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了幾乎半數隊員後,終於救出喬雲舸一家,他們和喬雲舸一起登上宇航司派來的專機,在五架戰機護送下飛往太京,周天霄這一行人同往。
廖大志還算守承諾將他們家屬先行轉移到了太京。
周天霄邁着疲憊的雙腿隨衆人坐上飛機,這架容納幾百人的大飛機開始滑行,機身晃動着,忽然有個女聲在不遠處啜泣。
是被屍靈殺死呂宇的妻子朱燕。
也許悲哀更容易傳染,連方熙也開始抽噎起來,這次任務靈脩人損失近百,特戰隊死傷大半。
由於登機前大批屍靈包圍了機場,登機前做了初步篩查後,將一批確定感染到屍靈病毒的人強制隔離到另外一架飛機,然後登機後再做一次全面的傷情檢查以杜絕混入血靈。
對於發現輕傷員如何處置,戰鬥組負責人周天霄和陶道長等人和廖大志意見相左,陶道長和周天霄自然想帶發現的傷員們一起回到太京再做處理。
但廖大志堅決不同意,他主張立刻每發現一個就需要將其關在密閉的艙室,發作者立刻擊斃。
誰都知道被咬傷的人會在任何時候發作,機艙裡都是惴惴不安,儘管脫離險境也是全身武裝不敢絲毫鬆懈。
連頭盔都沒人敢脫。
機艙最後方是一塊隔絕衆人的布簾,簾幕後正做着全身檢查,輪到的人個個神情緊張,在兩名督察隊的護送下走入其中。
廖大志派來了幾十名全副武裝的督察隊監控着機艙全體人員,一部分人在配合醫療組,督察隊員人人肅穆隨時準備清空彈夾。
周天霄想起白衣戰靈的事,又向師父提了下,陶道長皺眉沉思,“怪了,怎麼幫了我們也不肯說出是哪個門派?那些紫衣戰靈又什麼路數?”
“不,這不是被屍靈抓傷的,不是!”一個嘶喊突然傳來,人們一陣躁動,周天霄知道還是有人中招了,旁邊的師父擡頭,一臉悲哀。
“不準動!請您配合!”接着是槍栓的拉響。
“是我自己擦傷的,你看清楚了啊!”
男子顫抖的聲音,透着莫名驚悚。
“這就是齒印,對不起,幫不了您!”醫生的聲音,如同一個死刑判決。
“不是不是!不!”喊叫的男人打翻了什麼,“咚!啪!~”
“錢文!”崔啓道長顫巍巍得起身離開座位,天啓道館的幾個弟子也急忙站起。
“坐下!否則格殺勿論!”
幾個身穿黑紅色軍服的督察隊員持槍跑來,威逼他們重新坐回原位。
黑簾幕後只有男子的喘氣聲,顯然已被制服。
“錢文!”
崔啓道長几乎是哀求的聲音,“鄧會長,藍會長,請你們再讓醫生確診一下我弟子錢文,他一直跟在我後面,這一次他也是出力很多,可別傷害到他呀!”
“劉督察!”
藍會長站起來,對一個身穿黑色軍服的督察隊員說話。
“我們當然不會傷害到你們,不過大家也得全力配合我們,像錢文這樣要違反規則的人,加上他有發作跡象,我們也只能將其人道毀滅,畢竟上峰的死令大家都知道!”
劉督察異常冷漠的聲線震撼着每一個人。
“什麼?”
周天霄第一個跳出來,“你們要將他殺掉?”
陶道長也隨即起身。
“請不要傷害我們的道友,他真是無辜的啊!”崔啓顫抖的聲音。
“師兄哥,
我害怕!”
後座的方熙拉住周天霄的手。
“求你不要發火好麼,他們督察隊不是好惹的!”方熙繼續勸。
幾十名黑紅色的督察隊員槍保險同時打開,槍口對準了周天霄這邊。
“有發作跡象的人員一律處死,難道你們忘了和我們廖將長的協議嗎?”劉督察頭盔後的臉扭動了下,濃眉下的一雙鷹眼灼灼放光。
所有被檢查出傷情的傷員會被關到機艙最後的房間,這是他們幾人和廖大志討價還價的結果。
“如果有任何發作跡象的必須當場擊斃!否則全艙人員一個都不許下飛機,而且家屬都會被送到危險區!”這是廖大志撂下的狠話。
周天霄知道此人心黑手辣沒有他做不出的事。
“胡扯,他進去的時候還好的,他只是和你們醫生爭辯了幾句,你怎麼知道他就是發作了?”
周天霄只覺氣悶憋脹,一腔怒意怎麼也抑制不住,“我們犧牲了那麼多同道和特戰隊員,你們爲什麼沒有一點仁慈心反而把我們當做罪人,是我們沒有把喬雲舸和他一家帶回來嗎?”
“判斷髮作不發作是上峰賦予我們的權力之一,我們只知道執行,如果我們不執行,引起的後果是我們不能承受的,因爲我們的家屬也被禁錮着,如果出了事他們就會被扔到危險區,我不能冒任何風險!”
“難道被咬傷不發作的人也會被處死?”周天霄被他的話驚住。
劉督察嘴角微微抽動幾下,收斂了幾分犀利的眼神添加了些許的慍怒,“當然不是,你們和廖將長的約定繼續有效,但剛纔這人確實已有發作的跡象,這點不容置疑!~”
“那是不是我也有發作跡象了?”周天霄出離的憤怒,這幾天的身體疲勞和精神壓力幾乎將他壓倒,當積鬱已久的負面情緒到達噴發點後,他只覺顫抖的手被一隻手拉住,“周哥,你消消氣!”方熙用祈求的眼神盯着他。
“如果有人自認爲自己有發作現象,我們當然可以進行處理,一旦確定病情也一併處置!”
劉督察透明頭罩後的臉有一絲冷笑滑過。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陳坤和蘇仲文同時站起,陶道長拍了下週天霄肩頭。
“劉督察,凡事留一線,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自持有些權力便爲所欲爲,這樣對人對己都不是一件好事!”陶道長正色道。
頭等艙門忽然打開,“大家爲何爭吵?”
衆人回身,一箇中等堅實的身影出現在那裡,是喬雲舸。
“喬雲舸艦長!”
“喬艦長!”
“喬艦長,請救救我的弟子!”崔啓不顧阻擋,奮力向喬雲舸那裡擠去,但還是被督察隊攔住,督察隊由精英特戰隊挑選,個個武力超凡。
崔啓被強行押入座位,猶自掙扎着。
“劉督察,這是什麼情況啊?”
沒戴頭盔的喬雲舸聲音疲憊,這段時間他也被折騰夠了。
“哦,喬艦好!”國之重器這等名號也不是浪得虛名,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很重分量,哪怕是最羈傲不遜的督察隊。
劉督察迎了上去,除下頭罩後向其低語一番,喬雲舸臉色陰沉,“我得聽聽其他人的。”
他丟下劉督察走過來,“這位是周天霄吧,剛纔就是您和劉督察爭論?”
他在周天霄身邊止步問道。
“是,我對劉督察的處置有不同意見!我不同意他們任意剝奪傷員的生命!”周天霄餘怒未消,他也拿下頭罩將剛纔的事敘述了一番,喬雲舸臉上陰晴不定,他也左右爲難。
“劉督察,周天霄道弟所說的可是實情?”
“他是站在自己角度敘述的,在我看來並不客觀。”劉督察言畢抿了嘴,兩側咬肌顯得更凸出了。
“我也得到過宇航司的命令,這架飛機上的最高權力執行者便是您劉督察,您享有的權力是任何人都不容侵犯的!”喬雲舸看看周天霄又看着劉督察。
周天霄心裡有些寒,這下錢文算完了。
劉督察微微點頭,眼裡有些喜色。
“不過,我知道一個擁有巨大到能剝奪人生存權力的人,本身也該時時反省,自己做的每一項決定是否正確,尤其是決定剝奪一個人生命時刻。劉督察我想您這一點比我清楚很多!”
喬雲舸聲音不高卻充滿威壓。
劉督察愣怔了下,臉上有些尷尬,“嗯,我自然明白的!”
“大家爲我喬雲舸犧牲了那麼多,這次又是近乎一半人爲我付出了生命,我喬某人何德何能讓大家爲我付出這麼多代價啊,唉!”
“喬艦長,我是自願的!”
陶道長說話了。
“我也是,哪怕死了也值!”有些人附和。
周天霄不知道怎麼說,他只坐下來,腦子有些亂。
“劉督察,我可否以個人名義向您請求,不要再有人爲我犧牲,可以麼?”
喬雲舸言罷向劉督察深施一禮,劉督察忙回禮,“不會不會!喬艦,您太客氣了!不必如此!我們都是公事公辦而已,沒存一點私心,請您放心請放心!”
喬雲舸的聲音很蒼涼,“我只求您慎重,說得太多也不好,各位,本人還有其他重要的事需要處理,這個世界啊,唉!真是天災人禍不絕!”
他重重嘆息一聲,留給衆人一個蒼涼背影。
周天霄也聽到一些消息說亞特國和龍國的小規模衝突不斷,太空也是摩擦升級,看來世界真要大亂。
“將錢文暫時押入二號房靜候觀察吧!”
劉督察對旁邊的孫副督察下令,人們都鬆了口氣。
“希望我們不要後悔這個決定!”劉督察走過周天霄身邊時冒出這一句。
“劉督察,如果錢文真是被屍靈咬傷的,你們得將他捆上才行,他隨時將會發作的!”
周天霄急急對劉督察說,後者用略怪異的眼神看他一眼,“我當然知道!”
全員檢測下,總共發現五名可疑傷者,由於機上房間只有兩間,普通傷者佔用了一間,於是五名可疑傷者只能和錢文被關在一起。
五名人員很不情願去錢文所在房,兩名靈脩者和三名特戰隊員,其中一名特戰隊員和孫副督察爭了起來,最終還是被押入二號房。
周天霄清楚方熙媽媽從正常人變成屍靈是多麼恐怖,他希望這房間的幾個人都會平安度過。
機艙的顛簸像是搖籃的晃動,周天霄很快又沉浸在惡夢之中,無數屍靈的包圍下他無從逃脫,只得拼盡全力做最後一次搏殺,但還是被屍靈抓住。
突然,隊友們在大喊,屍靈在吼叫,周雲鵬身體被劇烈搖晃他猛地醒轉。
“屍變了,周雲鵬快!”
是陶道長抓住他,周雲鵬循聲望去,機尾處有拍門聲,門後是喊救命的幾個人。
門口圍着十多名持槍的督察隊員。
“千萬不能放他們出來!”
鄧素白大叫,很多人急急附和。
周雲鵬沒說話,此刻絕不能心軟放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劉督察的對講機響起,他朝對講機裡喊去,“機組人員繼續開往太京,這裡我們會解決!”由於看不到裡面,劉督察也只能指揮督察隊員在門口留出空間,十多支槍口瞄着隨時擊發。
周雲鵬疾步走到督察隊的包圍圈外,“讓我進去處理一下吧!”劉督察回頭見是他有些訝異,“你要幹什麼?我不能開門!”
“你覺得裡面五個人全部屍靈化後,這扇門能支撐多久?”
“咚咚咚!”
“救我們出去!啊啊啊!”
“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讓你進去!”劉督察依然堅持。
“我不需要開門,只是讓你同意我進去處理便是!”周雲鵬知道時間不多了。
又一聲狂嚎,爾後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人們雖歷經屍靈大戰,現在依然驚恐不安。
“我只需要我的戰靈進去便可,我讓您同意只爲尊重您的權力!”
周雲鵬又很快返回座位,向同修和特戰隊吩咐道,“全體同修出體待命,特戰隊員也準備戰鬥!”
接着他戰靈出體,陶道長已出體等着他,兩人相視一笑。
周雲鵬並沒有擔心什麼,哪怕五個人全變屍靈他一個人也足以對付,何況這麼多同修,只怕裡面幾個道友變成屍靈後其陰魂出體傷人,那樣便恐怖了,雖然他也只在營救喬雲舸的時候遇到一些。
戰靈來到門口,裡面只有可怕的吱嘎啃咬聲和喘息,特戰隊或同修變的血靈太可怕,只需幾分鐘就將五個大活人全部幹翻。
他和陶道長自艙門下的微小罅隙中鑽入,迅速觀察。
場面血腥,原本被全身捆縛的錢文已掙脫束縛,趴在一個抖動的人體上撕咬血肉,只有一個人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其餘三人皆橫陳倒地,頭罩扭下。
窄小的房間內壁到處是噴濺的血污,幾個人都是脖頸處被一咬致命。
錢文!
周雲鵬一聲嘆息,很多時候的仁慈會害了更多人。
“周雲鵬,幹掉他!以免後患!”陶道長撞他一下,周雲鵬從自責中驚醒。
殺掉了錢文生魂,周雲鵬徵得陶道長同意,又將其餘四人的陰魂一一滅殺,免得他們成爲血屍。
只是他和陶道長對最後活着的那位修者不知怎麼辦,那人頭罩被擰下,捂着脖頸的手不斷滲出血的細流,他其實也是真正的準血靈,只是還沒發作。
他們只得返回身體讓劉督察做決定。
“劉督察,裡面的人我和陶師父已處理完畢,是錢文發作咬死了四個人,還有一個也已受傷,請示您如何處置!”周雲鵬回身體後到劉督察前如實彙報。
劉督察愣了下,“哦,居然這麼快?”
他頭罩內的臉色充斥疑慮,“好吧,你們確定錢文已死?”“我很確定,另外四個人也不會成爲血屍了,請您放心!”
周雲鵬懷着愧疚珍重承諾。
“哼,就知道會這樣!”
劉督察將頭轉向同來的藍會長和鄧素白,“你們相信他說的嗎?不會有血屍了?”後兩人同時向他點頭。
劉督察這才鬆口氣,咕噥了句,“那剩下的一個人由我們來處理!”
“但你們要快點,萬一那個修者死了就麻煩了!”
“不用你教~!”劉督察回身讓隊員打開房門,“都給我小心點,任何人不準放鬆警戒!萬一有任何異動就立刻射殺!”
開門的兩隊員做了一個收到信息的手勢,隨後將鑰匙塞入門鎖,聽了下動靜後說,“劉督,好像沒聲音了,估計都死了,我們準備開門了!”
劉督察做了個同意手勢,其餘十幾支槍口對準房門。
“吱!”
隨着隊員手部的開鎖動作,房門同時被拉開一條縫隙,一個隊員在門前拉門,三個隊員持槍在門開處以上中下三個射擊姿態對準漸漸開啓的門縫。
人們大氣都不敢出,空氣像結了冰霜般凝固。
周雲鵬也有點緊張,房門又開了小半並無動靜,正當衆人舒口氣時,門邊的一個督察員從跪射姿態突然做了一個怪異動作。
周雲鵬心頭咯噔,腦際劃過不祥念頭,衝口大叫,“師父護我!”他一聲急呼,掐動指訣瞬間戰靈出體。
周雲鵬戰靈剛出體外,只聽“砰!”“砰!”兩名督察隊員已然斃命。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周雲鵬便衝入這個督察隊員的頭盔縫隙進入其耳道,果然,此人已被那修者陰魂控制。
見周雲鵬到來,修者瞪着血紅兩眼嚎叫一聲撲來,周雲鵬怕沾上這血屍陰魂會染毒,只得躲開一擊,不料血屍陰魂奪路而逃。
周雲鵬大急,讓他逃出去就不得了,禍害機長那就更糟了。
一柄飛刀轉眼已在手,“孽畜!哪裡跑!”手裡尖刀便要擲向血屍陰魂,督察隊員的身軀忽然倒下,飛刀偏了點方向,陰魂右腳被扎稍停頓就衝出耳道。
該死!行動如此敏捷,這一定是血靈不是血屍了!
周雲鵬追出耳道卻不見蹤跡,只得重回自己身體,陶道長已扶着他坐在地上,“師父,他的陰魂,也許是那個修者的血靈生魂跑了!”
周雲鵬繼而站起,“所有修者立刻出體,來五個修者的戰靈到我這裡協助搜捕,其餘修者護住你們自己和其他人的靈臺,剛纔的一個傷者已變成血靈,他的血靈生魂逃脫,我們必須將他捕獲!否則後患無窮!”
躁亂的機艙立刻安靜下來。
“等什麼,大家快按這位周道弟的話去做!”藍會長喊了聲。
“大家先集中到一起,讓修者生魂護住你們身體!劉督察請您也讓隊員和他們在一起!”
周雲鵬繼續吩咐,見劉督察毫無反應。
“劉督察?”
劉督察依然沒動作,周雲鵬知道他有狀況了,旋即出體,等進入劉督察耳道進入靈臺時果然是場大戰,幸好這位督察長確實有些實力生生抗住了血靈戰魂的瘋狂攻擊。
周雲鵬怒喝一聲,瞬間指訣生成一道霹雷,準確擊中,血靈慘嚎一聲,不顧背上騰起的白霧又想奪路而奔。
周雲鵬哪會給它第二次機會,一刀便將其頭顱割下,看着碎光粼粼的戰靈消失在靈臺, 周雲鵬鬆了口氣。
但他見到劉督察的生魂也受了傷,倒在一邊喘氣。
他不覺心驚,這下怎辦?劉督察很可能也會成爲一個血靈,直接受生魂感染的血靈啊!而且剛纔被侵入的督察隊員也是。
周雲鵬立刻返回身體,見劉督察確已昏厥,替代他的是孫副督察,周雲鵬告知他緣由,促他趕緊將這兩個傷員送入2號房。
孫督察不敢懈怠,周雲鵬協助他們將兩人送入房間,卻驚奇地發現裡面的最後一名修者依然有着呼吸,他居然沒死。
這怎麼可能?如果他生魂被殺,他的肉身也該立刻死去。
周雲鵬不急多想,馬上讓人將三人都捆綁起來,透明膠帶捆紮成糉子般。
“我需要請示上級,看看如何處置!”孫督察去機長室通電話。
周雲鵬讓他們不要關門,他要和陶道長兩人用戰靈守門,十多名督察隊員也守在門口,裡面三人如有異動,立刻擊殺。
孫督察沒回,房間裡被捆的劉督察開始劇烈抽動,他的身體企圖將繩索從固定物掙脫,嘴裡發着不似人聲的呼哧呼哧,滴着唾液的牙齒亮白瘮人,擡起的兩眼滿布血絲。
十多枝槍早已瞄準了他,人們面面相覷,孫督察還沒回。
周雲鵬急了,剛想進擊。
只聽“砰!”“砰!”幾聲,劉督察的頭成了爆開的碎瓜。
孫督察的槍在冒煙。
“全部擊斃!”
他急吼,又一陣槍響,另外兩人隨即被殺。
這次周雲鵬不再阻止,默默返回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