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接近劍意山之頂的地方,林泉沒有去過的一個露天平臺,正端坐着三個表情嚴肅的劍意宗長老,這三個長老,除了上次阻止齊風秋的劍涉空與那長老大會出現的劍絕塵外,還有一個臉色金黃的男子,這男子也不知打修煉了什麼功法,渾身如同閃耀着淡淡的金水光澤,他的身邊,此時正站着齊風秋,那齊風秋雙眼定定地看着劍涉空,卻是滿眼的不屑。
原來,這個金澤麪皮的男子,正是劍意宗神武堂堂主劍水江,手拿金水寶劍,修煉金水功法,擁有自己獨特劍意,乃天縱奇才,後起之秀,想當年,他可是不過和齊風秋一個修爲,如今卻早早地坐上堂主大位。
“師兄,我這新收的徒弟天賦奇強,如果掌門真要懲治他,還請多多說情!”卻是齊風秋擔心劍雷寒鬆以動亂之源爲由提前懲治甚至殺死林泉,開口對劍水江說道。
“無故懲治弟子,卻是正道所不爲,會讓弟子寒心,理應如此!”這劍水江答應一聲,也定定地看着那劍涉空,知道那劍涉空這次一定會以此爲理由打擊自己的勢力。
“哼,自古以來,擾天下動亂者,都要扼殺於搖籃之中,哪有放過的道理?”劍涉空一看兩人呼應,暗有所指,加上自己心腹劍谷明被制,心裡更是不爽,開口訓斥道。
“若是明暗不分,正邪不立,哪裡還是正道,你如此不分正邪,難不成要入魔道?”這齊風秋一聽,頓時氣的吹鬍子瞪眼,好吧,儘管他沒有鬍子!
“我執掌劍意大位,一心求道,又豈是你能明白的?”這劍涉空一聽,反問一句,卻是霸氣無比,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鄙視之色。
“哼,你這狗屁劍意,遲早會分出高下,退下舞臺淪爲笑柄,可惜你不自知,還一直以此沾沾自喜,真是可笑!”
“螻蟻之言,不屑過多談言!”劍涉空一聽,不想再談,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直把齊風秋氣得肺要爆炸。
“各位同門不必爭論,掌門師兄就要來臨!”卻是那劍絕塵感覺到元氣波動,看着遠處的天空。
果然,不到幾秒鐘,就顯現出一個身穿金邊紫衣,腳踏紫雷劍的男子,此時他已經換回正裝,不是劍雷寒鬆還是誰?
“掌門師兄!”見掌門歸來,四人卻一起站立,朝他拱手拘禮道。
“嗯!”劍雷寒鬆答應一聲,從劍上落下,看了看臉上似乎還布着怒意的齊風秋,心中隱隱明白恐怕又是與劍涉空起了爭執。
“自我們飲血爲盟,創派已經兩千餘年,當年我們雖然修爲低下,但受高人指點,又齊心協力,纔開創了這無上大派,斬殺的妖魔更是不計其數,如今,爲何要反目成仇?”劍雷寒鬆一落地,便開口問道。
“我們當年跟隨掌門一起打下天下,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如今有人偏離宗旨,我自然要跟其爭執!”卻是齊風秋一拱手,開口答道。
“嗯,你也不必再說!”劍雷寒鬆聽見齊風秋說話,自己也調和了千餘年,更有劍涉空指使刺殺齊風秋之嫌,心裡已經明白兩人矛盾不可調和,不過,他現在不想管太多,只是對着齊風秋開口道:“據你傳信告我有五行靈體出,可是真有其事?”
“嗯,的確如此,千真萬確,水江師兄也隨我一起探過!”
“既是如此,那麼,天下大亂不遠矣!”劍雷寒鬆見齊風秋肯定,微微感嘆道。
“師兄,那程鬆雖然是五行靈體,可無緣無故,爲什麼天下要大亂?我們要是因此無故陷害弟子,恐怕不爲正道!”劍水江見掌門表情嚴肅,開口勸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懲治他了?”劍雷寒鬆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卻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師兄,自古動亂之始,就應該將之扼殺在萌芽之中,何來不治之說?”那劍涉空見掌門開口意外,趕緊出口相激道。
“涉空師弟,你不要忘了我們的劍意!”這劍雷寒鬆聽見劍涉空發問,吐氣沉重,彷彿話中有話一般。又轉過身來看着劍水江與那劍絕塵道:“我過會兒就去看看這個弟子,無故懲治弟子,的確不是正道所爲,你們也不要擔心!”
那齊風秋與劍水江承諾,心裡微微放下,掌門說話,卻是從來說一不二,未曾食言。
“既然如此,不知道我們現在該如何對待他?”齊風秋開口問道。
“他?”劍雷寒鬆哈哈一笑,“既然天意要我碰到五行靈體,我也該順從天意纔可,他走的,自然是他應該走的路!”說完,也不管這幾人懂不懂自己的意思,驅使寶劍,又向山下飛去,臨走時,還留了句:“你們速速召集大長老團到劍意堂內,我過會兒就有重大決定宣佈!”
“重大決定?”齊風秋見飛速離去的掌門,心裡微微一動,似乎有種不祥的感覺,也不知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而此時,那山下小屋內的林泉,卻是一點也沒想着上山突破境界,而是仔細觀察着煉器訣,慢慢領悟其中奧妙,希望早點找到煉製法寶的關鍵,煉製出屬於自己的本命法寶來。
“這本命,本命,便本來就是我的命!”只見林泉眼神突然一亮,“原來,雖然說是損失了靈命精元,可這武器本身也成了我的命,如果煉製到極高境界,甚至能嫁魂入劍,真正成爲自己的第二生命!這煉器訣,果然變態!”林泉想着如果自己擁有兩條靈命,卻處於不同地方的奇妙之境,實在難以想象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程鬆,我要跟你說件事!”正在林泉細細領悟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打開,正是那王雪彥,而林泉,早已將金紙收好。
“什麼事?”林泉站起身來,看着王雪彥道,這王雪彥,自那日晚上之後,雖然不曾對自己帶有無窮恨意,卻也不找自己說話,今日不知怎麼了,主動找林泉說起話來。
“我要修煉!”王雪彥見林泉站起身,一開口,便說了句雷人的話。
“什麼?你不是開玩笑吧?還是哪個筋燒壞了?”林泉一聽,這可是和自己一開始的打算背道而馳,如何不驚?
“你不要這麼誇張的表情吧?難道只准你修煉,不准我修煉?”王雪彥卻是被林泉誇張的表情嚇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突然遇到了什麼老婆被搶的事。
“不行,絕對不行!”林泉此時表情決然,一幅視死如歸的表情。
“哼,跟你打個招呼,是對我爹爹吩咐的尊敬,我要修煉,你有什麼資格攔我?”王雪彥一見林泉回絕得乾脆利落,還以爲他又故意刁難自己,不禁又發起大小姐脾氣來。
“哎,真不知道這王雪彥發了什麼瘋!”林泉心裡也是極其無語,當初答應他老爹囑託,本來以爲一計生來,使她知道自己生命只可貴,不要貿然衝動行事,沒想居然起了反作用。
“你知道修行意味着什麼?”林泉眉頭一皺,開口帶了點訓斥的語氣,明顯心裡真的有點不耐煩。
“我不管,我已經下定決心,你不答應也得答應!”王雪彥一看林泉問話,還真怕又被問出什麼變故來,居然不再聽林泉正組織着的語言,直接踏出門外,顯然是下定決心了。
“靠,有沒有搞錯,都說千金小姐難以伺候,我算是明白了!”林泉見王雪彥的背影,知道自己功虧一簣,不知道有多悶心,可是現在顯然不是直接衝上去理論的時候,還得詳細規劃才行。
“哈哈哈哈,你就是程鬆?”正當林泉腦袋發暈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卻是一個身穿金邊紫衣的男子,這男子氣質威嚴,一看就知道非比常人。
“這人如此氣質,只怕又是劍意宗的高層!”林泉一看,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找自己,拱手行了一禮:“不知前輩找我有什麼事?我好像也沒見過前輩!”
“你沒見過我,我卻遠遠就感覺到了你!”劍雷寒鬆一笑,自己從劍意山上下來,的確一眼就認出了此地有種隱隱的不同,卻是自身功法的獨特感應,當初那女前輩教自己的功法,又半隱瞞地告訴自己這秘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哦?不知道前輩是哪個?怎麼就無緣無故感覺到了我?”
“我?我正是這劍意宗掌門,劍雷寒鬆!”劍雷寒鬆看見眼前男子,也不隱瞞,開口答道。
“什麼?這人就是劍意宗掌門?”此時在林泉心中卻掀起了驚天波瀾,他突然想起了當日白公河見到的恐怖人物,而這劍意宗掌門卻和那魔女有緊密聯繫,林泉心裡不禁警惕了起來。
劍雷寒鬆見此人突生驚訝,也不覺得奇怪,只是道:“你也不用奇怪,我找你,卻是有事相托!”
“掌門找我有事?”林泉故作驚訝道:“我修爲低下,卻不知道要有什麼事!”
“哈哈哈哈,”劍雷寒鬆哈哈一笑,看着林泉道:“你卻還不知道自己的五行靈體意味着什麼,我告訴你,這五行靈體,世間獨一無二,潛力無窮,我正是要好好培養你!”
“好好培養我?”林泉心裡生起一股疑惑,不過他也不揭穿,鞠躬行禮道:“掌門難道可以讓我一直在山上突破境界之地修行而不要限定時間?”
“你看!”劍雷寒鬆卻不直接答林泉問話,指着屋前清澈水底,讓林泉不知所謂。
“掌門,弟子愚鈍,不知什麼意思!”
“你就像這條清澈無比的微小河流,不知道的人,以爲你透明空空,弱小無能,明白你的人,才知道你的獨一無二,映照萬物,容納萬法,潛力無窮,我便要讓你從這一條小河,變成那掩映諸天的驚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