你先去休息吧。等到二更天的時候,這身形周遭的冰體皆是解凍,她肌體之中的血開始流淌的時候,我便是會親手給她服下了。怎麼,你守在這裡,難道說還信不過你龍爺爺啊?”龍淵說罷,吹鬍子瞪眼,甚是責怪澹臺雪影不相信他。
澹臺雪影搖了搖頭,卻是沒有說話。
龍淵見得澹臺雪影不說話,也沒有說什麼。
此時,在這一座不知名的冰洞之中,突然涌動進來了一人,這人卻是澹臺彥志。
澹臺彥志帶風而入,這一座不知名的冰屋壁上的燈火當即一暗。
“什麼事情,這樣慌慌張張的,如此莽撞怎麼得了!”龍淵喝斥了一句,澹臺彥志沒有什麼不滿的情緒,急忙道:“爹爹讓我前來稟告,說來了一位貴賓。”
“誰?”龍淵當即提聲。顯然,能讓極北之地的圖悲雪閣閣主所注重,那就不是一般的人物了。
“不知道,這一個人好像有些神秘。”澹臺彥志說完,當即望了一眼澹臺雪影。澹臺雪影並不看他,踏步朝冰洞之外走去。
澹臺雪影朝門口走去,這門外卻是茫茫白色的晶壁。確切的來說,該是一道冰壁。這一道冰壁斜斜對着這一道冰屋。不用懷疑,這一道冰壁,便是那四大絕景之一的“連天壁”的。壁稱連天,確實不知道是怎麼樣一個連天的法子。當然,這一道晶壁確實有連天的氣勢,直直望不到一個頭。
澹臺雪影正要出去,這時候,屋內的壁燈又是連暗了兩下。差點便是沒了這個屋。這時候,兩道身形從冰壁之外涌入了進來。
第一道身形,是那澹臺空藏,第二道身形澹臺雪影卻是沒有見過。這一個人身形之上的着裝顯得非常繁瑣,像是一個南方的小門小派的道袍,可他整個人卻是隱藏在這一道黑色面紗之下。
夜晚,竟然也是帶着面紗。澹臺雪影當即便是不斷打量着他,又想從他外方的氣勢之中尋找到他修爲境界的大小。
可是,澹臺雪影片刻之後,便是發現在,她這一切都是有點徒勞。因爲,她根本是察覺不出這一個人的修爲到底高到了什麼地步!
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菩提子請給我。”
什麼!!
澹臺雪影當即便是大吃一驚,這一個人,竟然是要菩提子!
這又如何是好?
澹臺雪影正陷入震驚的時候,澹臺空藏卻是點了點頭。見得澹臺空藏點了點頭,幾人之中,連同那龍淵在內,皆是露出了震驚之情。
龍淵的這片刻震驚,當即便是把這一個人從頭打量到下。
此時,菩提子在龍淵手中,給這一個人,是斷斷不可能的,龍淵當即便是擺了擺手。
“也罷!”這一個黑色面紗遮面的人物,當即走到了彈力在冰窟之中的婦人面前。
“你要幹什麼!”澹臺雪影當即擋住了他的動作。
“影兒,你走開。”
說出這一句話的,卻是澹臺空藏。
見得澹臺空藏說話,澹臺雪影當即便是有些疑惑,可是身形卻是讓開了去。
她把身形一讓開,這一個神秘人兩手虛空平放在婦人身形三尺的地方,劇烈的白光開始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