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公子何必生氣,”只見這女子嫵媚一笑,看着周圍的青山木樹,慢慢念出了一首詩:“山泉散漫繞街流,萬樹桃花映小樓。閒讀道書慵未起,水晶簾下看梳頭。你可曾還記得這首詩詞?你可曾還記得那個常常透窗看泉的身影?”
這乾元是越聽越冷,彷彿碰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緊緊盯着眼前的女子:“這是我父親思念母親時所作,說,你到底是誰?”
這女子看到終於引起了乾元的興趣,笑着道:“公子不必心急,該知道時必會知,只是未到知道時,我來見公子只是爲了提醒公子一句,小心前路有鬼!”說罷,就轉身準備離去。
不過,乾元哪裡肯就讓她這麼離去,只見他大聲一喝:“既然來了,何不聚一會兒再走!”
那女子卻是被這一喝怔住:“我好心提醒公子,公子難道想非禮我不成?”
“哈哈哈,非禮姑娘不敢,但是今天既然來了,就要把話說清楚,我甄乾元,最不喜歡神神秘秘!”
他這一說,崔雲燕就真有點生氣了,本來她巴不得他們這些正道人士互相死傷纔好,不過爲大局着想,按照父親預料的做法把前面有埋伏的信息傳達出來,但沒想到這乾元得寸進尺,居然想把她留下來問個清楚。只見她轉過身來:“想要留下本姑娘,也得有這本事才行!”一邊說着一邊手一彈,一個似針般大小的東西彈了出來,這東西的光澤隨環境變化而變化,又無聲無息,要不是乾元剛好看到了她的手勢,只怕要被暗算而死。
“好狠的魔頭,一下就是殺手!”甄乾元一下子緊張戒備,看着這飛來橫針,不過他心裡也不緊張,這女子看起來大概只有火淬之境,不像當初慕若敏對他威脅那麼大,只見他眉心紅光一閃,那枚細針被紅光一碰,居然被定住,在崔雲燕驚訝的目光中,這甄乾元一下子化爲一隻大雕,突然爆發,欺身而來。
“哼,你不過小小木淬境,還敢欺身上前,大概還不知道火淬之境的厲害!”這崔雲燕冷哼一聲,雙掌掌心一撮,掌根交叉,吐出一個口訣:“木元火氣,都化我身,日月天地,都化我神,蛟龍訣!”原來這崔雲燕本來就是個魔頭,一惹得她不高興就要下殺手,這蛟龍訣乃是她自家絕學,只有擁有她家血脈的人才能學會,是她目前最厲害的攻擊手段,她是對乾元動了殺心!
眼看那女子身上冒出一青一黃兩道元氣,這兩道元氣互相旋轉,慢慢融合在一起,居然變成了黑色,這黑色元氣又一陣翻滾,變成了一頭三丈來長,七尺來粗,頭頂長角的黑色蛟龍,氣勢洶洶地一口咬向乾元,直接把他吞了下去。只見那乾元進入蛟龍肚子,一動不動,這條蛟龍也是有靈性一般,肚子不停蠕動,眼睛看向崔雲燕。
這崔雲燕看着蛟龍肚子的隆起,冷笑一聲:“給你活路不要,偏要自尋死路,回去父親怪罪我也不管了,今天非要殺了你不可!”說着她手一動,正想使用絕殺手段,使這蛟龍自爆,把那乾元炸死,突然,她臉色一變:“怎麼會這樣!”
只見這蛟龍,眼神一變,突然一張嘴,直接把崔雲燕吞進了肚子,而那乾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這蛟龍“拉”出了肚子,此時他看着那蛟龍肚子的隆起,笑着道:“你這蛟龍訣,最不應該的就是來對付我,現在倒好,正印證了個作繭自縛!”說罷,一跳騎上大象,快速地往門派方向走去。
其實這乾元剛纔看起來輕鬆,實則兇險無比,差點真的身死道消,要不是自己特殊靈體的靈力剛好可以暫時控制住這蛟龍,那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看來以後不可以託大了!”他搖了搖頭,“這魔女,要是一般的魔頭還好,這魔功,怎麼如此厲害?”又想了想剛纔的經歷,“看她剛纔說的也不假,乾脆還是轉個圈繞過這大半個蚩尤山吧!”想罷,他控制這頭似大象的巨獸,快速地往一側繞去。
在乾元走了不到兩分鐘,只見那原地的黑蛟龍一聲大嘯,又化爲了一團黑煙,這團黑煙慢慢變化,又化爲青黃兩色元氣,縮回了這崔元燕的體內。此時她衣衫有點凌亂,滿臉通紅,顯得非常生氣:“這乾元,還真有兩下子,下次不要讓我再遇到你!”想罷,她也不去追殺,往無盡森林的方向走去。
而這蚩尤山的另一端,此時在一處十分隱秘的草叢中,正有四個青衫少年在偷偷摸摸地觀察着,這些少年都十五六歲,無一例外地都身負一口長劍,每個人看起來都劍意凝然,正是劍意宗的弟子,這次來到這麼遠的地方,也不知道所爲何事。
只見一個看似領頭的少年對其它少年說道:“這次聽從師命來打探無盡魔宮的意向,得到凌雲派有天才使者出行的消息,本來一定要把他扼殺在搖籃之中,要不是那魔女阻止,還和我們大戰一場,剛纔在那地方埋伏卻是再好不過,真是可恨!”
“哼,要不是她身份特殊,我們還需要這樣偷偷摸摸地跑到這裡來埋伏?這魔女真是不知好歹,還以爲我們怕了她,早晚有機會,我們要讓她知道什麼叫做花田月下。”說罷,這另外一個弟子邪惡地笑了起來。
也不知等了多久,太陽已經快要落山,還是沒有一絲人影要來的樣子,這領頭青年突然想起了什麼,“哼”了一聲,道:“定是那魔女知道我們不會死心,已經通知那凌雲派弟子乾元繞道而走,該死,這無盡魔宮到底什麼意思?我們還是回去把事情稟報給師尊定奪,走!”說罷,一行四人,吹了一聲口哨,四批馬兒從草叢深處疾馳而來,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些居然都是珍稀的汗血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