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無辜

“丁顏,你說,他會不會很後悔認識你啊?”伴隨着細小的雨聲,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緩緩傳來,因爲今天情況特殊,無論是醫院裡邊還是外邊的環境都並不吵雜。

離着初汶十米開外的葉思彤也聽得很是真切,彎腰進車的動作一滯,副駕駛上的陳錫涵不禁側眸掃了眼聲音的主人。

幾十秒過後,一個響亮的耳光毫無違和感地響起,不帶一絲猶豫。

或許是力道太重了些,又或許是初汶委實太過柔弱,她竟然險些身子一歪,從輪椅上摔下來。

初汶的左臉頰迅速紅腫起來,火辣辣的疼痛立即傳來,雙眸已然含了淚水,卻仍是倔強地擡頭瞪着葉思彤。

但總歸是不敢再說任何含有挑釁的話來,可能是她心裡也很清楚,葉思彤向來說一不二,既然已經二話不說給了她一巴掌,再去刺激刺激她,估計倒黴的便是自己了。

“塞進後備箱。”葉思彤甚至都沒擡眼看她,甩了一巴掌後,直接轉身邊朝車的方向邊走邊說,陳錫涵應聲下車,把還沒反應過來的初汶一把拎起,塞進了後備箱。

他的動作很迅速,以至於初汶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她被塞進後備箱的那一刻都還沒徹底恍過神來,一臉懵地望着陳錫涵。

直到後備箱的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初汶才象徵性地鬼哭狼嚎起來,卻在聽了葉思彤冷冰冰的話後,又乖巧地閉上了嘴,這轉變的速度尤其快。

“再叫,拔了你的舌頭。”

半個小時後,車子駛進地下車庫,司機穩當地停好車,陳錫涵先行下車過來幫葉思彤打開車門,她從車裡出來後,直接往電梯那邊走去。

陳錫涵把後備箱裡的初汶提了出來,拽着她後頸脖的衣領,毫不憐香惜玉地朝葉思彤那邊疾步而去。

初汶的雙腿並沒有知覺,所以即便被陳錫涵以拽着玩偶那樣的方式走,心裡除了感到羞恥,以及因爲被拽着衣領的原因而輕度缺氧外,並沒有感知到一點疼痛。

進了電梯,陳錫涵騰出另一隻空閒的手按了按三樓的按鈕,可能因爲下午一點左右是午休時間的原因,電梯並沒有其他人進來過,直達三樓。

出了電梯沒走幾步便往左拐了進去,門前站着兩位武裝人員,葉思彤一露面齊聲喊了她:“三小姐。”

葉思彤敷衍地拂了拂手,其中一人在葉思彤抵達門前時,回身去把門打開了,然後又站回原來那個位置,保持最初的姿勢。

初汶起初並沒有表露絲毫害怕的情緒,卻在路過那兩名武裝人員時,看見他們身上那明晃晃的槍支時,心跳驟然加速,前所未有的恐懼吞噬着她,之前所做的心理建設,盡數崩塌。

身體開始本能地反抗,想以那副柔弱之軀掙脫陳錫涵隨意拽着她衣領的手,毫無疑問,那點幅度的掙扎,沒有引起絲毫波動,像是跳樑小醜般,滑稽又可笑。

或許,人的本性本就如此。

突然,拽着她衣領的手鬆開了,就在初汶內心竊喜之際,後腦勺傳來強烈的痛感,有一股暖流溢出來,她還來不及細想,濃濃的血腥竄入口鼻,女生細小的哭泣聲也盡數入耳。

“我錯了,你給我一個痛快吧。”可能是周遭過於安靜的原因,後面那道極小的懇求聲,初汶也聽得一字不差,可即便那個女生語氣中充滿了恐懼及哀求,仍舊沒有得到任何回覆。

初汶艱難的想坐起來,但沒有外力的支援,她甚至連稍微動一動都顯得特別吃力,茫然失措的情緒包攬着她全身,恐懼不斷在擴大。

“老夏曾經救過你的命,可謂算得上對你有救命之恩。”葉思彤把手機放在茶几上,擡眸看向縮在一處角落的楊悅,緩緩開口,眼中不加掩飾的殺意,令她不禁又開始顫抖起來。

就連因爲全身抖動而再次從下身傳來的疼痛感,都不足以讓她冷靜下來,反而抖得更是厲害。

因爲抖得幅度,環在胸前的雙手壓根不足以遮擋暴露在外的肌膚,更是別提合攏的雙腿,她從沒想過會是這樣一種結果,哪怕她早就做好了皮開肉綻的打算。

“救與不救取決於個人意願,你有什麼不滿,大可來找我,誰給你的膽子對老夏下手?”隨着一記怒喝,葉思彤抓起茶几桌上的白色棋子,單手彈向楊悅,棋子所過之處,立即紅腫了起來,可見下手之狠。

楊悅雖然害怕得厲害,神經也是高度緊繃,卻也不是個笨拙的人,聽出葉思彤話裡帶着一絲詢問口吻。

“林波,是林波,是他讓我這麼做的。”楊悅低啞的嗓子,急促地開口,因爲話語過急,還猛地咳了幾聲。

葉思彤只是想知道林華究竟參與了多少?如今聽了楊悅的話,更是確信了心中的猜測。

因爲無論怎麼看,這個局都漏洞百出,絕不是出自林華之手,他不加以阻止可能僅僅是存了僥倖。

雖然也有另外一種說法在左右她的思緒,但她還是不願往那方面去細想,或許是怕一旦理清,一切都會向最壞的結果直奔而去。

可偏偏就是這種想法,卻是林華最初所設此局的精妙之處,以明顯的漏洞爲主,目的恰恰就是爲了讓她相信,這個局並不是他所做的。

哪怕是被葉琛看出了端倪,憑着以前的交情,就算栽在葉思彤手裡,也會存有一線生機。

葉思彤瞥了眼楊悅,沒有說話,先前去陽臺接聽電話的陳錫涵回來了,他朝葉思彤點了點頭,葉思彤眼中滑過一抹狠戾,給陳錫涵遞了個眼神。

陳錫涵便往初汶那邊走去,仍舊是粗魯地拽拎起她,把她的姿勢調整了一下,讓她得以看清除天花板以外的景色,葉思彤慵懶的坐靠在靠近陽臺的潔白沙發上,手上把玩着白色棋子,偶爾會朝楊悅身上招呼招呼。

慣性思維地側眸看了一眼楊悅,這不看還好,表面上的鎮定自若她還能拿捏得住,可單單憑這一眼,便令她驚愕不已,楊悅以一種很不堪的形象撞入她眼簾,她就像是受了重傷的小鹿,那雙紅腫的眼睛沒有光澤,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死寂般的頹廢氣息。

視線落在白瓷鏡面上還未乾涸的血跡上,指尖微顫,明明在南城,八月份的氣候算不上涼爽,外頭的綿綿細雨已經停了,明媚的太陽依舊高高在上,灑下曖意浮在心尖,即便是在室內也能感到溫暖,但此時此刻的她卻只感到了刺骨的冷,像是被人一腳踹進了冰湖。

在決定做這件事前,她曾無數次幻想過丁顏知道真相那一刻,臉上會是怎樣的表情?憤怒?崩潰?還是怨恨?

可在醫院裡,她守在電梯口,想要盡情去嘲諷她時,她卻連看她一眼都不屑,直接讓人攆走了她。

所有的一切都在脫軌,就像她未曾想過盛怒之下的丁顏究竟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未曾想過以那般自私的念頭會掀起怎樣一場腥風血雨?

那邊縮在角落處,巴不得將自己塞進牆頭裡的楊悅,她只是在一年前匆匆見過她一面。沒想到再次相遇,竟是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下,還是以那樣的形象兩眼相望。

那麼等待她的又是什麼呢?

楊悅和丁顏的淵源是以那樣開始的,所以她就用那種方式來結束?

那她呢?難道要把她的雙手也廢了?讓她成爲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要說不怕,那絕對是唬人的,即便是早已抱着一死了之的她。

“現在跟我裝可憐,早幹嘛去了?”葉思彤瞧見初汶露出恐慌之色。一抹冷笑微勾,手裡的白色棋子亦是朝着她的腦門而來,速度之快,她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疼痛便隨之而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這八個字幾乎是從初汶牙縫裡崩出來的,這要擱平時絕對是一句挺霸氣的質問,可到了初汶嘴裡又變了味。

怯弱中又帶着莫名可笑的傲氣。

“你說,我讓人撞了你?”茶几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是一條來自顧沫汐的微信,葉思彤伸手拿起手機回了她幾句,低垂的頭稍稍擡起,似笑非笑地望着初汶說:“你不是喜歡蘇棋麼,要不我安排安排?讓你親眼瞧瞧我和別人有何不同?”

初汶瞳孔猛地一震,一臉不可置信的擡頭看她,丁顏的語氣算不上冷,但她眼底那層化不開的冰,以及嘴角殘忍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怎麼?”丁顏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根不長不短的棍子,挑起她的下巴,粗糙起卷的木屑劃過肌膚,生疼。

“心疼了?”她脣角勾起嘲諷的笑容,漠然地看着初汶不斷涌出眼眶的淚水,一臉倔強地咬緊脣瓣,不願回答她。

“你空口捏造時,可曾想過老夏是何其無辜!!”

居心不良初遇蘇棋她從不玩過家家你說過會護他周全粉紅色的情書冰釋前嫌如果有如果未知的答案她答應了不平等的人生屏風後的少年凌衍居心不良偏見著名黑客L祖祭(七)被掩埋十一年的真相不靠譜的傢伙受戒熟悉的陌生人凌衍冰釋前嫌賭不起我信你平靜下的涌動(三)平靜下的涌動(三)二百五他是我的人我喜歡周曉雅偏心一級紅色戒備平靜下的涌動(三)祖祭(二)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是我的人受戒遲到的醒悟質問祖祭(一)你就生得沒用,我還能指望你處理?冰釋前嫌祖祭(一)囂張也得有囂張的本事祖祭(二)他.....出事了凡事莫只瞧表面平靜下的涌動(一)轉校生蘇淺宿命般的相遇一首《他與她》祖祭(四)祖祭(一)一級紅色戒備冰釋前嫌凌衍何其無辜拿初吻做賭注著名黑客L祖祭(三)我會保護好你的居心不良不平等的人生夏安,我錯了她答應了囂張也得有囂張的本事你說過會護他周全自導自演未來媳婦?我會保護好你的他.....出事了她的懦弱我們都該長大了囂張也得有囂張的本事她喜歡他?屏風後的少年分離只爲更好的重逢凌衍我會保護好你的默契不平等的人生轉校生蘇淺自導自演屏風後的少年祖祭(三)失蹤專業戶?下不爲例不靠譜的傢伙小四善意的謊言不平等的人生你很拽被掩埋十一年的真相偏見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別走,好嗎?他終究還是離開了拉開的序幕一級紅色戒備偏見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