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飯,方帥依舊不放心,他隱約記得任婷婷回來沒多久,任家就開始遷墳,結果放出了任老太爺,導致慘劇發生,他必須從源頭掐滅這股危險,想方設法向這方面引導。
只要一想到要給女鬼放產假,他就害怕啊。
“伯父,不知任家這些天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這些天我任家沒有什麼事,要說最主要的就是遷墳。”
“遷墳?”
“是的,遷墳,看風水的說過我父親下葬二十年後,必須遷墳才能改變我任家的風水,現在時間到了,所以我約了九叔明天商量遷墳的事。”
明天!
方帥吃了一驚,他記得電影開頭就是文采秋生打鬧,打翻鎮魂燈,導致四目道長帶來的行屍暴走,收服這些行屍時,九叔下手過重差點沒將他們打散架,氣的四目連夜趕屍離開。
這可是位道家高人,一身本事哪怕不及九叔也相差不遠,必須將他留下,就站起身說道“伯父你們先吃,我去義莊一趟。”
“急什麼,我明天約了九叔喝外國茶,商量遷墳的事,你明天跟我一起過去好了。”
方帥勉強一笑“不了,我看義莊方向青氣如華蓋,顯然有高人在此,現在華蓋隱約有離去之意,怕是有高人要離開,若是能請他留下,任家的劫難,也就不是劫難。”
任發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爲然,顯然不喜方帥這樣迷信,但還是說道“如此就多謝,老忠你開車帶他過去。”
這就是他一句話的事,管他有用沒用,試一下又不費力。
等忠叔開車去到義莊已是夜幕降臨,方帥剛下車,就看到義莊門打開,一個戴着眼鏡的道士,領着一羣穿着清朝官服的殭屍跳了出來。
“殭屍啊。”忠叔嚇得兩腿發軟癱倒在地,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方帥好一點,但也兩股顫顫,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殭屍,會蹦會跳的那種,咬了人也要變殭屍。
“沒事,沒事,這是我的顧客。”前邊那個穿着道袍帶着眼鏡的道士好心安慰。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忠叔嚇得雙眼一翻暈死過去。
這可是趕屍人,玩弄屍體的,誰受得了。
四目愣了下,無奈聳聳肩,去掐他人中,好半天才救醒。
“你們是誰?”
九叔聽到動靜,從裡面探出頭問道,這年頭汽車是稀罕玩意,他們能開車過來,顯然不是普通人。
方帥擡頭便見到了仰慕已久的九叔,標誌性的一字眉不怒自威,哪怕只是站在那裡,都給人正氣凜然的感覺。
“在下是剛從西洋歸來的學子,這位是任家的老僕忠叔,這麼晚過來是有事相求。”
“請進,請進。”九叔不知出了什麼事,任發不是明天請他喝外國茶商談遷墳的事,怎麼這麼晚了又派人過來,但還是請他們進去。
旁邊的四目道長則依舊帶着他的那些顧客趕路。
方帥沒有進去,看向遠去的四目喊道“這位道長請留步。”
“你們談你們的,找我有什麼事?”四目不明所以,不是找他師兄,又管他什麼事。
“我精通奇門六壬之術,看任家烏雲蓋頂,煞氣凝重至極,特別請兩位幫忙。”
“原來是同道中人,我現在還有顧客,沒有時間。不過我師兄法力高強,有他足夠了。”
方帥苦笑,以九叔的法力,尋常妖魔,的確足夠,來多少都不夠九叔殺的。
可現在他們面對的是屍變的任老太爺,最初弱小時還能應對,等到最後已經蛻變的非常強大,打的九叔狼狽逃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在四目的幫助下,燒死對方。
可以說勝的非常僥倖。
此時不留下四目幫忙,難道讓九叔獨自應對,萬一出現點錯誤,九叔讓任老太爺給咬了,無法牽制住任老太爺,他的小命,就得變殭屍啊。
到那時候他就真要去跟女殭屍探討人生了。
只要想到那渾身掛滿腐肉,眼眶裡還有蛆蟲蠕動的殭屍,他寧死不屈,說什麼也要保住自己的貞操。
不管如何也要四目留下幫忙。
至於代價,有任發這個任家鎮首富,錢財不是問題。
“不過是一些顧客,任老爺應該會幫忙吧?”方帥看向忠叔問道,想讓任發派人將這些殭屍送回老家。
“我去問下老爺,他應該會同意的。”忠叔恭敬回答,不管別人相信不相信,反正他是信了方帥的能力,剛從外面過來,就能知道義莊有高人離開,這也太神了。
“我講究的是誠信,怎能讓別人運送。”四目依舊不準備留下,運送顧客是他的職責,萬一顧客出了問題,他哪還有臉面在這一行混下去。
“在我的掐算下,這是一場大災難,別說任家,哪怕是整個任家鎮,甚至九叔都會因此遭災。也正是如此,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我才積極奔走。”
見四目還是不同意,方帥只能拿出殺手鐗——九叔的安危。
四目頓時沉默,任家不關他的事,任家鎮他也可以無視,可九叔是他師兄,還是非常要好的師兄,那就不能無視九叔出現問題。
“你是哪派的弟子,這卦算之術到底行不行?”
“其實我也是茅山弟子,不過是家傳的,當年我爺爺在茅山學藝,但限於天資不行,只能回家繼承家業。後來傳給我父親,又傳到了我這一代。
只是我從小去西洋留學,對此不甚精通,這奇門六壬之術也是十卦九不靈,糊弄些普通百姓可以,真要當飯吃,早晚得讓人打死。”
方帥寥寥幾句將自己的身世交代了一下,他也不怕九叔懷疑,茅山弟子可不是隻有九叔所在的茅山正宗,上清宗傳承,還有一些歸屬於茅山名下的小門小派。
而且除了茅山上的這一支北茅山,在廣東羅浮山還有南茅山的道統。
另外還有像他編造的這種家族流傳,以及自認茅山弟子的歪門邪道。
真要說起來,這些人都可以說是茅山弟子,誰能一一認識。
換成誰都無法知道,一個人到底是不是茅山派的。
他這樣做只是爲了拉近關係,不管怎麼說都是茅山的,總好過其他派的。
“原來你也是茅山弟子。”果然九叔聽他如此說,印象頓時改變不少。
“是的,九叔。”