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之火頓時泯滅在空中,如同一道爆炸開來的火焰球體,頓時化爲烏有。而這一道白色弧光之光穿透朱雀之後,勢頭依然不減,竟然又穿過了高空之上那玲瓏的身形!
玲瓏身形高高弓起,這一擊,像是被這一道弧光一下帶走了全部的生命跡象,剎那之間空中充斥着無與倫比的火行之力,像是一道火焰君王泯滅在這一方天地。
濃烈的火行之力充斥開來的時候,竟然是把這身下衆多的房屋盡數化成了火焰的海洋,在這雪閣之中的修士皆是感到連帶肺腑都有一股馬上要燃燒起來的跡象,拼命用靈力壓制着。
“完全死了麼……”一個修士即便是受得這濃郁的火行之力,臉色難看,此時屏住呼吸望着天空,喃喃說道。
朱雀已然消失,玲瓏被澹臺空藏一擊擊殺,這便是叫丁古固有些詫異,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天空之中的玲瓏便是被這一擊完全穿透了。
“是死了,閣主方纔的那一招是‘斷空斬’。這一招是雪閣前輩遺傳下來的無上劍技,‘斷空斬’威力絕倫,速度之快決計不是尋常人以眼力所能捕捉到的。能死在這一劍之下,也這妖女福氣了啊!”一個稍稍年長的弟子輕捻青須,搖頭晃腦道。
應得這年長修士的話語,玲瓏的身形也消失在空中,如同夢幻鏡片碎裂開來。
玲瓏身形消失,並沒有什麼軀體掉落下來,衆人見得這般摸樣,當即亂成一團,議論紛紛。
“這,這,這……”年長修士方纔還是一副志得意滿的摸樣,此刻卻也被下了一大跳,連連後退了幾丈,差點跌落法劍。
“……鏡像投影?”澹臺空藏疑問之餘當即揮手,寒氣籠罩開來,樓閣之上的火焰也瞬間被消滅了下來。而此時,在丁古固身後的這一干修士四處打量,也想要看清這玲瓏到底會從身地方冒出來。
衆人打量半響,這空中並沒有出現什麼情況,玲瓏的那一個投影消失之後,仿若當即便是消失了一般。
雪閣被火焰燃燒過的樓閣散發出一股焦灼味道,火行之力漸漸消失,空中吹來一股涼風,青煙漫卷,帶走了片刻喧囂。
在雪閣的街道之上,衆人無不望着天穹之上的情況。而在這些人的心中,澹臺空藏仿若便是一尊定心丸,主心骨。只要這澹臺空藏在,這一股信念便會化爲一股意志:雪閣無憂!
沉寂的冷風不能把這羣修士給吹入房子之中,半響之後的大街之上仍舊是駐足了許多的修士。這些弟子劍的澹臺空藏詭異的站在那大街之上,卻是沒有離開,與澹臺空藏同仇敵愾。
丁古固御劍站立這一方空中,見得這澹臺空藏沒有馬上離開,當即便是也有一些奇怪。玲瓏已然是沒有蹤影,她那一番投影不知道來自何處,更是不知道是否遠在雪閣之外,而澹臺空藏在發出那一擊之後彷彿便是沉寂在某種狀態,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問題一般。
澹臺空藏手中的已然拿起了一柄劍,這一柄劍劍身隱晦着亮白的光芒。它通體白雪,卻是有些通透,如同一個半透明的物體一般,這一柄劍的氣息異常古老,給丁古固的印象卻是能與那傾城劍比肩的錯覺。
傾城劍爲九生兩大名劍之一,用來禦敵佈陣當真是最好不過了,一般的好劍都會用在陣法之上。丁古固在發覺這雪閣之下有一個極爲隱秘的陣法之後,也曾懷疑過澹臺雪影手中的那一柄“冰冢劍”便是這陣法的陣眼,此刻見得這澹臺空藏手中的劍,當即便是明白了過來,恐怕這一柄劍便是這陣法的陣眼所在了。
雪閣無憂。
一如這羣修士所想到的那般摸樣,被澹臺空藏一擊擊退來敵,而丁古固卻隱隱預料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且不說玲瓏沒有出來,這澹臺空藏也是沒有收手的意思。
丁古固把這生境修爲突破之後,卻是發現這身形周遭環繞着一股龐大的“靈力觸覺場”,這一股“靈力觸覺場”正是身前的澹臺空藏散發出來的!
這澹臺空藏竟然也是超脫生境的修士,而且在丁古固的這一番感應之下,澹臺空藏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丁古固的修爲層次,轉頭過來望着丁古固。
兩人對望片刻,丁古固抑制自己的氣場不露外泄靈力,甚至用上了這莫名的四行道決,五行之中又四行環繞着他,而澹臺空藏這一番打量,當即卻是沒有看出丁古固的修爲層次的仔細。他的這一股“靈力觸覺”瀰漫道丁古固的身前的時候,卻是被丁古固用這四行轉換而去,放向了身後。
這一道手法,正如一個瞎子想要摸清一個旁人的外貌,而這一個卻是把這一個瞎子的手結了過去,放在了旁邊。,這一個“手”卻是抹在空出,並沒有察覺道丁古固的確切。
澹臺空藏身形稍轉,對着丁古固,當即便是明白丁古固便是此處大敵,他手中的那一柄通透的劍的劍鋒隱隱對着丁古固。不用想,以澹臺空藏方纔那般出劍的速度,丁古固恐怕也是要在他的手下吃一點虧了。
此時,丁古固望着這澹臺空藏,避開他的那一道觸手之後,從他那雄厚的靈力看來,這澹臺空藏恐怕便是突破了生境二重,靈力是丁古固此刻的三倍有餘!
兩人動手,在靈力的浩瀚程度上,丁古固必定是處於下風。
丁古固雖是御劍飛行在空中,此時即便是能夠控制白虎神力,卻是不一定能夠在澹臺空藏手下能夠脫離出去,隨着和他實力的不斷變化,卻是發現這強中更有強中手,比他強的人處處可見。此時動手,若是丁古固要想要在澹臺空藏手下佔得優勢,那必定要完全激發白虎神力。完全激發了白虎神力,那便是逆襲。
不過,即便是場面一觸即發,這澹臺空藏有了先前與丁古固的一面之緣,又對丁古固有了一番讚譽,卻是沒有馬上動手,只是防範這丁古固的成分居多了。
澹臺空藏站立清冷的大街之上,在他身後也站立兩人,一人是他那妻子,澹臺雪影一身皆是要敬重的人,一人卻是那澹臺彥志,這兩人的親生兒子。
三人的關係有些侷促,也有些怪異,並不言語,因修士的壽命千年,外貌卻是沒有什麼大的變化,說那人更像是三個兄弟姐妹。
細小的雪花又是旋轉而下,開始肆虐着大地,也不知道何時開始,澹臺空藏的眼睛便是沒有絲毫轉換,望着雪閣之中這一條常冷的大街。他眼神專注,似乎在觀看一道莫名的風景,而他眼神閃爍,雖然極力壓制,可丁古固仍能夠從他的眼神之中發現一些不平靜,情緒在交織……
……澹臺雪影!
丁古固腦中閃過這一個念頭的時候,當即轉身。
果不其然。
在這一條長長的街道之上,澹臺雪影正緩步走來,而她在身旁,一個男子擎傘而立,卻是那葛火。
葛火此時的心境似乎也有些複雜,一如這丁古固身前的澹臺空藏,不過即便是如此,他卻是沒有澹臺空藏眼中時時閃過的一絲陰暗。
“……影,影兒!你果然在那一座馬車之中!”澹臺空藏說罷,當即便是上前一步。還不待他身形上前,這身後便是傳來一道婦人的清喝:“雪影,你回來了啊!”
澹臺空藏聽得這一道清喝,身上仿若是觸電了一般,當即停頓了身形,本是要側頭回望的頭顱卻是艱難的折轉了過來,望着那一個承雪歸來的女兒。
葛火的神情在澹臺雪影與丁古固身上不斷轉換着,似乎想與丁古固說明着些什麼,卻是又單行這身前的人兒會惱怒,哪怕是有一絲的不悅。
澹臺雪影此時卻是沒有望丁古固,只顧着前行。
“……志兒!吩咐丫鬟,備好喜服,明日便是吉日了。不論什麼人,若是想要搗亂我女兒的婚事,那便是要叫他有來無回,哼!”婦人說完這一句,當即便在兩個丫鬟的傘下往前而行,疾步走向澹臺雪影。
“是。”澹臺彥志應答了一聲,轉身之餘又望了一眼丁古固。
丁古固見得他這般摸樣,卻是有些明白他爲何是這般的心境。而那澹臺彥志卻是在婦人將要在經過他的時候,念道了一句“夢淑,不要這樣……”
這名被澹臺空藏稱之爲“夢淑”的婦人聽得這一句,但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當即便是望着衆修士,提聲念道:“今日那妖人來襲,弄得大火連天,正是一個好兆頭!雪閣之中的法陣已然啓動,這城中不能飛行,若是再有搗亂着,嚴懲不貸!!”
澹臺空藏聽得這一句,當即便是露出一絲傷感,道:“你不能把喜怒遷就在她的身上,她並沒有錯。你若是要嫁人,你也得問過了她是否同意。”
婦人聽得這一句,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冷笑連連,久久凝望他澹臺空藏,卻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