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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着陽老身上的變化,周圍空氣的溫度正在急劇攀升,滾滾熱浪令姬動眼前景物一陣發虛。
陽老很滿意姬動那吃驚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怎麼樣?現在我有資格品嚐你調的美酒麼?你放心,我並不是威脅你,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有改變你人生的能力。我叫陽炳天,是離火城中離火學院的院長。五冠陽冕丙火系七級大宗師。”
一邊說着,他擡起自己的右手,頭上那頂白色的冠冕緩緩飄出,落在他掌心上方,但卻並沒有落實,而是在他掌心上緩慢旋轉。姬動這纔看清,那冠冕的九個三角尖上,正面的五個都烙印着火焰圖案。後面四個沒有。這五個火焰圖案難道就是他說的五冠?
姬動指着陽老手上的冠冕,有些呆滯的道:“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五冠陽冕丙火系七級大宗師又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這一次輪到陽炳天吃驚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姬動,彷彿在看什麼怪物似的,“你,你不會連魔師陰陽冕都不知道吧。”
好熱,好熱,姬動只覺得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頭重腳輕的感覺令他身爲微微的晃動着,但他還是搖了搖頭,喃喃的道:“我不知道。”
陽炳天眼中流露出一絲恍然,“也難怪你不知道,每天乞討爲生,你可能還沒有接觸到這個層面吧。咦,你怎麼了,小兄弟……”
姬動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再堅持下去,這一個月來他就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再加上身體本來就虛弱,先前調酒時的專注已經幾乎耗盡了他的體力,此時再被眼前的灼熱烘烤,眼前一黑,他就倒了下去。最後一個感覺,就是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人接住了,並沒有砸到堅硬的地面上。
陽炳天接住姬動身體的時候,他身上的異象已經消失了,感受着姬動體內虛弱的血脈,輕嘆一聲,“這孩子看來也是個可憐的人,只是不知道他這小小年紀爲什麼就能調製那麼奇特的雞尾酒,難道是落魄的貴族子弟?先帶他回去再說吧。”當下,他抱起姬動的身體,腳下微動,幾次眨眼的工夫已經消失在街道盡頭。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姬動漸漸恢復了意識。濃郁的香氣伴隨着呼吸刺激着他敏銳的嗅覺,這是……,雞湯的味道?
緩緩睜開雙眼,虛弱無力的感覺並沒有因爲睡眠而完全消失,定睛看時,姬動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窗明几淨,甚是整潔,房間不算很大,約有二十平方米左右,也算不上豪華,只有簡單的裝飾,最吸引姬動注意的是房頂上的壁畫,那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火鳳凰,通體火紅色,顧盼生姿,雙翼做振動狀,彷彿要破空而去似的。在那火紅色圖案的邊緣是金色的,和昏迷前看到陽炳天釋放紅光時有些相像。此時姬動也醒悟過來,原來陽炳天之前背後出現的光影就是火鳳凰啊!
“你醒了。”陽炳天溫和的聲音響起,姬動支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只見陽炳天正坐在牀邊的桌子另一側,桌子上放着一個砂鍋,還有一盤醬肉和兩個饅頭。再低頭向自己身上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的污垢已經被洗乾淨了,還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久違的清爽感不禁令姬動精神爲之一振。
目光看向桌子上的食物,姬動道:“這些是給我的?”
陽炳天微笑頷首,“先吃點東西吧,你的身體很虛弱。”
姬動也不客氣,拿起桌上的空碗,打開砂鍋,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一鍋雞湯,他的鼻子早就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令陽炳天有些意外的是,姬動雖然明顯十分飢餓,但他在吃東西的時候卻一點也不着急,一點點撕着饅頭送入口中,只是吃了半個就停了下來,醬肉也只吃了薄薄的三四片。倒是雞湯喝了兩碗。他吃東西的動作雖然不像貴族那樣可以的保持高貴優雅,但自然的動作卻給人一種十分和諧的感覺。
“怎麼不多吃點?”陽炳天問道。
姬動搖了搖頭,“很久沒有吃過一頓正經飯了,肚子裡油水太少,吃多了反而對身體不好。”
停了姬動的話,陽炳天心中不禁更增添了幾分訝異,這孩子的心態真是很成熟啊!“願意和我說說你的事麼?”
姬動看向陽炳天,兩碗熱乎乎的雞湯入腹,暖融融的感覺將虛弱感驅除了幾分,身上似乎也有點力氣了,“沒什麼可說的,我來自於一個寄情於酒的家庭,家破人亡後流落至此。你是想知道我爲什麼會調酒吧,很簡單,家傳。”
早在昨天行動之前,姬動就想好了說辭,說的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綻,少說反而更好。他從沒想過自己的說辭會不讓陽炳天懷疑,但懷疑又如何呢?他的目的又不是自己的身份。
果然,聽了姬動的話,陽炳天眉頭微皺,仔細的看了姬動半晌,但從激動那平淡中依舊帶着幾分驕傲和傷感的神色他很難看出什麼。
“看來,你是個苦命的孩子。”
姬動雙手扶在桌子上,沉聲道:“我不需要憐憫。你把我帶回來,無非是想讓我爲你調酒罷了。”
陽炳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願不願意呢?”
姬動道:“你先告訴我,昨天你身上那些變化是怎麼回事,還有,那什麼魔師陰陽冕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