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短暫的重逢在這淒涼孤寂的墓園中迎來了它最終的散場……
我試着多次提議想要送一送蜘蛛,畢竟他這一去一回,不知要用多久的時間,就當是爲他送行了……
可他卻一如既往的倔強,始終都不願意……
簡單的道了聲別,外加一個用力擁抱,我便獨自一人離開了墓園,回到了車上。
或許是等着太久,莫言已經靠在座椅上熟睡過去,一夜的未眠,讓她筋疲力盡了。
打開車門,坐上車,關上車門,一連串的動作,我都極力的想要做到一聲不響,但寧朝陽送給我們的破車,實在不爭氣,關門的時候還是發出了類似鴨子一樣的沙啞慘叫。
莫言自然而然的驚醒了過來,揉了揉睡意朦朧的雙眼,說道“怎麼……完事了嗎?”
我十分歉疚的點了點頭“要不……你在睡會吧!”
“不用了,回去再說吧!”說話間,她懶懶的伸了個腰,又一次的發動起車子。
即將起步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問道“蜘蛛呢……他不走嗎?”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旁“不用等他了,他想自己在母親多呆一會!”
“哦!”莫言深表理解的點了點頭,然後駕駛着車子,開往來時的那條盤山公路……
返程的路上,我們二人都是一言未發,聽着悅耳輕快的爵士樂,腦中的思緒隨之跳動個不停,有悲有喜,有感動有氣憤,有驚險也有慶幸,離開那個陪伴我十八年之久的小山村才短短的一個月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簡直就像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夢境。
回到喧鬧嘈雜的市區裡,已經是夕陽西下了,莫言如往常一樣的將我送到租住的單元樓下,表情略顯複雜,但卻如她的名字一樣,默默無言……
見她似乎在糾結着什麼,我自是不想知道其中的緣由,打開車門,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便向瀟灑的揚長而去……
但腳步剛邁出車子的時候,卻被莫言含含糊糊的聲音叫住了“那個……如果……如果有什麼事情,或是……困難,可以找我!”
“呵呵……我知道了!”說話間,我朝着她擺了擺手,關上了車門,如往常一樣的走進了朦朧的樓道中。根本不明白爲什麼莫言的臉出奇的紅,難不成是發燒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