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與她對戰了麼……
丁古固這般思量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澹臺雪影那完美傲人的酮體,待想到她那冷冰冰的神情,身體周遭仿若有一股寒冷氣流環繞一般,自發的涼透人心,澹臺雪影,確實冷到了人的心裡了。
也不知道,這澹臺雪影具體實體到底如何,該是一場苦戰……
餘七雖然讓丁古固參戰,自己卻沒有親臨大麴灣,只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大巫峰大殿之內打座。餘七這般,似乎連九生派輸贏都不放在了心上,也或是,信任丁古固的實力。
鐘聲三響。
大麴灣上碧波盪漾,此時,衆弟子各御各種法寶,站立或者停空觀看,指指點點。
這些人,孫妙玉皆是一個都不認識,若是沒有丁古固在場,恐怕連空中飄蕩的花香都顯得多餘。
九生三大長老站立水面之上,成一個三角,正議論着什麼。
水面上,圖悲雪閣三個弟子並排站立,雖是並排站立,可這紅袍與黑袍男子皆是與澹臺雪影相隔幾丈之遠,保持着距離。
這也符合緣由,澹臺雪影那冰冷的表情,不怒自威,帶着一股子冷氣,尋常人只稍一望,便不敢貿然接近。當然,多數女子則除外,很顯然,仍是有不少九生派女弟子不斷暗送秋波,不過這澹臺雪影冷冰冰表情,像是沒有看到一般,讓衆多少女心中暗氣不已。
澹臺雪影此時臉上的膚色,與先前衆人所見沒有什麼變化,可丁古固見那湖中沐浴的澹臺雪影的後背,肌膚如雪色綢緞一般,極具光澤。
這下,便料定這澹臺雪影是故意掩蓋了容貌,上了一種莫名的油彩。
澹臺雪影雖然臉上了一股濃濃的黃色油彩,可是這油彩是斷然掩蓋不了澹臺雪影那完美的臉龐輪廓的,這黃色油彩反而顯得其更加健碩優雅與丰神俊朗,如此一來,更讓女弟子尖叫不已,冷漠表情,配上修長身材,簡直是少女殺手,也讓衆多男弟子如臨大敵。
黑袍男子見了孫妙玉與丁古固前來,點了點頭,繼而似乎也學上了澹臺雪影那副冰冷的性子,沒有了什麼其他的笑容,紅袍男子四處打量,見得丁古固,眼中的傲慢之色稍稍退卻。
天青海閣除了多多,其餘兩個皆是來了,潘靈,青柳,小巫峰三人皆站立與姜一山身後。
姜一山見得丁古固能御水行走,稍稍驚訝了一下,脫離了長老議論的圈子,走至丁古固身側,道:“古固,白虎神獸的神力繼承該是有一段時間,不過,如此看來,你的靈力是恢復了吧?”
丁古固點了點頭。
姜一山雙手交握於身前,嘆了一口氣,道:“我們本是打算讓吳凡來參加的,可他不願意參加。這樣沒辦法了,便決定讓你參加這最後一場了。”
九生派本是一個大派,傳承沒有百年也有千年之久,一個三派比鬥,都湊不出幾個實力高強的人。雖說比鬥需要少於三百歲的青年弟子,可是三百年來,就沒有像四大奇子一般的卓越人才了麼?
丁古固對此疑惑不解,當下問了出來,道:“師傅,門中除了四大奇子,還有沒有其餘的師兄?”
姜一山身形微微一震,深深嘆了一口氣,神色複雜,卻是沒有答他。
孫妙玉捏了一下丁古固的手心,繼而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丁古固不要繼續問。
丁古固當下意識到了點到了姜一山的痛處,或是那三百年前的一戰的緣故了。
可是,不管戰況如何激烈,縱然九生門人皆是死光,可是殺生道人的“大復生術”能全部給其復活了,這一點又如何解釋?
丁古固從小在島上長大,島上魚龍混雜,雖然接觸了不少人物,可皆是丁原約束得緊,沒有與這島上之人打成一片。終究對於這三百前的事情知之甚少,此刻見孫妙玉示意,知道孫妙玉定是知道內情的,只能等比鬥完畢,私下問明瞭。
“墨長老,迴天峰承蒙照顧,可是有一件事情,晚輩要請教一下了,九生派到底是戰還是不戰?若是不戰,我們也好做個準備不是?”
聽得此話,丁古固,孫妙玉,姜一山皆是轉頭望去,卻是那紅袍男子的言語,聲音頗大,場中之人皆是聽見了。
紅袍男子這一拱手,卻是爲澹臺雪影而問的,也是見得澹臺雪影微微皺眉,以爲摸透了澹臺雪影的心思,當下討好的問了出來,不過,語氣之中卻帶着傲慢。
喲!!
當下,嘲笑之聲四面起伏,九生派觀看的弟子此時同出一心的發出了一聲嘲諷,很不滿此人如此傲慢,當下各種抨擊的言論充斥於耳。
“這還不得了了喲……自己一上場就輸給了潘靈,敗兵之將何足言勇?”一個弟子說罷,眼神之中更是濃濃的不屑。
聽得這弟子譏諷,另一個弟子接話道:“就是,就是,我們九生派是天下第一的大派,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當下各種指指點點,議論四起,直把紅袍男子點得滿臉通紅,無地自容。紅袍男子重重哼了一聲,甩袖退至澹臺雪影身側,卻是低頭不言了。
一般人對於未知的危險,總是恐懼異常,畏畏縮縮;而對於已知的,自己瞭解的,卻不覺得可怕。因爲,這是他們能瞭解的,他們以爲能控制。正如衆弟子對待多多的時候,未見識到其實力的時候,那個弟子敢於上前觀看熱鬧,而見識到了其實力之後,縱然沒有危險,卻也退得遠遠的。
此時,這些弟子見得這紅袍男子敗給潘靈,也是忘了這一點,不記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只記得其着實傲慢。吵雜的議論之聲漸起,那名名爲葛火的圖悲雪閣紅袍男子,聽得越是來氣,突然氣勢大放,仰頭望向衆弟子,那眼神如同望着一具具屍體一般,當下便把這些弟子給鎮住了,衆弟子雖是喃喃議論,卻是沒有剛纔的大聲了。
墨合見得這些弟子這般,搖了搖頭。
姜一山見得這些弟子如此,轉望小巫峰三人,卻見小巫峰三人卻是沒有什麼變化,武亦一臉溫和之色,武鄂滿臉鄙夷,只有武山顯得有些拘謹,姜一山繼而對着丁古固微笑道:“能贏麼?”
“固哥哥,一定會贏的!”孫妙玉一臉堅定,趁着姜一山轉頭,又對着丁古固的耳朵邊上悄悄道:“固哥哥加油哦。其實,我覺得不贏也沒關係,獎品就是些書,誰家沒有幾本書,給我看,我還不想看呢,嘿嘿……”
“什麼?輸?”
姜一山笑道:“還沒比鬥,怎麼就斷定會輸啊?”
這時,一個手拿記名冊的管事弟子走至場中,與墨合風香點了點頭。
待衆人退開,管事弟子高聲唱道:“圖悲雪閣……澹臺雪影到了麼?”
“到了。”
“這裡!”
澹臺雪影本人沒有答話,卻是澹臺彥志與葛火同時幫忙應答。
提劍入場,澹臺雪影站在這管事弟子面前,一眼不眨。
這管事弟子見得其上前,當下拱手示禮。
澹臺雪影卻沒有什麼動作,更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似乎他真就是一座冰山橫在那裡。
“有禮了。”
澹臺彥志見澹臺雪影不還禮,幫忙還禮回答。
管事弟子當下打量了澹臺雪影半響,卻是不知道說什麼話爲好了。
譁——
當下衆弟子議論紛紛。
一個清秀的女弟子雙手捧心,喃喃感嘆道:“竟然是他……”
“澹臺雪影……叫澹臺雪影……”
“也沒什麼嘛……不過,長得還真俊吶……”
這九生派女弟子看着澹臺雪影俊朗異常,愛屋及烏,當下覺得其冷漠的表情也是個性的表現了,可是男弟子卻不這麼想,當下一個弟子朗聲道:“一羣花癡,這人還真是傲慢,連管事師兄的禮都不答。”
另一個弟子更是滿臉不屑,接話道:“看吧,那個姓丁的小子要出手了……”
“這丁少俠傳聞是丁前輩之子,道術當是不得了,可看這場中白袍男子的傲慢神色,還有那黑袍男子對其的恭維樣子,定然實力不俗了,就不知道誰能獲得勝利了……”又有一個弟子前來答話,說罷靜若寒蟬。
“我看是這丁姓小子吧。雖是丁前輩的之子,卻御起了清水浮雲舟,羨煞旁人,也是個紈絝弟子,那個天青海閣的孩子不能耐何他,聽聞被打得正在養傷呢……”這不屑的弟子收起了不屑的神色,悄悄道。
“你們兩個不要議論了,難道不記得靈烏峰的那一幕了麼……”先前說澹臺雪影傲慢的弟子提醒道。
管事弟子示意衆人退開,待衆弟子後退百來丈,朗聲道:“本派掌教至尊交代,本次比鬥,本着三派交流道法,切磋的目的,點到即止,切不可傷人性命!二位,現在可以開始了!”
管事弟子言罷,急忙直直後退飛了開去,以往比斗的弟子皆是一交代,便要馬上開打。
這弟子也是習以爲常,提前做好準備便急忙後退,待得其後退數十丈,停立湖面,丁古固與澹臺雪影卻是沒有馬上動手。
小巫峰三人站立與姜一山身旁,見得此狀,武山對姜一山道:“師傅,他們兩人在等待什麼?怎麼還不開打啊?”
“師弟,這你就不懂了,這叫蘊量氣勢!還記得小時候,你的‘飛天將’敗給了我的‘大頭將軍’麼?一招解決,這便是被我的氣勢嚇慘了,知道吧!”武鄂神態自若道。
“那是因爲我的蛐蛐個頭太小了,你一個鬥蛐蛐,還能講出這樣的道理出來……”武山着急反駁,到最後卻是被場中兩人的交鋒給吸引了,當下後面說出話變得細如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