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赤一行人,則是沒有告訴王大龍夫婦魔嬰的事情。
在王家莊找了戶人家,借宿了一宿後。
第二天一亮,便直接離開回義莊了。
魔嬰事件,本來就是他們自己的疏忽所造成,還差點害的米其蓮和其肚子裡的孩子喪命。
以九叔的性格,哪怕這事情已經挽回,也是沒臉,再去見他那位曾經的青梅竹馬了。
清晨,回去的路上。
九叔對吳赤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比如你昨天你是不是知道,吃那什麼撒西米會鬧肚子?還有從哪學的那個什麼超度淨化咒?
以九叔對吳赤摸着鼻子,一臉若無其事的否認。
他肯定這小子提前就知道,吃撒西米會鬧肚子,卻蔫壞的沒告訴他!
心想,臭小子,這麼丟人的事竟然不告訴自己,看九叔以後怎麼把你給使喚哭。
至於那超度淨化咒,吳赤解釋是自己那家傳的《吳氏降妖除魔正法》上的記載的咒語。
九叔聽後,便不再多問了。
因爲這涉及到每個門派,又或是家族的根本傳承。
就如他傳承於茅山派的《神符陣紋典》,那就是根本傳承,這是不能外泄的。
不像一些其他法事符文什麼的,那些不重要,可以選擇教與不教。
但是核心的東西,卻是不能外泄。
一路無事,蔗姑因爲還有靈嬰堂要打理,所以半路就和九叔幾人分開了。
雖然吳赤超度了一部分靈嬰,她現在靈嬰堂中的靈嬰已經空了一些。
可是還剩餘了不少呢,更何況,還有兩個魔嬰呢!
發生了丟失魔嬰這件事後,她可再也不敢胡鬧的不走心了!
九叔和吳赤幾人在回到任家鎮後,正打算找個早點攤子吃飯。
卻在路上遇到了許多的鄉親們,都一個勁的打招呼。
只是,這些打招呼的鄉親,與平常有些不太一樣。
“九叔,你們這大早上就趕集呢?”
吳赤來任家鎮居住有半年多了,自問對這裡的風俗,還是瞭解一些的,但也沒遇到這種情況。
這些大叔大嬸們,手裡一個個都拿着罐裝洋奶粉,或者是什麼洋服洋鞋之類的。
感覺好似像前世商場大促銷,他們剛搶購回來一樣。
“不對啊……任家鎮哪有這麼多洋貨啊!”
九叔在任家鎮待了十多年了,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苗嬸兒,你們這趕集回來呢?”
“九叔,你說的這個?”
苗嬸手裡頭拿着一套女裝洋服,咧着嘴笑開了牙。
“這都是教堂裡送的。”
“教堂?”
九叔臉色立馬沉下來:“教堂重開了?”
“可不,教堂來了個神父,領着一堆人在那裡發東西呢!”
苗嬸兒說完,又小聲的說道:“九叔啊,趕緊去,去晚了,可就沒了。”
說完這話,對方便一臉喜色的離開了。
告別苗嬸兒,九叔也沒心情找地方吃早點了。
吩咐了秋生和文才先回義莊,就帶着吳赤往教堂方向趕去。
“九叔,這鎮上還有教堂呢?”
吳赤好奇的問道,任家鎮怎麼說也是個鎮子,不算小,他也不是什麼地方都去過。
“以前有個教堂,荒廢了!”
九叔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看來是這西方教堂來搶生意了,怪不得九叔臉色有點黑呢。
這個年代,西方來傳教的傳教士,基本都算不上什麼好人。
絕大部分都是披着狼皮而已,實際上做的卻是盜墓,轉賣古董的勾當。
一個傳承了五千年文明的國度,對這些人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要是能挖到了一件足以當傳家寶的古董,說不得,還能回國外買個爵位當貴族。
抱着這樣的想法,這個戰亂的年代,神州各地……
竟然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了無數的小教堂。
而且因爲當權者禮敬洋大人的緣故,這些洋人愈發猖狂起來。
“走,九叔!滅滅這些蠻夷的威風!”
吳赤可不是土著,對這些所謂的洋大人,可沒有丁點的敬畏。
他更加看不慣那些當權者,給所謂的洋大人當舔狗。
鎮子裡確實有個荒廢的教堂,而且它所在的這條街道,吳赤也曾經走過。
或許是當時太過破敗,顯得不起眼,所以就沒有注意到。
但是現在,教堂外面已經被初略的收拾過。
掃除灰塵和蜘蛛網之後,依稀能看的出來,這是個教堂。
而且門口還聚集了一堆人,熱鬧非凡,老遠就能看到了。
九叔臉色一黑,分開人羣,喝問道,“你們這些人在幹什麼!”
看到九叔過來,一個油頭粉面,打扮得像個二鬼子似的傢伙,靠了過來。
“是九叔啊,神父正在宣傳教義,你有什麼話,待會再說。”
九叔皺着眉頭,看着眼前這個二鬼子。
這個油頭粉面的小子,是葉鎮長的兒子,聽說是留洋歸來。
別的沒學到,就學了一身鳥語回來。
時不時冒出幾句鳥語,令他十分不喜。
教堂前,拉起一條大橫幅,橫幅上歪歪扭扭的寫着幾個大字“信主得永生”。
吳赤看到那橫幅,一撇嘴,想得永生還不簡單。
做殭屍去啊!
殭屍不老不死,不就是永生嗎?
只是這永生的代價,是要被全天下的道士追殺。
“大家靜一靜,有請神父講話。”
一個地中海頭青年,披着一身棕色修道院服飾,敲了敲手裡的鐘。
鐘響後,一位白鬍子老頭走上前來,嘴裡面操着一口蹩腳的漢語。
“我今天奉萬能的主,再次來到這裡,帶領你們脫離罪惡。”
“這個世界太恐怖了,朋友不相信朋友,親戚不相信親戚,人不相信人!”
“所以,你們要相信我,因爲我是神父之子。”
“只要相信我,你們也將成爲神父的兒女。”
“我帶着主的榮光而來,要將主的榮光灑在這片土地上。”
“也將會帶領你們走向天堂,願主與我們同在,阿門!”
這番在大洋彼岸十分具有蠱惑力的話語,卻沒有引起任何浪花。
旁邊的年輕教徒,見神父有些尷尬。
站出來說道:“來來來,大家排好隊,來領主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