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兄長

澹臺彥志站立於這羣山萬墳之前,他離澹臺雪影不過三丈距離,澹臺雪影道出“南國”兩字的時候,兩人突地便猶如相隔了萬水千山。澹臺彥志身形也隨即大震,眼光閃爍不定,更似受到了莫大的觸動一般,後退了兩步。

南國北國自古便有分說,但對於一個身在雪國,長在雪國的女子來說,又何必分說?

澹臺彥志眼光閃爍,仿若有些不敢置信,又仿若在思考着原因。他餘光見得丁古固,當即像是把一切解釋明白了過來,卻是道:“雪影,如今我已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只要你實力通天,便無人再敢言辭,也沒有什麼人敢站出來說不是。爹爹媽媽就是你一個很好的例子。人微言輕,這三名長老膽敢對爹爹媽媽不敬,這便是因爲我實力低微的原因。我只要繼承了閣主,有了地位,有了實力。那麼,這所有的質疑之聲便會平息下來。雪國雪閣未必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你又何必執意要走?”

澹臺雪影望着這一名從小到大皆是不陌生的異母異父的哥哥,突然之間便是仿若有些熟悉了起來,不過在她眼中卻不曾流露出什麼表情揚或是莫名的神色。她思索片刻,又清冷道:“一如我之前所言。”

澹臺雪影說完這一句,已然是催劍飛空,與丁古固一道往南。

澹臺雪影剛上得那柄法劍,在丁古固與澹臺雪影的身後。那沉寂了許久的山風,霎時間便隨着澹臺雪影話語落下而瘋狂涌動了起來,地面之上肆意朝天倒懸着枯敗的草木樹葉,這一方空中殺氣頓時凝練了起來,仿若刀鋒凌厲。

這一股氣息牽動天地,這一瞬間叢林的霧氣加快了速度流動,而林中更是變作了一片死寂。

這一股龐大的殺意在身後浮現的時候,丁古固心知一場惡戰不能避免,當即便是停頓了身形。在丁古固停頓下來的時候,澹臺雪影也停頓了下來,她卻並不轉身,只側頭對澹臺彥志,道:“你若有心,此後我便喚你一聲哥哥。”

澹臺雪影語畢,在丁古固與澹臺雪影身後即刻便恢復了平靜。

澹臺雪影身形在前,朝山下飛去。

此時的澹臺彥志仿若憑遭雷擊,他呆呆的站在那一座新墳之前,眼中更是閃爍着複雜之極的眼光。這一抹眼神之中夾雜着,驚喜、無奈、悲哀的種種情緒。這種種情緒交織在他身上,在丁古固看來,卻是有些明白了過來。平靜下來的澹臺彥志眼中閃爍着各種的光芒,直直望着澹臺雪影消失的方向。

丁古固見得這般情況,對澹臺彥志點了點頭,當即便跟上了澹臺雪影。

那突如其來的磅礴殺氣瀰漫開來,又頓時化爲了無形,可謂來去匆匆。

“哥哥……”

澹臺彥志喃喃說出這一句,語氣之中充斥着漸漸的哀傷。這一句,似那些年,正值風華正茂的時候他有些害怕,有些擔憂這一句會說出。好在她從來都是冷冰冰的,也不喜與人交談,這一句她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即便是在這麼多年之後,當他漸漸的淡忘這一個稱呼,心中不願去想,更到此時的這般光景,這般情況的時候。他卻是沒有想到,在自己料想絕對不會出現的這一個稱呼,被她喚了出來。

澹臺雪影沒有心不甘,情不願。這一句“哥哥”即便是陌生,仿若也是在心裡活了漫長的一段歲月,而此時終究是形象鮮明的活了過來。或許,也由此之後,便再也不會死去。

澹臺彥志突如其來的喜悲交織,使得他站立原地,茫茫然不知所措,似丟了魂一般。也讓他不知道這身後已然飛過衆多九生派的修士。不知道這身後已然是漸漸聚集了雪國長老……

圖悲雪閣化爲灰燼,盡在玲瓏那“泯相羽化”一擊之下。

此時,丁古固與澹臺雪影一道飛行在空中的時候,見得這雪閣之中的這般景象,又見得那二十四根已然毀壞,但殘骸依舊聳立的陣柱,才估量了一下玲瓏的這一擊的威力。

玲瓏的這一擊,恐怕是丁古固三十倍的戰力。

三十倍的戰力,相當於三個生境巔峰的強者聯合發出的一擊。而那玄武已然達到了“生境”以上的“半數”之境,若是玄武全力發動,卻只是玲瓏這一擊的一半的戰力。對於玲瓏,玄武相差甚遠。它受得這一擊會身死道消也是情理之中了。

丁古固一邊飛行一邊思索。此時的玄武神獸,定然是回到了那藏身的北冥玄海之中,北冥玄海異常兇惡,卻不是他能去的。

北冥玄海……

玲瓏發動那一擊的時候,卻是沒有想到被這玄武神獸逃脫了。若是玄武神獸沒有逃脫,那玄武身死,本源盡數化爲那漫天的大火之中。恐怕此時的丁古固已然是四大神獸的本源盡數匯聚在一身了。對於這天地感受會更加的確切,而不失有些模模糊糊,不知所以。

玲瓏對望天穹,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這天穹之上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秘密?

丁古固這般思索,龐大的圖悲雪閣廢墟已然在眼前,也只能把這一個疑惑放下。

初晨的雪閣之中的廢墟盡是一片黑色,丁古在此時卻是發現了兩道身形,這兩道身形身着血紅袍子,正是那“修羅殿”門徒的摸樣,這兩道身形在轉入一道破敗的房子後面。

“什麼人!”丁古固提聲一喝,兩人當即加快了速度朝破敗房子後面掠去。澹臺雪影當即催動上前。

房屋折轉之處,澹臺雪影頓立在那一方。丁古固雖是疑惑,但丁古固趕到澹臺雪影的身旁。一個被兩人遺忘的人,卻是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這一個人,卻是葛火。

葛火呆呆的站立於這一桌破敗得只剩下半邊牆檐的房屋之前,一如之前望着澹臺雪影那般,有些難以言喻。他隨澹臺雪影一道而來,卻是被澹臺空藏一掌之間打得吐血,卻是不知道這葛火的心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了。

葛火站立這一方,他對於澹臺雪影的情分似乎一直便是卑躬屈膝的態度。在丁古固看來,這一個人,與澹臺雪影有着太多的糾葛在其中。澹臺雪影之前便是接受了他,卻是又憑空拒絕了他。而葛火卻是沒有任何的埋怨,反而對她愈發的好了起來。這一種情分,不是說來就能來的。

這一座雪閣之中,也或是隻有葛火才能一如之前那一般,對待澹臺雪影。也一如他在雪閣之前對澹臺雪影所說的那一番話,這一座雪閣其實不是一座冷冷的城。只要有她在,這一座雪閣便不是。

澹臺雪影見得葛火沒有話說,丁古固當即便是有些明白了過來。在澹臺雪影這一個女子的心中,恐怕從來便是孤寂的,她也是一個非常透徹之人。人好人壞,在其心中清楚的很,她自能區分。有些人,不該傷害過多。即便兩人不算是一對戀人,也或是可以說是一對朋友,即便不是朋友,且是退一步講,也可以劃做不屬於仇人的範疇。何況她澹臺雪影對於葛火這樣一個男子,卻是有着諸多的遺憾,且只是退婚那一條便是足夠。

所以,澹臺雪影在見得葛火的這一眼,卻是沒有絲毫表情,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雪影……”葛火喃喃叫道。他說完這一句,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傷心,卻是漸漸的笑了起來。似乎在他見得澹臺雪影的時候,從來便是一種喜悅。若是有憂愁的時候,那便也是憂愁她所憂愁的那些事,那些人,那些景。揚或是澹臺雪影說要去南國的時候,他便也是心生祝願。

這一種戀,卻是有些叫人敬佩。你喜歡她,她不喜歡你,便不用告訴他,也不要在日後去煩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祝福她。爲她所高興的事情高興,爲她所煩憂的事情煩憂。即便是不能在一起,也必須放手。因爲這一種喜悅,這一種喜歡,只是你自己的事情罷了,與喜歡無關,與她無關,只是你自己的事情,她也需要得到你的祝福。

丁古固見得葛火,又見得他善意的目光,見澹臺雪影不言語,便道:“葛火,可曾見過兩個身着紅袍的人從這便經過?”

“紅袍?”

“那兩人是修羅殿人,是與九生派韋書一起的叛徒。我剛剛看到兩個人進入了這一座樓閣之下。”丁古固說完這一句,見得葛火搖頭,當即卻是沒有把那生境強者獨有的“靈力觸覺”密佈開來。葛火說沒有,這兩人想來已經走遠。

葛火搖頭之後,卻是又望着那空中冷清的那一個女子,似有萬種柔情卻是不得說。

澹臺雪影在見得葛火搖頭之後,當即便是轉身了過去,丁古固見得葛火搖頭,卻不遲疑,即刻道:“告辭。”丁古固說罷,卻是惦念着在那廢墟之中,地底深處的那一柄魔劍了,還有龍淵的安危。

早在心中有一個惦念,此時也不好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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