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株洲這邊,昨天下夜雪。寫稿子寫到晚上5點,起身倒了杯茶,擡頭髮現,大地青山都是一片銀裝……不知道各位朋友的家鄉下雪了沒有?有的話,在評論區留個言,分享一下,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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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方夜色,似一隻猙獰的野獸。
無痕馬如一道綠色雷光,剎那之間便奔至丁古固面前。
狂風如烈。
他就這般站立,卻是沒有動,任由這一道風颳亂他的長髮,依舊隨風肆意飛舞,臉色不變絲毫。
丁古固沒有絲毫動作,可玲瓏卻是不爲所動。
玲瓏素手虛握,橫坐無痕馬,朝丁古固心口急刺而來,電光火石之間,依稀能辨她的手中,竟然是沒有兵器!丁古固見得玲瓏的這番異狀,當下心中佈滿了危機,即便此刻死亡籠罩,可他卻是沒有對招反抗,只是那般站立。
丁古固顯然沒有傻透得白白送死。
說時遲那時快。在玲瓏虛握的這一擊還未及身,更不能提招應對的時候,丁古固卻是催劍挪移了些許身形,避開了這一擊心口的位置。
玲瓏見得丁古固這般站立,卻是沒有慌亂,這一擊仍舊是朝丁古固刺了過去,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一縷鮮血當即緩緩流出,掛在丁古固的嘴角,而他,卻是殘忍的對玲瓏露出了一個微笑。
這一個微笑,似一隻無名之手,捏斷了兩人的最後一絲羈絆。
此刻,他見她,縱然似曾相識,卻是再也沒有那種悔恨愧疚的感覺,不拖欠分毫。
玲瓏見得丁古固的這一笑,當下便是鬆開了手,一把淡淡的透明的劍身當下浮現了出來,她的手中,原來卻是一把無形劍。
玲瓏不催動了靈力,這一把無形劍也漸漸消失,伴隨這一劍消失的,還有丁古固身形。無形劍散去,丁古固便是垂直往地上掉落而去。
此情此景,丁古固爲何受得她的這一劍,她彷彿已然全部明白。
她等待百年,卻是換不來這三萬六千場轟轟烈烈的相戀,此情莫如大恩,他深藏內中。此刻受她一劍,便是借得這一劍斷卻這份緣絲,而他,也還一場情債,了一樁情孽。
與其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如相濡以沫,相忘於江湖。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我們會牽住誰的手,一生細水長流地把風景看透。
光陰帶來斑駁,然後你會發現,對方已經在你的記憶之中模糊難辨,你甚至都記不起她的容貌,或者名字。只記得,很久之前,有過這麼一個人,做過這麼一些事,讓你心痛。
丁古固攤開雙臂,鮮血在空中散成片片蝴蝶,不知要飛向何方。此刻,他卻是全身皆是麻木,不能動彈,他終歸是小看了玲瓏那柄“無形劍”。
玲瓏見得丁古固身形這般狂降而下,卻是沒有再看他。
一道烏雲捲來。
巫神雙手交錯插在袖口之中,躬着蒼老的軀幹,站立在一柄骨杖之上,也是停下了身形。
巫神望了一眼丁古固,略微遲疑了一下,卻是沒有動作。
這時,在玲瓏後方又是划來一道流光,卻是廖鴻。
“巫神大人,尊上。”
廖鴻說罷,也是望了一眼這腳下叢林,索索的樹葉之聲傳來,彷彿有一羣野獸在下方爭食一般。
見得玲瓏與巫神注意,廖鴻當下道:“天青海閣傳來密報,主上先前在九生派靈烏峰殺擊的那名老者,實際上是天青海閣長老:雲瑜。”
廖鴻頓了頓,繼而道:“密報消息說,天青海閣三位長老沒有回去,已經是去了長雲谷地。”
“長雲谷底的妖獸倒是沒有什麼……只怕最後那一批‘最強兵器’會出差錯。”巫神說罷,對着玲瓏道:“尊上,爲防萬一,還是回去看一看爲好。”
玲瓏點了點頭,策馬而去。
廖鴻正欲前行,巫神側身卻是擋住了他,輕聲道:“不留活物。”
巫神的一句,便是要他去探望一下。
廖鴻當下點了點頭。
巫神見得廖鴻點頭,當下化作一股烏雲,朝玲瓏追去。
……
千燈城外。
衆弟子聽得這聲慘呼,當下機警的御劍飛行在空中,沒有人再敢落在這地上了撿取獸丹了。
當衆人奔至聲源處的時候,卻是沒有再見到這弟子了,地上只留了一灘血,甚是奇怪。
“這羣妖獸實力一般,爲什麼不見屍體?”青柳當下道。
月黑風高,荒草叢生,聽得青柳說屍體,這羣沒有見過血的弟子當下便是不敢再下飛劍了。
澹臺雪影與潘靈一同當下與衆人聚首,這時候,這灌木叢中卻是沒有再發現什麼妖獸了,遠方也沒有那綠幽幽的野獸眼睛,情況有些詭異。
“我們可以回去覆命了嗎?”葛火見得這些野獸盡數退卻,當下問了一聲澹臺雪影,也是問了一下在場的九生派衆弟子。
“屍體還沒找到。”青柳說罷,藉着衆人法劍的光亮,撥開了草叢,摸了一下泥土上的血跡。
靜琴當下淡淡道:“若是沒有找到,我們便不回去覆命了嗎?”
武山見得靜琴這般說話,不免覺得腿脖子有些軟,當下也道:“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師姐,任務已經完成,我們還是先城中再說吧。”卻是縹緲峰一個女弟子在向潘靈進言。
衆人全然沒有把澹臺雪影放在心上,澹臺雪影是南玄指明要做這羣弟子的領導人物。可這些弟子出了山門,便成了山高皇帝遠,全然沒有把澹臺雪影放在心上,葛火當下不免有些不愉。
澹臺雪影卻是沒有什麼表情,仍是那一冷冰冰的摸樣,不答應也是不迴應,全然也是沒有放在心上。
潘靈聽罷,當下催動法寶,要動身形。這羣女弟子見狀,卻也是和潘靈一道,轉過了身形,要回到那千燈城去。
可此時,潘靈卻是沒有動身,停立當場。
這些女弟子也是身形一滯。
潘靈身爲盲女,修爲也是九生派四大奇子之一,這其他感官卻是要倍於常人。她此刻停立,衆人當下便是提神警備着。
此時眼前站立一個人影,這一個人垂着雙手,前方黑漆漆一片,衆人卻是看不到真切。
待劍光照耀,這人竟然是一具乾屍!
當下把這羣女弟子嚇得個心驚膽顫,男弟子雖然好一些,卻是也有一些心悸。
不過,衆人皆是修士,當下飛在離地幾丈高的空中,腳下有飛劍,當下也不恐懼這具乾屍。
潘靈手撥了一下座下的琴絃,當下一道音波把這乾屍分爲了兩半。
正當衆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不少弟子卻是發現雙腳被莫名的雙手給抓住了。
“大家快飛高!地上藏有乾屍!”
青柳說罷,澹臺雪影便是解決了腳下的一頭乾屍,當下又朝着衆人的身下斜斜揮了一劍,一道劍氣激發而出,這些乾屍,便盡數被凍成了冰雕。
“咦……”
澹臺雪影的這一劍揮下,便有一道聲音傳來。
這一道聲音傳入衆人之耳,無人不驚。因爲,這聲源卻是在衆人上空方向!
澹臺雪影擡頭望去,便見一個個弟子像是落水餃子一般,掉落了下來,而那天空上方,一個男子正凝聚着一團團的花瓣。
男子望着一個個掉落的弟子,當下卻是沒有什麼興奮的神情,也不把這在場的弟子放在眼中,只是轉頭而來,定定的望着澹臺雪影。
他一眼,便發現,澹臺雪影纔是頭號大敵。
澹臺雪影對着空中的男子揮舞了一劍,這一劍寒氣浩蕩,直能凍住冰河,速度奔涌,如電光火石。
男子對着澹臺雪影揮出了一掌,繼而在空中詭異的側翻了一下身,便是堪堪避過了這道劍氣。不過,男子這左手指尖卻是與寒冰之氣擦了肩。
當下,那根中指便是成了一根冰指,寒意逆流而上,瞬間冰封了男子一直手臂,若不是這男子急速催動靈力壓制住,當下便會冰封全身。
“……冰冢劍?好手段!”
男子當下落身於地面,無不誇獎的對澹臺雪影說道。
場中除了青柳,潘靈,葛火,其餘的人皆是中了這憂相使的“七絕傷情花”。
憂相使落在地面的時候,澹臺雪影也是沒有停下手中的攻擊,盡數被他躲了過去。憂相使卻是不敢與澹臺雪影對抗這冰冢劍。而憂相使對澹臺雪影揮舞而去的花瓣,卻是近不了那一把冰冢劍的身,皆是受不了如此寒冷,在空中化作虛無。
憂相使眼中透過一絲讚賞之色,打量了澹臺雪影一番,道:“好一個美人兒,就是性子有些冷清,這真叫人有些傷感。”
說罷,憂相使卻是圍着澹臺雪影緩步走動了起來。
憂相使一走動,青柳卻是動身了起來,當下幾人仿若約定好了的一般,齊齊向憂相使發動了攻擊。
這憂相使卻是沒有懼意,嘆了一口氣,咬破了兩手食指,繼而兩手食指對着地上狂畫了一個複雜莫名印,喝道:“通靈術——惡靈之手!”
當下,憂相使那地上泥土漸漸拱動了起來,那泥土彷彿浸泡過血漿一般,繼而拱動出了一隻流轉着血光的大手!
這地下竟然事先埋藏了血液,憂相使能施展這一招對敵,這便是有預謀的了。
當下衆人身形一滯,卻是沒有對着那血靈之手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