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伽羅降落在戰場,全身沐浴在火焰之中,口中的吐息直掃一排土拒魔巢,大火焚燒之下,黑龍教徒死傷參半。
黑龍教主一下子轉移到金翅伽羅的身前,全身開始溢出大量的黑色迷霧,衝擊在金翅伽羅的頭部,可黑色迷霧都被火焰焚燒着。
“金從鶴,你還打算耗到什麼時候”
金從鶴一揮扇子,三道風刃擊退李驥楓,然後帶着舒華,直撲向天際。
革華衣見勢也調轉了龜形傀儡,炮筒統一集火雞翅伽羅的頭部。
紀婉柔見所有人都圍着金翅伽羅,自己也不好意思歇息了,伸手抓向金翅伽羅。
金翅伽羅也是驚訝,全身火焰居然慢慢褪去,將頭部完全裸露在外圍。
也是此刻,黑色的迷霧開始籠罩着金翅伽羅的頭部。
可金翅伽羅作爲六階的異獸,怎會被區區攻擊難住,只見它轉身飛向天際,它身上的火焰開始點燃天空,一道巨大的圓弧出現在天際之上。
“不好,它是要發動攻勢了”
“它不會得逞的”黑翼龍腳抓着黑齒龍飛向天際,直撲金翅伽羅。
“聯合攻擊,黑龍穿天殺”黑齒龍在黑翼龍的不斷旋轉之下,形成一道龍捲風衝向金翅伽羅,並且龍捲風的頂端也開始浮現一隻巨大的龍首,張開巨口。
“休想”一道道白色劍氣不斷穿透龍捲風,南官少恭御劍而起。
眼見龍捲風開始出現數道風口,積聚的靈力不斷外泄。
“你的對手是本大爺”南官少恭忽然發現其中一道風口冒出一個身影,正是斷了一根龍角的黑角龍。掌心的角刃直接刺向南官少恭。
“誰都別想阻擾黑龍教的大義”黑龍教主高舉雙手,雙掌之間一道黑霧直入龍捲風之中,逐漸白色的龍捲風被染成黑色。
黑色的巨龍咬在金翅伽羅的腿部,最終天際的圓被拉扯出一條長長的直線。
金翅伽羅一個吐息橫掃。革華衣一看這勢頭,立即一扯手心的五指,革奴嬌等五人瞬間眼中失去顏色,呆住不動,隨後地面冒出一口棺木將五人裝入,埋入地底。隨後火焰吐息直接掃過梅鶴身上的陣法。
伴隨着陣法的燃燒,梅鶴一躍而出,持槍衝向龍捲風之中。她一人一馬踏着風壁,長矛手起刀落。
“什麼...”黑齒龍和黑翼龍皆被掃出龍捲風之中,隨即巨龍就隨着崩潰。
金翅伽羅睜開束縛後,再次展翅飛向天際的半成品圓時。
一根根青色的藤蔓伸出地面,捆住金翅伽羅的雙腳和雙翼。
革勤做擦擦汗水,望着茁壯成長的藤蔓,臉上掛滿了喜悅。
而革煉此刻手持長戟,不斷的旋轉,踏着藤蔓衝向金翅伽羅。
“革煉大將,再次迎戰”
一道身影殺出,正是鬼神梅鶴,梅鶴也是意外,居然有人可以在長兵對決之下,與自己不相上下。
“來將報上名來”
“革煉,正龍三年參軍,戎馬二十三年,斬敵首級八百三十二,然命運不公,不願與閹賊爲伍,與正龍二十七年,請辭歸鄉...”
“正龍年...不可能。”梅鶴長矛刺去,刺飛革煉頭上魚尾翅盔,露出其面貌。
“幹嘛,哪有攻擊頭盔的”
“你知道如今何年嗎”
“如今何年,應該是正龍...不是,正龍王三十二年已經駕殤,是天宇三年”
“天宇三十年終、耀塵三十九年終、如今是興武十八年”
“興...興武...興武十八,不,不可能的。”
“已經過去八十五年了,革煉,革青樹將軍。”梅鶴脫口而出的名字,革煉十分的陌生,但卻十分的親切。彷彿這就是自己的名字。
“啊...爲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爲什麼?我是誰,我是誰”革煉的全身開始冒出一縷縷的白煙,眼珠開始不斷的運轉,時而是怒目,時而是淚目,時而是喜悅。
“我是誰...”
“革煉,退役老兵,每日遙望北方,至暮而歸,獨自一人,對石而談,入夜常有泣聲,饒人清夢。每有山寇,獨自出山,次日而歸,寇平。”
一道棺木沒入藤蔓,而革煉就此消失。
“革將軍”梅鶴挖開三尺,卻已無任何蹤跡。
“革將軍”梅鶴從小就經常聽父親講歷史故事,其中就有革煉三退犬狨,與三千里單騎救主的故事,如今有緣見識到兒時偶像,卻淪落爲他人手中傀儡。
“不可饒恕”梅鶴直盯着底下的革華衣。隨後一隻傀儡鳥飛來奪走了落在一旁的魚尾翅盔,卻被梅鶴斬落,奪的頭盔。
而此刻的金翅伽羅全身冒火,點燃了所有藤蔓。
“金從鶴,別浪費時間,你等的不就是這個時候嗎”
“好吧,再等,也不好意思了。”
而城樓上,大長老和三長老已經來到孟凡芝身後。
“果然不愧是我孟氏兒郎,我宣佈,孟凡芝將作爲下任家主...”
“金從鶴”在三長老的話音中,三大長老紛紛望去,金從鶴獨自一人站在空中,與孟凡芝雙目對視,同一水平線上,一人身後是孟氏和整個清瀾。一人身後什麼都沒有,孤零零的一個人。
“凡芝,好久不見”
“金大哥,別來無恙”
“無恙,就是死了一回,現在換你死了”
金從鶴解開脖子上的繩結,黑龍教的披風隨着飄落。
金從鶴緩緩擡起雙手,結起第一個手印,每一個手印都很慢,似乎專門結給孟凡芝和三大長老看的一樣。
“怎麼會”
“不可能,孟武償他連這個都教給你了”
“怎麼回事,爲什麼金從鶴會這個手印。”
孟凡芝腦海之中注視着這十三個手印,一直以來等同於父愛的手印,唯一支撐着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居然也落在了金從鶴的手裡。
第十三個手印之後,金從鶴的身後開始浮現一輪陣法,升到空中。
“這個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的”
“金從鶴,你果然是...哈哈哈”
“金翅伽羅”大長老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隻探出頭的金翅伽羅。
“咯咯咯....”一聲鳴叫聲直接震得結界出現了震動聲。
“怎麼會,召喚金翅伽羅不是孟氏的血脈契約嗎?”
“難道傳聞是真的”
“什麼傳聞”
“金從鶴來到清瀾後,孟老城主就很是重視他,甚至超越了自家的公子。”
這裡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刺在孟凡芝的心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一年金從鶴出現後,父親就再也沒有催促過自己的學業,也不再對自己發脾氣,甚至無論他怎麼翹課,玩蛐蛐,甚至是失蹤了一整晚,父親也再也沒有大聲呵斥過一句。
孟凡芝委屈的躲在被窩哭過無數次,可就是等不來父親的腳步。
而第二天的早晨,父親一定是在督促金從鶴讀書和習武,而自己只能躲在牆角,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聽到父親的聲音。
“你的意思是,金從鶴是...”
“沒錯,金從鶴和凡芝確實是兄弟”二長老如釋重擔般,嘆着氣說出。
“什麼,金從鶴是孟武償的私生子。”
“難怪了,五年前,某人忽然性情大變,屠殺異己,不,因爲是弒兄纔對。”
“這麼看,金從鶴確實對孟凡芝要優秀很多。”
“等一下,你們看金從鶴召喚的金翅伽羅的冠羽,是不是四根冠羽”
“一、二、三,確實是四根,難道這是七階”
“生命,七階金翅伽羅”
大長老們一聽立即也數起冠羽來,就算不甘,但確實是四冠的金翅伽羅。
“七階金翅伽羅,這僅次於初代家主的七階了”
“孟凡芝”金從鶴說的話很輕,可全清瀾的人都能聽得清楚。
“你弒父奪位,殺兄除異己,你這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輩,有何臉面手持這孟家的軍旗。”
“我...我不是”
“我在地獄的深處,不斷的攀爬,不斷的恨着,就是等着今天”金從鶴揮手間,七階金翅伽羅揚天對着天空吐出一團火焰,然後展翅穿越火焰,化身一隻火焰巨鳥,如鳳凰下凡一般。
而孟凡芝的金翅伽羅在火焰鳥的眼中,身形明顯小了很多,而且在絕對的力量之下,緩緩低頭後退數步,不敢仰望這高高在上的火焰鳥。
可金從鶴的七階金翅伽羅哪裡會放過這象徵着孟凡芝最高榮譽的金翅伽羅,就在六階金翅伽羅轉身要逃的時候,就被火焰鳥直接踩着頭,按在地面,被按在地面的金翅伽羅發出一陣陣的哀怨,但隨着天際的圓圈在七階金翅伽羅的吐息完成的同時,無數的小型火鳥紛紛落下,頃刻間,孟凡芝全身冒出火焰,大聲尖叫着,而那地面的金翅伽羅也發出慘叫。
“啊...”隨着孟凡芝摔下指揮台,上方的圓形陣法開始崩潰,六階的金翅伽羅也碎成了碎片。
“哈哈哈...孟凡芝,你奪走的一切,我都要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