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女,瀾一有它的規矩,你不過是個外來人而已,別不自量力。”身後丁顏的聲音在她聽來格外刺耳,她還沒吃過這樣的虧,這口氣咽不下,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個臭**和我說規矩,逗呢?”話說到這地步,蘇淺也是真被丁顏氣得不輕,教導主任和楊靜不由而同皺眉,丁顏得意忘形的表情僵住,她原本已經快邁出門檻了。
但就衝着蘇淺這句話,她也不能一走了之,她轉過身說“**?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誰是**?李禿驢(本名李同,因頭髮稀少成禿頭,禿驢是丁顏給的外號。他怕丁顏的理由不過是因爲她老子丁健)管好你的學生。”
李同連忙點頭說好,丁顏對蘇淺豎起大拇指然後只在瞬間倒下,嘲諷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把家長號碼留下再走”李同見蘇淺想走立馬對她背影說,蘇淺卻是扭頭看他。
“你沒資格管我”說完,完全沒給他反應的機會,扭頭就走。
“丁顏,別得意太早。”蘇淺出去就看見丁顏靠牆而站,指着丁顏怒斥道,她身旁還站着那位幫她說話的男生和她的同桌陳潯。
“你自求多福吧,如若你想玩,我奉陪到底。”一句不溫不火的話,卻是讓蘇淺耿耿於懷,腳步微頓,身子微顫,快步離去。
“小顏,先跟我去醫務室處理傷口,其他事先放一下。”他急促的聲音,明顯表示着對她的擔憂。
“老夏,沒事,一點小傷,死不了。”丁顏隨口回答,絲毫不影響她分毫情緒波動,夏安的堅持似乎並沒有任何用處。
“小色鬼,其實蘇淺這人應該還可以,你幹嘛非得跟新同學過意不去呢?”陳潯在一旁不解問,真是搞不懂這個鬼丫頭,平常也沒見她特別針對誰,怎麼抓着蘇淺不放呢?不太可能是因爲無聊找人玩。
“小顏根本不是針對蘇淺,是她先觸碰小顏的底線的。”跟夏安以往溫和柔軟的語氣不同,此時的他語氣中明顯多了幾分硬氣,丁顏只是怔住擡眸望了夏安一眼,果然,還是老夏最瞭解她。
“走了走了”丁顏下秒擺手說,然後也不等他們就離開了,夏安剛到嘴邊的那句‘必須先跟我去醫務室上藥’被她快步離去的背影噎迴心底,拍了下呆住的陳潯,陳潯盯着他問“伯母?”
夏安點了點頭,陳潯其實瞭解一點有關丁顏的家事。只是剛纔沒反應過來,可能是想起了小時候和丁顏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那時候他們正上小學,就是因爲一句他認爲不起眼的話,而引發的一件糗事,那時的他竟打不過比他小一個月的丁顏,說出來真是可以說丟人現眼。爲此他還在家裡哭了幾個小時,他從沒向夏安他們說過這事,主要是沒臉說。
或許,她媽媽是小色鬼最大的軟肋,以前就聽老夏說過,觸碰到這點哪怕遍體鱗傷,她都不會放過那個人,小學那事情景歷歷在目,想想也是一陣後怕。
“老夏,以後我一定不會像小學時那樣不知好歹。”一本正經的對夏安擡手發誓,夏安浣然一笑。
“最好是那樣”
——德仁醫院
六樓頂級特殊病人區域06號病房裡,楊曉正坐在沙發上用平板登錄遊戲賬號,而她的手機被丟棄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
她大概有兩個星期沒上過線了,段位估計又掉了,這一上線就跳出了聊天窗口,幾乎全是陳潯發來的。
當然還有一條是丁顏發來的,還有一些已經過期的戰書邀請,丁顏無非就問了句“還好嗎?多久來學校?”
而陳潯不知道是腦袋進水了還是怎麼了?一直在那刷‘在嗎?’幾乎是每天上線都會刷一遍,這不看見她上線,又發來消息了。
“最近怎麼都不上線了?你家發生什麼事了?需要幫忙嗎?”
“你是特別希望我家出事嗎?”楊曉對着空氣翻了個白眼,他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呀?
“這不是關心關心你嘛,所以,多久來學校?”可能他也覺得那樣問不太妥當,幾乎是楊曉剛發出去,他又補充了一句。
“最近有事,只於多久去學校嘛,要看情況,怎麼了?兩個星期不見,想我了?”她突然大笑,幾乎瞬間就吸引了病牀上正在打電話的他,他問“你一個人對着空氣傻笑什麼?”
楊曉擡眼疑惑的瞅了他一眼,下秒幾乎立刻反應過來說“沒什麼,你繼續忙你的。”
“真的是,以前還總說我自戀,你自己不也一樣嗎?”
“來一局?”
“行呀”
大概兩分鐘後,他結束了電話,一臉愉悅地衝正在玩遊戲的楊曉說“你跟肖逸下樓去接我二哥上來”
注:肖逸被查出跟那件事沒有任何關係,一個星期前就回來了,而顧清也離開了。
“我正玩着遊戲呢,你讓肖逸一個人下去。”她頭也不擡,一口回絕。
“我幫你玩”一句話堵住了她所有藉口,她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喊了句“快點過來”
“我就知道,我家小寶貝最乖了。”他下牀過去,還摸了摸她的頭,一臉的笑意。
“沒大沒小的,你要不是病人,我的拳頭早招呼過去了。”
他接過操作,楊曉出了病房,帶上一直守在病房外的肖逸,倆人坐電梯下到一樓。越過人來人往的大廳,她在醫院門口停下,四處張望,肖逸警惕地觀察四周,雖然沒有可疑人員,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
大概等了四分鐘,四輛吉普車護送着一輛勞斯萊斯魅影,停在她們不遠處,這陣仗太過招搖了。
完全不知道收斂一點,幾乎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了,先是四輛吉普車裡的軍人端着槍出來,然後從中間那輛車裡下來一位二十五六的男人,緊接着他跑向另一邊的車門前,貼心地打開車門,那是一位跟小四年齡差不多的少年。
那個少年身上顯然穿的是病號服,外面加了一件黑色的風衣。緊接着一聲槍聲響起,落在少年左腳邊的地面上,那些眼饞看戲的路人,臉上立馬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然後倉皇而逃。
這一槍的失誤,將註定他們會毫無懸念地以失敗而告終。
所有隱藏在四周的暗哨,聽到槍聲立刻向這邊跑來,每個人都端着一把槍,將那個少年團團圍住,肖逸護着她進了醫院,醫院裡的暗哨也悄悄向她這邊涌來。
六樓06號病房裡,他嘴角上揚一抹邪魅的笑容,三招並兩招的贏了這局遊戲。那一聲槍響緊隨而來,他不由搖頭感嘆“果然,我和二哥猜對了。”
——仁意酒吧
“又逃課了,臉上的傷怎麼回事?”蘇棋把她手中的酒杯拿走,語氣有些責備,丁顏擡手想去搶回酒杯,無奈他太高,她站起來,擡起腦袋踮起腳尖纔到他的肩膀那,丁顏眨眼俯視他,一臉不開心地說“就幾分鐘”
完全忽略他的問題,蘇棋到底也不客氣,把丁顏酒杯裡的酒喝完,然後還給丁顏,她完全不領情,任由它摔落在地,推開他走到另一邊去,蘇棋也跟過去了。
“誰惹你了?小孩不能喝酒,吩咐下去,她來不讓人拿酒給她。拿醫藥箱過來,我幫你上點藥。”像不經意的吩咐阿正,卻充滿了關心之意,她委屈撇嘴說“你惹我了”
“記住小孩不要喝酒,不然會長不高的。”蘇棋柔聲細語地說,像是哄三歲小孩睡覺樣,哄着丁顏入套。
一個小屁孩能懂什麼,隨便忽悠兩下就行了。
“真的?別騙我,我可聰明瞭。”丁顏懵懵懂懂指着他說,見到他認真點頭才相信他。
阿正拿來醫藥箱,蘇棋細心體貼爲她上藥。看到丁顏皺眉頭盯着他正在塗藥的手,放慢放輕動作。
“大叔……你說怎麼會有那種人呢?”丁顏把今天發生的事向蘇棋簡單復說了一遍,抱怨道。
“可你也不能和別人打架呀,難道像這樣受傷了纔好看嗎?這樣很危險的,能動嘴的就絕對別動手嘛。”蘇棋幫她上好藥後,簡單的收拾一下對她說,語重心長的勸告是丁顏最討厭的,可聽蘇棋說來,不知怎麼,心裡暖暖的,很舒服。
“大叔,你是在關心我嗎?”
“不然你以爲我是在拆你的臺嗎?”蘇棋淡笑道,這丫頭真有趣,這麼明顯的意思都要一本正經假裝不知道。
“大叔,你對我真好。”說完,就想去親他的俊顏,蘇棋一把按住她想湊過來的腦袋,丁顏嘟嘴不爽看着他,對於待她好的人,她喜歡親別人一下,表示對別人的重視,直到後來長大後才知道那是一件比較尷尬的事情。
“小孩不要隨便親別人”他眉心一皺說,還好他反應很快,不然真被這小丫頭親到就尷尬了。
“爲什麼?”丁顏歪斜着腦袋問,蘇棋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說出來,或許,活了這麼多年,他竟然能被一個小屁孩問到這種不知所措的問題,丟臉丟到家了。
“這樣會讓別人誤會你喜歡他的”
丁顏想都沒想就接下他的話,一臉傲嬌讓人想入非非,似乎是被她看上眼的人,應該慶幸。
“沒錯啊,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